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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冷烈呢?”冷牧陽把門打開,連忙倒了杯熱茶給索焰。“他心情不好,今兒晚上和哥幾個喝多了,這會兒睡了。”索焰說著看著做了一半的古琴笑出聲來,“要不是今兒早上那出,我根本不信冷烈不是您親生兒子。去年那會兒,他也自己倒騰琴呢,做了一把電吉他,還挺好用。”“是嗎?”冷牧陽欣喜,眼里發光,“我就知道這孩子能在音樂這條路上走得很遠。”“哈哈,那是。”索焰附和著,只是傻笑。“哎,”半晌冷牧陽嘆了口氣,把琴身往旁邊推了推,看著對面的小伙子,說,“來說說吧,你這大晚上的來我這兒什么事兒啊?”“我……”索焰來的時候,想了一堆問題,這會兒一緊張什么都說不出口了。“那先說說你兩什么關系吧。”冷牧陽為索焰添上茶水,笑盈盈地說道。“我倆……”索焰頓時覺得一陣眩暈,清了清喉嚨,挪了挪身子,半晌才不好意思地說,“我倆是戀人!就是好一輩子的那種。”“戀人?一輩子?”冷牧陽臉上的笑容未變,語氣卻稍微顯得嚴肅了一些。“嗯。”索焰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很認真地點頭。“呵,行吧,”冷牧陽卻沒再就這個話題更深入地探討下去,轉了個話頭開始問,“那你大晚上來找我……”“我……”索焰不知道冷牧陽這態度對兩人的事兒是支持還是反對,心里還忐忑著,回,“白天那事兒太突然,其實這大半年來,我們遇到了不少狗血的事兒,我就想來問問您,我們從別處聽到的郭展鵬,和您認識的郭展鵬是不是一樣的,畢竟……那個人是冷烈他……”“他生父。”冷牧陽淡淡地答,“其實展鵬十幾年前跟我玩兒音樂那會兒,我就看得出這小子的野心了。那時候,他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去演出,場地沒協調好,按照我們的性子也就算了,他非逼得人家把架好的設備又換下來給我們用,完后回去的路上還耍了心機讓對方的車半路拋錨……“所以我一直留著他在我身邊兒,也許是年輕時候的那種自大吧,就信那小子跟著我能安穩。“他一直喜歡秦姍姍我們都是知道的,但我們都沒幫他說合過,也許是太了解他的心性。誰知道,那小子得不到的就要硬來。“那天,我對冷烈話說了一半,只說他老子我爬錯了床,和秦姍姍有了一夜情,生下的他。其實,現在想來,或許那會兒秦姍姍已經知道自己懷了孕,想找個借口把孩子給我而已。“可惜,我辜負了她,沒能當一個好爸爸。還因為這些事情壓力大到沾染了毒品,最后鬧得和宋小愛不歡而散。宋小愛走的那天晚上,還下著雨,那會兒我已經沾了毒,她哭喊著說要把冷烈還給秦姍姍,是我,我求她,我讓她留一個兒子在我身邊……”說起往事,冷牧陽的眼眸不覺蒙上了一層霧氣,他嘆息著把頭扭向索焰說:“你想聽我說郭展鵬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好選擇遇到麻煩的時候站在哪邊兒才是保護冷烈的最好方法?可是,我告訴你,我們這一群里,哪有什么好人,不過是有些人遇到事兒省悟了,有些人卻沉淪了而已。”索焰聽著這些,不覺得心頭一緊,是啊,他們這些人里哪有什么好壞之分。一時間,他突然就明白了冷牧陽之前說過“王嘯娛樂”的初衷——讓它回到娛樂圈本來的模樣。純粹地為了喜愛而催生出的圈子,摒棄那些欲壑難填的雜質?!索焰似懂非懂默默點頭,起身,說:“叔,那我先回去了。”冷牧陽微笑,把索焰送到門口,說:“改天和冷烈一起回來,包餃子給你們吃。”索焰心頭一暖,點了點頭。烈焰繼續排練著,去展鵬錄音工坊的那一段小插曲無人提及。冷烈的指尖全是血泡也不肯停下來休息。按照樂隊的安排,開春以后,他們會借著紀錄片在國外的名聲再一次全國巡演。這一次不參雜任何的私心,完全是為了音樂和熱愛的氛圍而去演,所以大伙兒都格外努力。第一場春雨來臨的時候,烈焰正從斷齒那兒排練完準備各回各家。路上收音機里突然傳來一條新聞:“全國知名錄音棚‘展鵬錄音工坊’的老板郭展鵬近日自首,坦白交代了這些年參與的涉黃、涉毒行為……”冷烈和索焰僵硬在前排,金敏和楊凱則在后排擊掌慶祝。“這一次,大偉哥的心再也不用提著不放了。”楊凱樂得合不攏嘴,說著就要掏出手機給大偉打電話。“這不知道又得牽扯出多少事兒,”金敏嘖嘖搖頭,半晌才問,“剛是說他去自首了?!”冷烈長出口氣,后腦緊貼座椅后背,表情變得糾結。索焰知道這一段時間來冷烈表面在刻意躲避郭展鵬的信息,實際上是在一點點地說服自己接受真相而已。他急打方向盤,一腳油門轟出去,調轉車頭往城北深處展鵬錄音工坊開。金敏和楊凱慌了神,一時摸不透索焰的心思,不過看冷烈默不作聲他們也不多話。冷烈沒有制止索焰,卻在車子停了之后不肯下車去看一眼。他遙遙看到展鵬錄音工坊的大門已經貼上了封條,一顆心安定下來,才明白之前從收音機里傳出來的新聞不是幻聽。第55章第五十五章那一天,冷牧陽帶著冷烈從錄音棚離開,郭展鵬的心徹底碎成了渣子。回想當初自己對冷烈使的那些壞心,就跟糟了天雷一樣匍匐在辦公桌上動彈不得。他千萬次的感激老天,那個叫周大偉的家伙幸好沒有聽從自己的安排給冷烈下毒。他慶幸自己,從烈焰樂隊回到A市以后就一直耐心等著魚兒上鉤,而沒有再次主動出擊。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冷烈居然是自己的兒子!他居然曾經恨得牙齒癢癢,想要把那個小子引成一條毒蟲。郭展鵬找了錄音棚的員工紀念冊來看,里面有不少國外樂手來棚里錄音的時候和棚里人拍過的照片。他隨便一翻就找到了冷烈的照片,再拿著小鏡子來對比,兩人卻有幾分的相似,才發現自己和兒子在一起三年多卻從來沒有珍惜時光與之好好相處過!他還記得三年前去宋小愛那里打問兒子消息時回來的路上,在街邊遇到了冷烈。那會兒背著吉他的冷烈不滿十六歲,早已輟學在家,和街上的小混混沒什么差別。那時候,他想到的居然不是以一個成年人的心來疼愛這個孩子,極盡全力讓他去享受那個年紀的孩子應有的教育。而是為了自己的私利,把他弄進了錄音棚。向使喚不知疲倦的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