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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后悔不已,看來這件事是越拖越糟了。他看向眼刑架上的戌甲,正巧戌甲也正看著他,眼神冰冷死寂,在旁人看來沒有變化,但石頭卻直覺戌甲看他的眼神冷了許多。或許是失望吧。昨天他都沒和戌甲有什么交流,戌甲也許期待著自己救他,結果他卻早早的走了,所以失望了吧。石頭有些難受,偏開頭不再看刑地,提著食物快步往地牢走去。把食物放進戌號牢房,石頭快步走回了家,換上了昨天縫了銀子的衣服,把長針別在了袖口,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地牢。刑地已經肅清,只留下了nongnong的血腥。石頭沒多看一眼,徑直走向地牢。“等等!”守衛伸出長矛攔住石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怎么又來了?剛才不是來過了嗎?”石頭是今天第一個送食的,所以守衛對他有印象。好歹昨天在心理上已經煎熬了一次,石頭今天鎮定了許多,藏在衣袖里的手緊緊捏著,面上卻是不卑不亢:“我本以為戌甲今天休息,就送早了一些,沒想到他已經開始做工了,那時正在受刑,我就把食物放進了牢房里,然后先回去了,現在是來取食桶的?!?/br>“原來是這樣?!笔匦l接受了他的措詞,拿開長矛把他放了進去。石頭下了地道才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腳下速度不變地往深處走。“戌甲!”石頭在外面輕喚了聲,開鎖的手微微哆嗦。戌甲只瞟了眼石頭,身體藏在暗處沒有動彈。石頭也沒準備得到回應,打開門就走了進去,第一次沒有上鎖,直接走向戌甲。石頭在戌甲身邊蹲下,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口型。戌甲似有所感,坐直了身子,一雙獸瞳緊緊盯著石頭。石頭抽出衣袖里的長針,對戌甲做出口型:我會救你的。戌甲瞳孔一縮,定定地看著石頭,伸出了帶著鐐銬的雙手。石頭吐了口濁氣,兩指拈住針想清理針尖,手卻微微顫抖著不太聽使喚。他惱恨地雙手交握了下,抓起戌甲的手將長針插|進了玄鎖。感受到熟悉的機關,石頭的心就沉穩了下來,手漸漸不怎么抖了。戌甲無聲地張了張嘴,然后豎起了耳朵,密切留意著地道的動靜。鐵針在鎖芯內發出細微的聲響,這讓石頭的心緊繃了起來,擔憂地看了眼外面。戌甲立即給了石頭一個放心的眼神,石頭這才舒了口氣,對戌甲點了點頭,然后低下頭細心地摸索。“咔嚓”一聲,玄鎖彈了起來。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簡單,也不知是他們村的鎖藝太厲害,還是一青閣托大,沒想過有人會接近烏猛鳥撬鎖。戌甲呼吸急促了起來,轉了轉自由了的手腕,立即把另一只手遞給了石頭。石頭對戌甲微微一笑,擦擦臉上的汗就又開始了。“咔嚓”“咔嚓”“咔嚓”最后一個鎖也打開了。“太好了?!笔^激動地道,話剛落音就被對面戌甲撞倒了。“戌甲!”石頭忙坐起來,還來不及做出任何阻止的舉動,戌甲已經狂風一樣沖出了牢房。石頭一瞬間心都縮成一團了,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追著戌甲跑了出去。“咻~”戌甲嘴里發出了一聲怪異的長嘯,聲音高亢激揚,在封閉的地牢里不斷回蕩。地牢內瞬間沸騰了,響起震耳欲聾的回應,所有的烏猛鳥都亢奮了起來,不斷地用身體砸擊牢門,發出“砰砰”的聲響。“攔住他……?。 蹦凶拥脑挍]說話就化作了一道慘叫。聽著前方的動靜,石頭的心徹底沉了下來。戌甲再聰明到底也是野獸,是他低估了他的野性,才將自己推進萬劫不復的境地。拐角處,是兩具死裝凄慘的尸體。這一瞬,他覺得自己死定了,也許比這兩個人死的更慘。一路上的守衛全部血跡斑斑的都躺倒在了地上,過了最后一個拐角,就到了烏猛鳥最密集的牢房區。無數雙長著黑色長甲的手從地牢兩邊伸出來,仿佛企圖抓住什么,那一聲聲的鳴叫幾乎將石頭的耳膜震破。石頭捂著耳朵往外跑,突然被一只利爪勾到了肩膀,“呲啦”一聲帶下了一塊帶血的布料。石頭哼也沒哼一聲,本能地往后急退了兩步,他知道后面也有著烏猛鳥的手爪,有意識地控制著后退,但還是被后方的烏猛鳥抓破了背上的衣服。石頭忙疾走到最中間,不敢再看兩邊的烏猛鳥,快速往外跑。耳朵里嗡嗡作響,石頭什么也聽不清,只能一個勁的往外跑。出了地道,聲音小了很多。看清地牢外的景象,石頭猛地呆在了原地,腳生了根般挪不動了。刑地,已經化作了修羅地獄。鳴叫著揮舞利爪的半裸野獸,表情猙獰眼神嗜血,瞳孔隱隱發紅,四處亂飛的帶血殘肢在他周圍夸張的飛濺。數百個打手蜂擁進刑地,為烏猛鳥的殺戮提供了條件。石頭滿眼都是血,眼睛都似乎被蒙上了一層血霧。他兩眼空洞地望著外面,身體無力地靠在了石壁上。一瞬間,耳邊似乎什么聲音都沒有了,只剩下眼前的畫面無聲變化著。☆、第七章逃離刑地上血rou橫飛,卻也不是單方面的廝殺。站在高墻上的黑衣首領冷眼看著刑地里敏捷無比的烏猛鳥,惱恨他們無能收服。既然收復不了,那就不必再顧忌了。首領沉聲道:“殺了他!”他音量歲不大,但整個刑地都是他的聲音,顯然使出了內力。打手們立即拔出了背后的冷兵器。烏猛鳥再強悍也只不過一介rou身,戌甲很快也掛了彩。石頭看著刑地的廝殺,漸漸回了神。他看了看從這里到門口的路,雖然很危險,但總比坐以待斃好,于是大著膽子往外面跑。“是他放了戌甲,我去殺了他!”一個打手忽然喊道,腳下一點就飛到了石頭身后,同時舉起了大刀。石頭聽到了打手的聲音,本能地往旁邊一躲,幸運的躲過了這一擊,身體還沒站穩,回過頭就見一個負責戌甲的打手面無表情對自己揚起了刀,鋒利如一道細線的刀刃在火紅夕陽的照耀下閃現出棱棱寒光。石頭呼吸一窒,瞳孔猛地放大。他的身體已經來不及調整,只能眼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