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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聽見了自家老五在里邊蹦跳,他試探性地又喊了兩句,沒人搭理,只有出到客廳去和武夫人繼續談判了,還有穩住自己在路上揀來的大包袱。3131葉驚瀾讓武年今番折騰可苦極了,他自打這老實人忽生壞水離家之後便無有歇過好的,更無須提及儀容相貌了。兩人敘了些別後的事情,彼此的心疼憐惜不在話下,又為武年腹中的孩兒歡喜了一陣子,待到心緒逐漸穩定了,方才記起了眼前的窘況。武夫人無疑是他們通往幸福生活必經的一座城池,這城只恐不易攻破,這事乃二人心中自知的,可葉驚瀾靜坐在床榻邊,靴子上沾了許多泥土,他也不主動和武年商討,只顧拿鞋底兒在地面蹭著,把結塊的泥巴給磨了下來。武年側目望他,激動時何曾注意他的儀表,現也看他這模樣不宜面見長輩,故此伸手給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責備地道:“你弄的好臟,在泥坑打過滾兒?”葉驚瀾聽了一笑,執起衣袖聞了聞,也是嫌棄了,道:“我不止滿身是灰,還有點怪味。”武年湊了過去翻開他的衣襟,還果真是有點兒,不由得無奈了,說道:“我去燒水給你沐浴,先洗干凈了再說。”他起來欲要離開,葉驚瀾探出雙臂摟緊了他,臉頰挨在他後腰上,撒嬌一樣磨蹭著,道:“才不要你去呢,我要你陪著我,一步都不許離開,你讓三哥給我燒洗澡水。”經過了早時的一席剖白,武年已是疼愛葉驚瀾至極的,態度也格外的柔軟,好聲道:“你好大的面子,讓葉莊的三爺去給你燒水。”他回過身來刮刮葉驚瀾的鼻梁,捏了他的鼻尖一下子,“但我可不行,哪能讓他來做些瑣事。”這不自覺的舉動很甜蜜,葉驚瀾聞言卻不甚悅心,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糾正道:“怎不能讓他做?你可比他金貴多了,再說那不是什麼三爺四爺,你要同我一般的稱呼,喚他三哥。不然,你作為弟婦,喚他一聲三伯也成。這倒是最貼切的了。”說罷笑得十分曖昧,武年往他的額頭敲了敲,不高興地推開了他:“什麼弟婦,你別再瞎說。”這話是還要否認他們的關系,葉驚瀾立刻將他緊緊抱住,不讓他掙脫半分,氣急敗壞道:“怎麼不是弟婦?你是我的媳婦,便是他的弟婦!你心是我的,身子是我的,現在連肚子里都有了我的種,你還要同我鬧呀!不成不成,我絕不依從你的!你再鬧,我便去死給你看!”他是真的很著急了,身子明顯繃著了,還負氣地頓了幾下足,多似一個孩童。武年這才發覺說錯話了,聽見他要死要活的,連忙張臂摟住了他,笨拙地安撫道:“別別,我說錯話了,我是你媳婦,就是你媳婦,你別跟我亂來,咱、咱們都要有孩子了,你要顧著我們些兒。”葉驚瀾不讓愉悅表現在臉上,佯作委屈地道:“那是自然,有我在,誰也欺負不得你們娘倆,可我怕極了你不要我。”武年嘆氣,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再摸了摸他的頭發,很老實地說:“你這樣才貌兩全的人,從前不信你的真心,我都是一向要你的,何況現在了。我、我這孩子要喊你爹親,我還能不要你麼?只是,我這窮人沒甚本事,怕登對你不起。”葉驚瀾挽住了武年的手臂,把頭靠在他的肩膀,嘴邊上挑著淺笑,眼角流溢著動人的情意,自語道:“哎,誰說的你沒本事,你本事大著了,生了一副男子漢的外在卻是賢妻的底里,不止可以給我打點家事,還能給我生許多兒女,遇見你是我的福氣,就是不知你將來能不能泌些奶水來喂娃娃。”想著,手掌悄悄摸住了武年的胸脯,握在手心試探著擠壓了幾次,不但手感絕佳,還有些結實鼓脹,“這奶子沒女子豐滿,但鼓鼓的肌rou揉軟了,應該也能抓得起來,多揉揉,孩子都能生了,奶水該是有的。將來出了奶了,給我討來喝。”這些齷齪心思,武年是半點不知。兩人相依相偎,彼此總是傾訴了許多綿綿情話,只是武年心間悄然萌生幾縷愁緒,暗忖道:“方才匆匆一望,也不知道葉三爺是怎樣的人,他能接受我是男兒身?我娘不喜歡,那對方又能欣然接納我們?而且……我的孩兒又怎生是好?男子懷胎,這總是惹人驚駭的罷。”他愈往深處思索愈感到惶惶不安,又不敢拿這些話去刺激葉驚瀾,權且把種種心事暫且擱住,將懷中的男人哄住了,出了房門去備置梳洗的物品。時值豐寧四年七月十二日,天氣悶熱不已,滿座房屋都灑著日光,一絲微風也沒有,地面干燥的似要生煙,烘得衣服都發燙。武年小心避開了武夫人所在的廳堂,從廊檐下悄步閃入了一間隔房,將浴桶、布巾都安放妥當。昨夜已借用過,今日再借也該是無妨。他彎腰探手洗凈了桶底,又將水缸中的水舀到鍋里燒上,加了柴火,復又出得門外,不意撞見了小和尚縮著腦瓜子在門前張望。武年一愣,頓住了腳步,問道:“小師父,可是找我?”凈蓮的小臉稍稍泛紅,顯得有幾分躊躇,合掌道:“施主,午時過半了,你會準備午飯嗎?”武年這才明白了,也是,他們幾位都不曉灶臺的,他想了一想,有少許歉然地道:“小師父,煩你和各位俠士知照一聲,只有待我事情忙完了,才能給諸位準備飯菜了。若是餓極了,可先行到鄰居家中借用。”凈蓮登時面紅過耳,他連忙搖手,後退兩步,慚愧道:“小僧并無催促的意思,施主只管忙你的。”又和武年深深行了禮,道:“那小僧不便叨擾了。”埋首望左邊的第二間房去了。凈蓮這來問全是讓范元智使喚的,那大漢醒來後便cao著大嗓門叫餓,韓衡也拿他無法。他們三人在一處,不過萍水相逢的人物,也不宜介入武葉兩家的家事,只有范元智性子粗莽,嚷道:“咦咦,是伏陽城的葉山莊?這等名門竟也出兔兒爺?忒稀奇了,那姓武的好福氣!”韓衡忙制住他的胡話,這番說辭卻隱隱傳到了武夫人耳邊作怪,她的神情冷如冰霜,葉近秋更是說她不開了,內心不禁有兩分發恨:“好厲害的婦人,不論我好說歹說,便是不肯松口!倘若不是老五的命栓在她兒子身上,我何必聽她消遣?我不信便說不下武家這門親事!”他滿面堆起了笑,舌尖上翻下卷,頂出去的又是一套好樣的說法,而這時,那硬是要坐在他大腿上的男人抓起他的手,在他手背咬住了皮rou,咕噥道:“我餓了!”葉近秋吃痛,抽了回手竟印有兩排牙印,他的胸口似堵著悶氣,睜了二目盯住著男人,齎怒道:“你這呆子,居然咬我!肚子餓自己找吃的去,吃我的手作甚?呆子!”男人低了頭,輕微地啜泣了一聲,葉近秋見他這陣仗,幾近痛苦地把頭仰住,罵道:“你到底夠了沒有,不許哭!我不帶你上路,你跟我哭,我不哄你睡覺,你也哭,我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