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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要孤獨,死后至少還有家人不會嫌棄。馬兒嗒嗒的走著,不覺間已經(jīng)走過了官道,走上了相對窄小的鄉(xiāng)間小路。路的兩邊是大片大片的油菜地,金燦燦的油菜花開的極其絢爛,望過去滿心滿眼的歡喜。許是這里昨夜下過雨,空氣分外的濕潤,陌南央愜意的瞇起眼睛,深吸一口氣。遠離城區(qū)的繁華、喧囂,偶爾來這樣的地方走走看看,也不失為一件美事。前方的茅草屋下,一對稚齡小兒正在玩耍嬉戲,清脆的笑聲沒有一點人世的贓污,陌南央瞇起的紫色瞳孔中,出現(xiàn)了淡淡的向往。曾幾何時,他也曾這樣的無憂無慮過。作者有話要說:☆、(陸)以往快馬加鞭幾日的路程,陌南央這次晃晃悠悠竟讓他用了快一個月才抵達苗疆,幸好他接的任務目的地只是在苗境邊界,不然完成任務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了。和以往的每一次行動一樣,先找了個安靜的客棧,然后開始收拾東西。陌南央是個很節(jié)制的人,對于生活也是如此,每一間東西所擺放的位置,甚至于睡覺的朝向他都是一直執(zhí)著的苛刻著,尤其是睡覺的時候,子夜一定會被抱在懷中,劍不入鞘,在別人的眼中這已經(jīng)是一種病態(tài)。落曾今開玩笑般的說過他,陌南央只是淡淡一笑,他說,“落,你不懂。”落輕輕一笑,說,“也許吧。”一個江湖人抱著劍入睡并不奇怪,一個殺手抱著劍入睡也不奇怪,陌是一個江湖人,也是一個殺手,所以抱著劍入睡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劍不入鞘,一個人連睡覺都劍不入鞘是何等的戒備,又是怎樣的事情讓他如此的沒有安全感。所有人都以為,陌南央的劍不入鞘是因為這些年的殺戮太重,他害怕別人的伺機報復,所以連睡覺都不敢放下手中的劍。只有暗香閣的閣主知道,陌南央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反應,都和四年前他不肯訴說的過去,有著極大的關系。只是,陌南央的倔強把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用一種無形的墻壁通通擋了出來,不論好意,還是其它。陌南央擺放好自己的換洗衣服,推開臨街的窗子,抱著子夜靜靜的坐在窗前,看著眼前青山綠水間的安逸而淡然的生活。到現(xiàn)在他還想不明白,自己要執(zhí)行任務的獵物,居然會住在這么一個地方,這里一點都不適合殺戮。一輛受驚的馬車從路邊橫沖直撞而來,車上的貨物被甩的到處都是,街邊的行人嚇得高聲尖叫,對于這種事陌南央向來是不管的,一個殺手若是同情心泛濫,會死的很快。所以,他并沒有動。路邊一個小巷子中,一個身著翠色民族服裝的二三歲小男孩蹣跚而出,孩子很可愛,年紀雖小卻也在眉眼間看到了不同尋常的聰慧。此刻他對于眼前的危險沒有一點自覺,馬兒沖到小孩面前的時候,嘶吼一聲巨大的身子向前躍起,鐵蹄向下踏去就差一點踩在了孩子的頭上。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孩子必死無疑的時候,陌南央動了。沒有人看到他怎么動的,當眾人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單手抱著那個孩子,而那匹受驚的馬也已經(jīng)轟然倒下,馬頭和身子只接著薄薄的一張皮,整個馬頭被人割下。在大家的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中,一位少婦打扮的女子跑到了陌南央的身邊,這是一個有著漂亮雙鳳眼的女子,陌南央在那雙眼中看到了不合年齡的成熟和冷靜。即使擔心孩子很是緊張,但她并沒有和其它的婦人那般,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若不是微喘的氣息和顫抖的手指,陌南央都會覺得她很冷血了。“謝謝公子救了寶寶。”女子說著就伸手接陌南央手中的寶寶。陌南央一愣剛要把寶寶給女子,懷中的寶寶卻突然抱住了陌南央的脖子,軟綿綿、含糊不清的叫著:“大大……大大……”兩個大人都是一愣,那女子尷尬一笑,慌忙抱住寶寶想要把孩子抱過來。寶寶卻抱得陌南央更緊了,口水滴滴答答的叫著:“大大……大大……抱抱……”兩人也不敢太用力扯寶寶,怕把小孩子弄壞了,只能大眼瞪小眼干瞪著。那女子只能滿臉通紅,不停的道歉。直到,“我來抱吧。”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同時一雙結(jié)實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懷中的寶寶見到那人,立刻很開心的放開陌南央的脖子,撲倒了那人的懷中。歡樂的叫著:“大大……大大……”女子見到那人,也松了一口氣,紅唇微嘟,嬌嗔道:“你怎么才回來啊,剛剛寶寶差點被車撞到!”“乖。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寶寶從小就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那男子爽朗一笑,很溫柔,細心的抱緊懷中的孩子,伸手為女子整理吹亂的發(fā)絲。一家三口,溫馨的像一幅漂亮的圖畫。陌南央怔怔的望著男子的面容,半響說不出一句話,連抱孩子的手勢都沒有變過,就那么呆呆的望著他。還是女子先反應了過來,拉著身邊的男子,指著陌南央道:“相公,就的這位恩公救了寶寶,快點來謝謝人家。”那男子抬頭,對著陌南央微微一笑,“謝謝恩公。”陌南央望著對面的男子,淡淡一笑。“不客氣。”這一刻,仿佛連空氣都變的晶瑩,閃爍著七彩的虹。那是一個很男子漢的男子,不同于陌南央的俊秀,他就是一個所有人第一眼看到都會覺得很有安全感的男子,一個毋庸置疑的男人。濃眉大眼,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帶著陽光氣息的古銅色皮膚,整個人往那里一站,就好像有無數(shù)的陽光迎面而來,溫暖的讓人不忍離去。那女子微笑道:“恩公,這是我夫君,慕。”陌南央恢復了正常,淡淡一笑,抱拳道:“陌南央。”那女子微微一笑,“恩公是外地人吧,現(xiàn)下可有住處,若是還沒有找到落腳之地的話,不如來寒舍小住,我們夫婦也好報答恩公對寶寶的救命之恩,可好。”陌南央低眉一笑,“謝夫人美意,在下就在對面的客棧落腳,一路奔波稍感疲憊,先告辭了。”見他如此,女子也不好再說什么,溫聲道:“那就先不打擾恩公了,日后有空奴家再請夫君登門拜訪。”陌南央淡淡點頭,迅速的轉(zhuǎn)身離開,他走的很快,卻和來時的飄忽不一樣,單薄的紫衣在這片刻間猶如灌鉛,沉重的邁不開了步子。慕望著陌南央的背影,眼神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悲傷,寶寶疑惑的咬著手指看著爹爹,下一刻爹爹還是和以前一樣對自己微笑。寶寶茫然的眨眨大眼睛,口水滴答的繼續(xù)窩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