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個車過來吧，我把鑰匙放在門口的盆栽下面。”

對面馬上回了一條：“吃飯，跟誰啊？”

張霖說：“我們公司的秦總。”

他沒說什么，只回：“鑰匙別放盆栽下面，你們去哪里吃飯，我到時候直接過來找你。”

張霖說也行，給他發了餐廳的地址。

晚上還沒到八點，七點的樣子，秦久出現在張霖辦公室門口。他說：“吃飯去，別忙了。”

張霖看看時間，其實他部門的同事早就下班了，張霖也沒什么特別要忙的，只是回家也沒什么事，就在辦公室待著了。

張霖的部門是在七層，秦久的辦公室是在十二層。他們出來進電梯的時候，公司別的樓層的部門還有挺多人還在加班，也有人正準備下班，電梯門一開，已經有不少人了，里面站著的人紛紛喊秦總，有好幾個跟張霖同級別的部門主管視線瞥到張霖身上，秦久先進去，張霖進去了之后，后面還進來了好幾位同事。

電梯里變得很擠，秦總就站在張霖背后，張霖感覺背部都貼上他的胸膛了，前面是一位女同事，張霖不好再往前站，只能這么尷尬的跟后面的人貼著。

電梯門像一塊暗面的鏡子，張霖從鏡子里面看到秦總垂眸看著自己的頭頂，張霖渾身都不自在了，暗想不是頭發里有什么臟東西吧，頭皮屑什么的。

到一樓的時候，出去了好多人。電梯里一下就空了，張霖松了一口氣，馬上站到一邊但還是感覺渾身燥熱，他干笑一聲：“天氣有點熱，呵呵。”

秦久眼睛里有笑意：“是挺熱的。”

張霖又覺得他的眼神怪了，電梯到了負一層，秦久出去了，張霖盯著他的背影，莫名的覺得他的背影也挺好看的。秦久回過頭來，張霖趕緊把視線瞥向了別處。

他說：“你在這等著，我開車過來。”

張霖說好。

那個餐廳離他們公司不遠，半個小時就到了，張霖讓秦久點菜，他沒客氣，都沒看菜單，一口氣點了好幾個菜。

沒一會菜就上來了，張霖看著滿桌子的菜，奇怪地看對面的人一眼。因為他發現這些菜都是他愛吃的，這會不會太巧了。

張霖先跟男人聊起了一會他哥要來找他的事。

秦久夾菜的動作一頓：“哪個哥？”

哪個？我到底有幾個哥，張霖說：“不瞞秦總，我最近忘了一些事情。”

隨即他想起什么，馬上又道：“不過工作上的事情我沒忘的。”

秦久笑了笑道：“沒事，你給我看看他的照片，也許我認識？”

張霖把照片翻出來給他看，問：“這個，你認識嗎？”

男人瞥了一眼照片，“這個是親的。”

親的？難道還有不是親的，不過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張霖想還是快點把任務完成，恢復記憶就好了。

張霖想著事情發愣，秦久突然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先吃飯。”

張霖說好。低頭吃飯，等他們吃完了都還不到八點，張霖正想著要怎么接上昨天的話題。

秦久突然說：“昨天我跟你講的事，還沒講完。你還想聽嗎？”

張霖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有時候他覺得秦久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想什么他都知道。張霖連忙點頭：“想聽的。”

秦久點了一根煙，過了一會才道：“我一直不知道他偷拿別人的東西是因為夢游癥，直到有一個周末，我有事到外地去出差，回來的時候很晚了，大概是夜里一兩點。那個學校有個小樹林，小樹林旁邊是一個荷花池，他掉進去了，我開始以為他是自殺，把他拖上來的時候，臭罵了他一頓。他茫然地看著我，說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頓了頓：“我把他拎回我家了。”

張霖驚訝地吞了吞口水：“拎回去？”

秦久笑了笑：“嗯，就是拎，像抓一只小貓崽，誰讓他那么輕。”

張霖哦一聲，他低下頭跟系統說話，“你看，那個眼神又來了。”

張霖想起什么：“對了，小偷不是她對吧？真正的小偷抓到了嗎？”

秦久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著窗外，繼續道：“不是他，真正的小偷也沒有抓到，后來我聽說班里的同學都認為是他……”

張霖不自覺地露出一點難過的表情，“她怎么樣了？”

秦久：“發生那件事之后，他很少回宿舍，經常待在小樹林里畫畫。那個小樹林就在我住的房子下面，我從廚房的窗戶往下看就可以看到他，有時候我做飯做多了，會叫他上來一塊吃。他開始不愿意來，聽見我叫他，就裝作沒聽到。非要我下去站在他面前了，他才肯老實的跟我走。”

張霖：“……”

張霖拿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她是不是有點怕你？”

秦久笑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有一點吧，我平時對學生比較嚴格。看起來比較兇。”

張霖認真看眼前的男人：“秦總，你看著一點也不兇。”

“是嗎？”

張霖點頭，視線就沒從他臉上移開過。兩人靜靜地對望了一會，過了半分鐘，張霖猛地回神。

他緊張地抓過手機，翻出微信亂劃：“快九點了，那個人…我哥不知道來了沒有。”

秦久：“不著急，他有跟你說過來做什么的嗎？我記得他是在G市。”

張霖：“他說有事，要在我家住一個月。”

秦久臉色有點不好看：“他要在你家住一個月！？他在S市有房子，為什么要在你家住一個月。”

張霖：“……我不知道，等他來了我問問。”

快到九點，兩人從餐廳出來。張霖兜里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喂？”

那邊說：“有點塞車，等我一下，馬上到了。”

張霖說好，他把電話掛了，對旁邊的男人道：“我哥說塞車，我等他，秦總要不先走。”

秦久：“不著急，我一會送你們回去。”

張霖：“好。”

沒一會一輛出租車停在馬路邊上，上面下來一個人，肩寬腿長比張霖高一個頭的樣子。確實跟他蠻像的，秦久先打的招呼：“楊警官，好久不見。”

楊鋒隨意地點了下頭，“秦總，是很久不見了。”

他說著看向張霖：“吃完了嗎？回家吧。”

張霖點頭，隨即道：“等等，你姓楊嗎？為什么我們不同姓，不是兄弟嗎？”

他下意識地往秦久邊上站了站，楊鋒還沒說話，秦久先給他解釋道：“這個說起來有點復雜，不過他真是你親哥。”

張霖哦一聲，對楊鋒說：“抱歉，我忘記了很多事。”

楊鋒眼神里也有點無奈，不過他沒說什么。

秦久說要送他們。楊鋒說：“不用了，我叫了車。”

秦久只好作罷。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