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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懵愣是到最后尸骨都涼了才反應過來。范蕓死后他讓人為之招魂,可除卻意外招來的惡鬼,他們再未相遇過。范蕓之所以要殺范錦生是因為他不想再被自己的父親控制,或許是這幾十年的陪伴終于讓他恢復了些神智,先下封印破除他徹底消失不見。長平帝四處尋找無果,疲憊地順著護城河走。不知走了多少圈,他看到一個人手中握著一把不曾撐開的傘,頭頂?shù)脑掠吃诤又校瑧斯湃四蔷浜翁幋航瓱o月明。看著那人背影,曾經種種歷歷在目,那人坐在煙花地指揮身邊一群美女磨墨,唯他一人笑得像個孩子。等到長平帝來了,他笑嘻嘻地沖他道,“咋,白兄來了?”他一擊掌,“太好了,我可算抓到你的小辮子了。”或是那人站在宮墻下,一手將整個傘斜過去,一手輕拍他的肩,“陛下,下雨了,你不打傘就出來是稀罕我嗎?”他們總是在雨中相見,好像注定一生只有別離,沒有歡喜。月下的人影越來越淡,長平帝看著他,愧于向前,恐于后退。“白兄,人生若只如初見,早見晚見還得見。看我背影許久,我美嗎?哈哈哈…”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驀然回首,天地失色。長平帝愣愣地看著啊,想起范蕓曾以暖床的,喂食的,穿衣的自稱,忍俊不禁,淚流滿面。“我…”“陛下過來。”范蕓一如既往以下犯上。即使已過幾個春秋,仍若夢一場,醒來仍舊現(xiàn)世安穩(wěn),歲月靜好。可曾再見,何為故人第122章心愿(一)禁城之上愁云密布,群龍俯望。大殿上兩人一坐一立,神態(tài)自若。“殿下,我這里沒有您要找的人。”女皇端坐在龍椅上,淡淡地瞥了眼躲在死角里瑟瑟發(fā)抖又猶豫不決的太子。來不及再次直視大司命,她已被無形扼住咽喉,提了起來。太子想要沖出來,被她的眼神再次震懾住。大司命并沒有太在意這只角落里的老鼠,他陰沉著臉看著女皇,態(tài)度還算客氣,“陛下,請問太師去哪里了?”“太師?不記得有這么個人,最近朝中觸怒龍顏的人很多,可能是說錯話被一并拉出去斬了吧。”女皇呼吸不暢卻仍鎮(zhèn)定自若,把每一句話都說得清清楚楚,哪怕下一刻就會死去,她也毫無懼意。大司命自不會仰視她,他在殿中渡著步,曾經那個眾人為之瘋癲的位子他也坐過,曾經這樣富麗堂皇的殿堂他也住過,但他徒有這天下,卻沒能抓住那個人。“我來找你,是為兩件事,第一,要人,第二,人間百年,天界千年會有一場天祭,作為祭品的人必須要心甘情愿受死。之前人界死得都是皇帝,我想你也不能例外。”“如果我心有不甘呢?”大司命看了她一眼,脖頸上的力道突然送了,女皇從天而降,狠狠地摔在地上。“呵…廢話真多,神與你相比擁有的那只能用無法想象來形容,隨便挑出一樣做籌碼你都一定會接受。”大司命頓了頓繼續(xù)道,“身為這天下的掌控者,你應該也猜得出眼下民間禍亂的始作俑者,如果你死了,你兒子會繼承你的位子,你的王朝也會繼續(xù)風調雨順下去,如何?”“如果我仍然不甘心呢?”女皇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自己的脖頸,“性命啊,對于我從來都只有一次,我憑什么這么無私?”大司命臉上明顯露出不悅的表情,他走過去抓住女皇的手直接把她扔進身后出現(xiàn)的黑洞,誰知女皇的身體竟是直接從黑洞中穿了過去。大司命沒有理會她,面上也無甚意外。他走到死角對仍然不敢做聲的太子道,“去找阮卿玨,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閉嘴!”像是早已猜到女皇會接話,大司命脾氣更加惡劣。沒有人知道他為什么動怒,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只是心有不甘,為什么唯獨這次天祭指定了祭品?他擁有殺人于無形的神力,依舊不能毀掉那破玩意。黑龍從天而降飛入高堂,將女皇銜進嘴里飛走了。大司命沖著太子屁股給了一腳將他踹進黑洞,由自頹廢地坐倒在地。這里沒有人會看到他,自也看不到他兇殘瘋癲后的另一面。他極力讓自己做一個惡人,逼阮卿玨躲得越遠越好,這樣他才不會接近真相,可曾經他不是個好皇帝,如今他也代替不了東皇處理不了天祭。他一手捂住雙眼,仰倒下來,“爹,我該怎么辦呢?”或許當局者在事情剛剛發(fā)生時不會明白這一切的動機,但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真相。什么計劃都沒有就敢以死轉移身上的神力,這種不怕死的性子大司命永遠也學不會。但他知道,就是因為身上多了這份神力。他才能從這場意外天祭中幸存。可是爹…失去神力的你又該怎么辦呢?第123章心愿(二)【修】再見前世種種后,阮卿玨眼前僅剩黑暗,片刻光明從頭頂灑下,阮卿玨微瞇起眼看著頭頂無聲出現(xiàn)的巨樹,樹上的人垂眸靜坐,像是已經等待他很久了。風輕輕揚起那人臉上的面紗,阮卿玨看過他的模樣,道,“東皇?你來不會只是想告訴我,東皇死后這千年,我狐假虎威了吧。”阮卿玨看他不答話,神情漸漸慎重起來。“從東皇死后,黑蛇入魔再到大司命入輪回,這一切是不是就已經結束了?”東皇緩緩睜開雙眼,與他一模一樣的容顏帶著歲月推移的疲倦。阮卿玨繼續(xù)道,“這一千年的時間我一直在重復思考一個問題,為什么,為什么我一定要死,為什么每次發(fā)生的事都離不開大司命,現(xiàn)在因為你,我斗膽猜測。其實……跳脫這個空間,我根本不復存在對嗎?無論是眾神的危機還是強行逼我成為東皇,如果仔細推敲,根本就沒有切實的根據支撐,你強行支配著每個神按部就班你的計劃,偏偏并不了解這些神的本性……但我不明白,你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么?”東皇飄然落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對上自己的雙眼,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你覺得作為一個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我為了那些神失去了那樣東西,所以我想看看究竟值不值得。只是可惜……不值。”他放開阮卿玨,道“我并沒有支配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他們想要什么,選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