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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不禁心中一懼,腳步頓了頓,道:“我是城中的大夫,讓我幫他看看。”烏瀝緊盯著眼前的人類,將石頭緊了緊,準備抱起來時,石頭突然輕輕哼了一聲。烏瀝立即低頭看向石頭,見他眼皮動了動,嘴巴不由得動了動,最后還是閉上了,只是著急又小心翼翼地搖晃石頭。“嗯。”石頭呻|吟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入目就是一近一遠兩張臉,動了動嘴唇道:“我……突然沒力氣,你讓大夫給我瞧瞧吧。”石頭剛才雖然身體失去知覺好一會兒,但腦子只是遲鈍了一瞬,烏瀝扶起他時他就恢復感知了,知道站著的大哥是個大夫。烏瀝狐疑地看了眼男人,不太情愿地將石頭松開了些。大夫立即蹲下|身,伸手去拿石頭手腕時,卻突然被烏瀝打開,力道重得骨頭都隱隱作痛,頓時也有些生氣了。“烏瀝。”石頭責備地看了烏瀝一眼,又看向大夫,愧疚地道:“抱歉,他為人比較孤僻。”石頭想把手抬起來,手卻只是微微動了動。大夫見病人醒來,就知道應該沒有大礙,便好整以暇地看了眼眼前異常壯碩的獵人,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幫他醫治?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城里多的是醫館。”石頭虛弱地笑了一下,無力地道:“還請大夫幫我瞧瞧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眼前一黑,就摔倒了。”“好,我這就給你把脈。”大夫說著看了眼烏瀝。烏瀝陰沉著臉看了他一眼,沒有動作。大夫這才伸出手搭在了少年纖細的手腕上。沉默片刻,大夫眉頭微皺,面露疑惑,又把了把少年的左手,復又轉換右手,然后抬頭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見之面貌清秀,皮膚白皙細膩,又沒有喉結,才道:“原來是位夫人?”“啊?”石頭心中一驚,以前看病大夫只會說他體質偏弱,從沒有有人懷疑他是女孩,大城市里的大夫好厲害。大夫看了少年的表情就更加確定了,拱手笑道:“恭喜夫人,您這是喜脈,突然暈厥是因勞累過度所致。”石頭身體一震,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失口道:“不可能吧!”“敢問婦人近兩月可有來月事?”大夫問道。石頭臉爆紅,腦中一片混亂,臉心中天人交戰中。他好久沒來過那個了,其實這次出來他也有打算扮成女孩子去看看大夫,既然這個人以為他是女孩兒,那就順便問問他吧。石頭結結巴巴地道:“沒,好久沒有過了,我是病了嗎?”大夫笑道:“沒,這是好事,從脈象來看至少是雙胞胎,以后得注意些,這些重活千萬別做,雖然你身體結實,但這段時間也是不能逞強的。”說完他看了眼獵人打扮的烏瀝一眼,見他一點也沒初為人父的喜悅,不由得皺了眉頭,心里替這個年輕的夫人不值。石頭恍惚地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吶吶道:“不可能吧……”李婆婆從來沒和他說過自己可以懷孕啊,是她老人家也沒想到自己會跟男人在一起吧。“呵呵,在下世代習醫,自己更是四歲便開始接觸醫療,不會錯的。”大夫自信地笑道。石頭偷偷瞧了眼烏瀝,他正關心地看著自己,面上毫無異色,也不知是不是沒聽懂大夫的話。“可是……我已經……”石頭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才低聲道:“我已經有四個月沒……來那個了。”“哦?”大夫面露疑惑,又把了把石頭的脈,道:“你的脈象很奇怪。”想了想,大夫繼續道:“簡單來說,男子脈象右大于左,女子則是左大于右,而你兩手脈搏力度相同,著實奇怪。也是在下見識淺薄,你這肚子看起來也不像兩個月,也許在下診錯了,不過喜脈是錯不了的。”石頭不知自己的脈搏也與常人不同,心中直道這大夫果然厲害,卻不能說出來。雖然還難以消化,但眼前的狀況也沒時間讓他多想,石頭感覺力氣恢復了些許,掙扎著坐了起來,感激道:“多謝大夫,還不知如何稱呼您?要多少診金啊?”“在下姓李,你稱呼我為李大夫就成,診金就算了。啊!快到關城門的時間了。”李大夫突然大喊,語氣急促地道:“我在后面見你們往城里走,是要進城吧,我們一起吧。”石頭道:“嗯,好,診金等進了成再給您。我的名字叫石頭,他叫烏瀝。”“烏瀝?烏這個姓很少人用啊。”李大夫說道。烏瀝扶著石頭站起來,見他還要去抗麻袋,立即搶了過來。石頭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他的身體,虛喘著道:“我沒事,你一個人抗太辛苦了。”李大夫本著醫者之心,見不得病人勞累,便道:“我幫你們抗一包吧。”說著就去提石頭拿的栗子麻袋。烏瀝頓時謹慎地繃緊身體,猶豫著要不要將這個亂碰他們食物的人類打走。石頭拉拉烏瀝的袖子,對他使了個顏色,然后笑著對李大夫道:“那就謝謝您了,您把背簍給我,一籃子草藥我還是背得起的。”“不用了,你身子重,千萬別又累著了。”李大夫道。石頭感激地笑笑,正奇怪怎么沒聽見烏瀝講話,突然想起他說過烏猛鳥不能在人類面前說話,便對李大夫解釋道:“烏瀝他不會說話,有不禮的地方您千萬別和他計較。”“無事。”李大夫笑著道。他對石頭印象非常好,漂亮懂事又能干,對這樣不體貼她的丈夫還那么熨貼,他家那幾個瘋丫頭要是能有石頭一半懂事就好了。不用拿東西石頭也走得費勁,身體一半的重量都靠在了烏瀝身上,堅持走到了鳳凰城內。到了城里就不急了,李大夫得知石頭沒有住處,就將他們帶回了自己家。李大夫的住處是套有些年頭的四合院,前門是醫館,走進去就是寬敞的院子。石頭也不想占別人便宜,但他真的走不動了,沒力氣去找客棧張羅,才接受了李大夫的好意,不過堅持給李大夫塞了一百個銅錢,當作住宿費和診金。李大夫的夫人是個很和善的大媽,可能是因為他給了錢,對他們很熱情,安排的住處也非常舒適。石頭身體不舒服,跟主人家寒暄幾句就進了房間,烏瀝一路上一個字也沒說,一直默不作聲地跟著石頭。石頭脫力地倒在床上,腦子一片空白,睜著眼看著上方的蚊帳。烏瀝坐在床邊,溫柔地撫摸石頭的肚子,聽屋外沒人,才低聲道:“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