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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不是什么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也不是他師父,就是杵在岸上一塊石頭。他指完以后,悶悶地說:“這不我師父嗎。”惠岸這人,一分也不通情達理,他既然與這妖怪都說了不少話了,再說一句讓他去見我又何妨,可是他偏不,揪著那妖怪,拎小雞一般,吭哧吭哧走到我面前來。那妖怪倒是不掙扎,就這么任由他拎過來了。他見了我,起初的時候納頭要拜,但是他仰頭望著我,半晌,終究是沒有跪下去。那紅發獠牙晦氣臉的妖怪站在我面前,一雙灶燈一樣的眼睛起初亮了一下,后來還是暗了暗,他垂下了眼睛,說道:“不知道是觀音菩薩路過,多有得罪了。和你徒弟打,是我的不是,我和你賠罪。我知道見到觀音尊者,怎么我也是應該磕個頭的,可是我早就發了誓,這滿天神佛,我一個都不會再跪了。”“我本來是那凌霄殿的卷簾將,千萬年如一日,只因蟠桃會打碎了一個琉璃盞,被玉帝打了八百,發配到這地方來,變成如今這幅樣子。”那丑陋的妖怪忽然笑起來,伸手給我指他胸口的上:“每七日都被飛劍穿心,那痛苦幾百年都沒麻木過。”“我知道我不該吃人,可是這流沙河界,寒冷饑餓,我除了吃人還能怎樣?我當初在天庭的時候,也是個好人,斷斷舍不得傷害生靈。我起初被貶的時候,也知道自己錯了,不該損壞了玉帝的寶物,可是那殺人的,被判了刑,也只死得一次,來世就解脫了,我呢?”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手攀著衣角,指著胸口無數的上,一字一句厲聲道:“我每七日就要死一次,生生世世都無法解脫!”丑妖怪的嘴哆嗦著:“我已經不想相信我能得到赦免了,觀音尊者救苦救難,我聽說你可知過去未來,你為什么不說說,我是不是真的錯的那么離譜?”我覺得,這個老實人,大概不是我想的那種老實人。即便是最受得了欺負的時候,也總會有個爆發的時候。我能和他說什么?他無非就是想問我他和玉帝那個錯得更深,可是玉帝是玉帝,他就算是錯了,也不能容得別人說他錯,不像如來,要是他錯了,我還能悄咪咪嘀咕兩句,要是被他聽了去,他估計也暗地里悄咪咪嘀咕我,不會把我丟下界去,拿飛劍來穿我的心。我西天和天庭一貫井水不犯河水,誰對誰錯我說了不算,更何況,這世上哪兒有說它錯了,便再也不會發生的事情呢?所以,我對他說:“不,你沒錯。錯的是那個琉璃盞。但凡能被摔碎的琉璃盞,都不是好的琉璃盞。”妖怪:“……”他本來怨氣積累了多少年,遇見我好不容易宣泄出來,但是還沒來得及徹底失控,被我這話一說,竟然吼不出來了。他愣愣看我,又看看我的怪徒弟。惠岸說:“就是,這畢竟是天上的琉璃盞,這么容易就摔碎了,肯定質量不行。若是天上的琉璃盞和凡人那里的一個樣子,豈不是顯得天庭很掉價,這是采辦處的錯。”怪徒弟果然了解我,接話都接的毫無痕跡。他跟著我這么久,還是第一次一口氣講這么多話,還是為了幫我緩解尷尬的局面,我真是太感動了。妖怪訥訥道:“那,那當真是那琉璃盞的錯?”惠岸一錘定音:“就是那琉璃盞的錯。”于是,我順理成章地說:“對!看來你不僅無錯,反而有功,我應該替你向玉帝說情,讓那飛劍不要再來了。我看你骨骼清奇,很有前途,不如,你入我佛門如何啊?”這話說得太像傳銷的,連我自己都懷疑我最近被宣傳部那幫家伙感染了。我之前不講話的時候,這妖怪覺得自己沒錯;我講了話,他又將信將疑,覺得自己有錯,仿佛置身夢中,不敢相信一般望著我:“可、可我是有罪之身,蒙了菩薩幫我說情,又怎敢用罪身辱沒佛門呢?”這樣,我就更好將下面的話說出口了。我說:“不如這樣,你認那從東土大唐去西天取經的取經人做個師父,保他西天取經,到時候功成自然免罪。你說滿天神佛你都不拜了,那取經人不過是個凡人,rou體凡胎去西天取經,不顧重重險阻,這樣的人,你跪一跪也是無妨的,你既然愿意入我佛門,不如我給你取個名字,叫沙悟凈如何呀?”他震驚地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又說不出,半晌,忽然跪倒大哭:“沙悟凈拜謝菩薩!”我心想,你跪我有什么用呢?赦免了你一個,也不能讓玉帝那個老頭兒變得好一點,不過你算是幸運,被赦免了,反正還會有成千上萬的倒霉蛋前仆后繼,我雖然號稱救苦救難,倒霉蛋卻是一個也救不得的。我對他說:“這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有那么簡單的對錯。你看那取經人不也沒錯,只是想去西方取經,一路上千辛萬苦,被你吃了,下一個還是要前仆后繼地來,這才是真勇者。你不能因著被飛劍穿心便死了心,你是大有前途的,以后還要成佛濟世,不要灰心嘛。”我現在跟如來學得,張口講胡話的本事是越來越強了。沙悟凈一邊大哭一邊說:“我死也不會忘記觀音菩薩渡我之恩的!要不是菩薩點化,我怕是要心懷怨恨在這里爛掉腐化了!我死也不會……”不知道為什么,這種類似于“做鬼也不放過我”的感覺讓我非常慌。我:“……好了好了你別哭了趕緊把取經人的腦袋收好吧,以后會有用的。”看著沙悟凈抹著眼淚往流沙河里去了,我可算是松了口氣。這時候,我旁邊的惠岸忽然叫了我一聲:“師父。”他叫完我以后,沉寂許久。惠岸這家伙我是了解的,他話要是說一半沒了,你就算是催他打他弄死他,也是逼不出下半句來的。于是,我耐心地等著。過了很久,他望著流沙河的滔滔河水,看著晦暗陰沉的天空,悶聲說道:“這世上,哪兒有巧合呢。”是啊,哪兒有巧合呢,更沒有什么我路過這里救起冤枉多年的孤魂這樣的好事,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早就被上位者寫好了罷了。我看著他神情,大概是看明白了什么,但是忌于什么,不說出口罷了。我和他相處這么久,我了解他就如同他了解我一般。我對他說:“你現在明白你父親為什么費那么大精力要送你來我這里修行,而不是留你在天庭做事了吧?”他瞥我一眼,又轉頭去看沙悟凈的背影:“嗯。”我看著他那神色,一瞬間覺得他接下來要說的東西是個極危險的東西。于是,在他說出口之前,我就警告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