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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叫醒我?” 綠荷端來了清澈的水盆,回道:“奴婢們知道小姐前些日子辛苦了,昨夜難得皇上沒有傳召,便想著讓小姐多睡會兒,養養精神。” “……”蘇矜接過綠荷遞來的毛巾,搖了搖頭,不知道內情的人,她該如何解釋呢? 比起不單純的睡覺,蘇矜覺得單純的睡覺更加累人,不單純的睡覺最起碼還能活絡筋骨,使心情愉悅,可是單純的睡覺,就是要提心吊膽,秉著隨時被叫醒的自覺,一夜都睡不好。 難怪她最近總覺得渾身無力,看來還是那事兒做少了……蘇矜一邊漱口一邊想著,如果今晚皇帝再召見的話,她就主動出擊,纏也要纏著那廝做一回解解饞才好。 這么想著,蘇矜便走出了屏風,汐蓉已然為她做了一桌豐盛的午餐,都是蘇矜愛吃的菜式,平日里蘇矜見了這些,不說餓虎撲食吧,但總是很難控制食欲,可是今日看來,菜還是同樣的菜,做菜的人也沒有變,可是……她為什么就是覺得不想吃呢? 看著汐蓉溫婉的站在一側,蘇矜不想讓她失望,勉強提起筷子吃了一口rou片,可是那股子油膩膩的感覺剛入口,她腹中便受不了的翻滾起來,捂住唇伏在桌旁干嘔起來。 蘇矜的干嘔可把一干冷月殿的人嚇壞了,紛紛圍上來詢問蘇矜怎么了,蘇矜搖了搖頭,說道: “沒事兒,大概昨晚睡得太沉,著涼了,別大驚小怪的。” 主仆幾人正說著話,殿外卻傳來了小福子的通傳,說是品妍宮請曦嬪過去聽戲,是京城有名的戲班子,林嬪娘娘好容易將他們請入宮中獻演,便請了好幾位宮中的娘娘一同前去觀看。 蘇矜對于聽戲這回事本就不感興趣,更何況邀請人是素來與她有所過節的林嬪,這使她更加犯懶不想去了,但汐蓉卻竭力說服蘇矜,覺得她不該在這個時候,做一些在臺面上得罪人的事情。 蘇矜想想覺得汐蓉說的也有道理,便懶散的整理了一番儀容,向品妍宮走去。 還未入內,便聽見品妍宮內鑼鼓敲響的聲音,蘇矜只覺得一陣頭疼,走入之后,更是覺得人頭攢動的她胸口發悶,看來自己真的是有些感冒了,就連平日里總是掛著的官方微笑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蘇矜如今是嬪位,并另有封號,因此確切說起來,位份還在林嬪之上,回想起上一回在品妍宮中所受的刑罰,如今卻恍如隔世,林嬪反主為客,只得從主位上走下,親自迎接蘇矜的到來。 一些位份低的妃嬪紛紛起立,向蘇矜請安,林嬪雖然不屑,卻也不便擺在臉上,拿出了主人家該有的氣度,將蘇矜迎入了內。 走了一路,覺得有些疲累的蘇矜只想趕忙坐下歇息一會兒,可是,一道嬌滴滴,但一聽就知道有些刁蠻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婉玉向曦嬪娘娘請安。” 蘇矜回頭一望,只見一個美貌少女正噙著一抹驕傲的笑容看著她……她是……婉玉……秦婉玉! 蘇矜記得這張臉,她怎么會出現在宮里? 只聽林嬪走上前來說道: “早就聽婉玉說起過認識曦嬪娘娘,如今看來,果然不錯。” 蘇矜看了眼林嬪,只見她的眸中有一股不易察覺的嘲笑,蘇矜挑眉說道: “哦,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掌院學士家千金小姐,蘇矜又豈會不認識?” 秦婉玉聽蘇矜如是說,臉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曦嬪娘娘還記得婉玉,真是婉玉的榮幸。” “秦小姐客氣了。” 蘇矜隨意說了句,便想坐下,可是那秦婉玉卻好像不愿意就此離去,依舊站著說話道: “婉玉無名無分,怎堪當娘娘一句‘小姐’,倒是今日見到娘娘,婉玉便想起少時與娘娘相處時的畫面,很是懷念呢。” 蘇矜嘆了口氣,沉默的看著她,自然知道這個女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說起這秦婉玉,倒是真如她所言,與蘇矜是少時的玩伴,一個是翰林院掌院學士之嫡女,一個是太傅庶出之女,不管如何,都算是家世顯赫的京城貴女,像是蘇寧之流,秦婉玉是不敢比的,于是便退而求其次,與蘇矜較上了勁,再加上,那時候蘇矜是被養在別院里的,與掌院學士府邸只是一墻之隔,更加堅定了秦婉玉的攀比之心。 那時候的蘇矜膽小怕事,自卑愛哭,又豈會是美麗傾城的秦婉玉的對手,因此,三番兩次的被欺負更是常理中的事,但那些也就算了,最讓蘇矜在蘇家顏面盡失的卻另有其事。 蘇矜自小被定了一門娃娃親,對方是鴻臚寺少卿的宋三公子,雖說也是庶子,但詩書通順,一表人才,也不失為佳婿人選,蘇矜遠遠看過他一回,曾暗許芳心,可是,當秦婉玉知道之后,便橫刀奪愛,用自己的美貌將宋三公子的心俘獲,半個月之后,對方便親自到蘇府提出解除婚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秦婉玉。 “哦?原來婉玉表妹竟是與曦嬪少時相識嗎?這倒叫本宮有些意外呢。” 林嬪擺出一副從不知情的模樣,與秦婉玉互通一記眼神之后,才笑言道。 蘇矜又豈會看不出她們的眼神,但因為實在有些疲累,不想與她們多計較,卻聽林嬪又道: “曦嬪娘娘有所不知,我這婉玉表妹已然參選了下屆秀女,今后很可能會與咱們一同伺候皇上。” 蘇矜抬眼看了看秦婉玉,只見對方臉上掛著驕傲的神情,仿佛此刻的她已然被選中秀女,躋身入妃嬪之列般自豪,蘇矜覺得有些好笑,淡淡的說了句: “是嗎?可喜可賀。”抽出腰間帕子,蘇矜輕按了下鼻翼后,才又道:“但本宮聽說,秦小姐是與人有過婚約的,你入宮參選秀女,那少卿府的宋三公子將如何自處?” 宋三公子就是那個為了秦婉玉,親自上蘇府退了蘇矜婚的男人,那之后又火速至秦府求親,她記得秦學士已然首肯了才是。 提起宋三公子,秦婉玉的表情又高傲了不止一個層次: “與皇帝相比,宋家又算得了什么?那種人,也只能配配庶出的低賤女人罷了。” “大膽!不過是一屆民女,竟然敢出言諷刺娘娘。” 汐蓉站在蘇矜身側,又豈會聽不出秦婉玉話中的諷刺,以前蘇矜身為婕妤,身為貴人的時候,對這種明面上的諷刺,她們只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