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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離馬車有點遠的樹上,君十七似笑非笑的盯著水含笑。“你打算這么跟到什么時候,不是說小書生下賤嗎?你還這么跟著人家是什么意思,怎么還想追上去再罵一次不成?”水含笑斜眼瞟了他一眼不說話,這幾天的跟蹤每天露宿樹林,嚴重的睡眠不足和心情不好讓眼睛周圍出現了嚴重的黑眼圈,尤其是他皮膚就白,看起來極其憔悴。那天的話他說完以后就后悔了,可是又拉不下臉來道歉,等他下定決心去道歉的時候,回去就發現藍傾月居然再次失蹤。幸好這次不是走的偷偷摸摸,去問過看病的白胡子老頭后,知道他們要回家,就順著一水居的方向追來,沒有追多久就看到了他們。其實那個時候就該直接去道個歉,以后大家就再無瓜葛,可是,看到他和那個白衣服的家伙有說有笑的時候,水含笑就極其的不爽,不爽的后果就是不愿意拉下臉道歉。每天都很生氣的說要走,可是每次馬車前行的時候又自動的跟上,君十七每次鄙視他的時候水含笑都裝作聽不見,實在被逼急了他會告訴自己,送藍傾月回去只是自己欠他的,欠他的責任。送回去以后,他們之間就再無瓜葛。離裳悠閑的把馬車在林中停好,下車開始準備晚上吃的東西,好像遇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還吹著輕快的口哨。藍傾月見怪不怪的從馬車中探出頭來,腰上的傷還沒有好,大夫不讓他亂動,不過每天晚上的時候等車停好了,他還是會被離裳抱出來活動一會兒。離裳見他出來,快速的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支好的架子上,抱起已經探出半個身子的藍傾月,調笑道:“喲,小月兒就這么想我啊,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話音剛落就遭到了報應,離裳齜牙咧嘴無語的望著貼在自己肩膀上的黑色頭顱,如果不是肩頭傳來的劇痛,他會很開心小月兒的投懷送抱。“嘶……小月兒你這是屬狗的嗎,也咬得太狠了點吧,rou都掉下來了。”離裳一臉委屈的望著藍傾月,不滿的嘟著嘴巴,一副怨婦樣。藍傾月伸手使勁拍拍他的臉,“不要對我露出這么惡心的表情,小心那塊rou真的掉下來!”離裳皺皺鼻子,嘟嚷。“真的沒有情調,難得人家撒嬌。”藍傾月滿臉黑線,要不是身體不方便,他真想在這里就把離裳毀尸滅跡,自己怎么會更這么一個人家伙在一起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太丟人了。“呵呵。”離裳輕輕一笑,抱緊懷中一臉不爽的藍傾月,把臉埋在他的肩頭喃喃的說:“小月兒,我想你。”藍傾月錘錘他,“不要玩了,這不是在一起嘛,你想的是哪門子的。”“完了,你還沒有離開我就想你了。”離裳依舊抱緊他,沒有一絲想要松開的意思。這是一種莫名的心慌,總覺的他會離開,也許是受后面一路跟著的那兩個家伙的影響吧。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后面有人跟蹤,一開始以為敵人,沒想到居然是他們兩個。所以,一路走來他故意每天在外面休息,就想逼退這兩個人,沒有想到已經快五天了,居然還跟著沒有一點想要放棄的意思。也許,那個叫水含笑的其實是有點喜歡小月兒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離裳也清楚的知道,那個家伙在藍傾月心中的地位,絕對不是自己可以代替的,既然如此……他抿唇露出一抹苦笑,只要藍傾月開口,自己就會把他送到那邊去。人家都說,世間最偉大的愛叫成全,他不是圣人,他做不了偉大,他卻能給自己最愛的人成全。成全的不是一種儀式,而是一種心情。那種心情叫做疼痛,卻是不能明言。藍傾月大概也是感覺到了離裳的不同,難得乖乖沒有再亂動。“我們還有多久的路程才能回一水居。”藍傾月輕聲道。離裳淡淡一笑,“我知道一條捷徑,最多趕路需要五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藍傾月輕輕一嘆,“我真的好沒有出息。”“不要亂說,小月兒是最堅強的。”離裳快速的反駁他,一點都不同意他的妄自菲薄。“呵呵……”藍傾月輕輕一笑,“你是不知道的,我一點都不堅強,幾年前爹娘被逼死,我生為一水居的唯一接班人,本來是該給他們報仇的,可是,敵人太過強大,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先賢說的果然不錯,百無一用是書生,呵呵……”“月……”藍傾月捂住離裳的嘴巴,輕聲道:“不要說話,讓我說下去。我連父母的仇都報不了,甚至在一開始我連自己的仇家是誰都不清楚。直到三年前,我才知道逼死我父母是珠寶大商郝家,他們因為一水居的一塊罕見的絕色奇玉,請了強大的幫手生生的壓垮了一水居,而他背后的大幫手就是明月樓。”藍傾月淡淡一笑,那種笑不知為何,居然讓離裳心中越發的不安。“你說……我用什么來報仇……”藍傾月聲音飄渺的說著,唇角微微上揚,好像在說一件很愉悅的事情。“呵……我連那個富豪都扳不倒,明月樓又豈是我這等普通人可以招惹的。當我決定要報仇時,我決定先去找明月樓主,只要他答應了其他的一切都好辦了。事實卻表明一切都是我太傻,我找了那么久找到他卻發現原來他是火場中,我第一眼就愛上的人,那一刻我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我是要報仇?還是要報恩。”“離裳,若是你……你會怎么辦?”“月兒。”離裳心疼的抱緊懷中的人兒。“辛苦你了。”“我知道我很笨,可是……我下不了手……如今,我不想報仇,也不想愛上任何的人,我只想回到一水居單單純純的過一輩子,一輩子就好。”藍傾月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武學修為極高的水含笑和君十七卻都聽到了。“沒想到你居然還做殺人的勾當。”君十七撇撇嘴,調侃一旁臉色凝重的水含笑。“我明月樓從來不殺人。”“切,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不論你是不是故意,人家的父母都是因你而死,你想不負責任嗎?”“你就不要說我了,想不想負責任現在是我說了算嘛?也要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水含笑冷冷的駁回。“嗯,也是。”君十七笑的吊兒郎當,“你去問問人家愿不愿意啊。”“煩死了,不說話你會死啊!”水含笑粗魯的說道。“不會,說話我也不會死啊。”君十七依舊一臉頑固。水含笑知道他是為了逗自己開心,可是他真的笑不出來,此刻腦子就像是被人倒了一鍋漿糊,怎么都理不清,搞不明白。就在他們幾個為各自的事亂做一團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樹林中的黑暗里,有暗黑的人影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