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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那一潭池水,幾乎可以想見,惠岸蹲在岸邊,伸手摘去了那片花瓣時倒映在水面上悶著的那張臉,沉默而又死寂,眼睛里映著有了一絲波紋的水面,卻又迅速平寂。原來他不想我知道他去了哪里。幾千年來第一次,我頭一遭覺得心里空落落地,仿佛我做錯了什么至關重要的事情一般。從那之后的整整三年,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惠岸的影子。我那時遣龍女、善財分別在西天、天庭尋他;又讓那黑熊怪和傻白甜在下界找他,可是找了整整三年,半分音訊也無。自從惠岸走了以后,仿佛麻煩也隨著他走了,那孫悟空就來尋過我一次,是在那流沙河畔遇到了老實人,他欲要和老實人打,奈何那老實人不和他打,氣得直接又來找我。我對他說道:“悟空啊,打不得啊,那是你未來的師弟啊!”孫悟空磕著那棒子,氣道:“我同他說了,可是他偏不識相,死活不信我們就是取經人,你說他是不是腦子里有塊,那取經人的事不過菩薩你一個人知道,難不成老孫堂堂齊天大圣,要抓個假和尚騙他一個妖怪不成?好像他那妖怪多了不起似的!還不是被玉帝趕下界來!”恰巧那龍女去西天找惠岸回來,因著什么也沒找著,正喪氣地往回走。我說:“讓龍女同你去一趟,他便認得你們了。”孫悟空無奈點頭,帶著龍女再次趕往流沙河界。我一個人坐在南海蓮花臺上,忽然覺得這南海過于冷清了。這么大的一座山,鴉雀無聲,連陣風都不起,真是安靜極了。我還沒來得及傷感起來,那孫悟空又一個跟頭翻回來,氣呼呼地說道:“那妖怪是個傻子!傻子!我已經請了龍女前去與他確認,菩薩你猜他說什么?他說他只認得惠岸行者和你,別的一個都不信!”……唉,沒辦法,畢竟是老實人嘛,老實了幾千年了,時常被人坑,坑怕了。孫悟空急道:“也不要什么龍女、善財了,就請惠岸行者同我走一趟吧!”他這一句話又戳到我痛處,我只得告訴他:“惠岸有要事在身,和你去不了。罷了,我親自同你去一趟吧。”我隨著他架起云霧,離了那南海,一路向流沙河去了,那流沙河大水狂瀾,無舟可渡,那河水上下不知有多遠,只河徑就足足有八百里,更何況狂風四起,波瀾不斷,連片葉子都無法浮起。在云頭上,孫悟空忽然大叫一聲,指著流沙河畔道:“菩薩,你看那河邊不是惠岸行者么?”我只看得見那妖怪、豬八戒、和那白包子似的反著光的小和尚玄奘,獨獨看不見惠岸。他們三個站在河邊,對著一個虛空方向說話作揖——我知惠岸將那片蓮花葉子覆在臉上,我即便是與他狹路相逢,怕是也瞠目不能相識,更莫要說在云端看見他的身影了。我對孫悟空說道:“我這眼睛近日不好使,你說說下面的境況,是什么樣的情景。”孫悟空道:“惠岸行者將一個紅葫蘆遞給我師父,又轉過身,向著你我的方向跪下身來,遙遙地拜了三拜,然后便淡然轉身遠去了。菩薩,你不是說惠岸行者有事在身么?”他既然見了我,自然知道我在尋他,卻依舊去了,想是不希望我尋他。我說:“我最近活得久了,腦子不好使,給忘了。我讓惠岸將拿那紅葫蘆送你師徒過河去了。”孫悟空雖然是個猴子,但也不是個傻的,此刻也起了疑心,道:“菩薩,莫不是你和你徒弟吵架了罷?唉,常事,常事,我那師父也日日看我不順眼,閑著沒事就想將我趕走呢!我也有時候被他那緊箍咒念得急了,想一棍子打死他,但是到底是師徒的情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再生氣,過兩日也便好了。”我都快被他氣笑了:“什么時候輪到你這猴子來開解我了?”孫悟空道:“那小行者和我可不同,他是李天王嬌生慣養的小太子,自然脾氣又臭又硬,這有什么稀奇的,他還總想打我呢!”我說:“他想同你打,是看得起你。當日你大鬧天宮的時候,惠岸還曾與我說過,那九州六界無數妖魔,他只佩服你孫悟空一個,你不要記他的仇。”我心想我這師父當得真不容易,徒弟賭氣離家出走,我還要替他在別人面前說好話,省得他被人記恨。孫悟空道:“菩薩,我看那惠岸行者雖然與你吵架,但是猶自記得來給我們送葫蘆,沒準你訓他兩句,他就和你回南海去了,要不要我去把他捉回來?”我搖頭:“他若是自己想回來,自然就回來了。不然你便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回來的。你還是早日保你師父去取經吧。你記得叫那沙悟凈將九個葫蘆串在一起,把葫蘆放在中間,你們師徒便可過河了。”見他要走,我連忙拉住他,道:“悟空啊,若是有朝一日你見到惠岸,還煩請你告訴他:我不是他父王,不會因他做錯了事便要親手殺他,更不會因他犯了戒便從此將他逐出佛門,我只是他師父,縱使他犯了天大的罪孽,師父也替他扛著、代他受過,可好?”孫悟空嚇了一跳:“菩薩,你莫要嚇我,惠岸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清楚,他在你門下受戒,絕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的。”我說:“你不要問他做了什么,你只替我傳達消息,可好?”孫悟空忙道:“好好好,我若是有緣,一定告訴惠岸行者!”他得了過河的法子,帶著那小和尚渡過了流沙河界,等他們踏上河岸的土地,那浮在水中的骷髏便一時化作九股陰風,在那黑沉沉的河水上一飄遠去了,最終在慘白色的天空里,寂然不見。我把那葫蘆收回來,又返回南海,見蓮花臺子邊兒上垂頭喪氣站著三個影子,那對兒童男童女,是善財龍女,旁邊那個又肥又大的黑毛肚子,是那縮成一團的黑熊怪。見我回來了,善財一把揪起黑熊怪的耳朵,一溜煙跑到我面前來,氣呼呼道:“這黑熊怪偷懶,菩薩叫他去尋惠岸師兄,他可好,抱著南海的竹子直打瞌睡呢!你以為你身上撲點白面,就可以裝成熊貓了么?”善財個字小,黑熊怪身高馬大,此刻被他揪住了耳朵,又掙不脫,只能伏在地上,委屈道:“四海八荒那么大的地方,我哪里找得到人?怎么不讓我去西天找,你們去地上——”善財氣得直拍他的毛:“讓你找人,你打瞌睡,你還有理了!”我說:“罷了,從今天起,不找了。”善財愣了一下:“不找了?”我說:“他若是自己愿意,自然就回來了。他既然不想我們找到他,我們找他又有何用呢?”黑熊怪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