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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茍同。還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一個一個拋,慢慢的就拋正了,不用強迫自己下田去把它們扶正。三哥的力氣大,很快從秧地里挑了幾十塊秧苗過來。他身后跟著個扎馬尾的女孩,是秋生同母異父的jiejie陳璐,她跟三哥、四哥同班,剛高考完,聽秋生說,他姐估算了成績,不出意外可以上一本。張霖從草帽下面看陳璐,陳璐跟在三哥后面笑吟吟地說著什么,太遠了聽不到她的話,這么大的太陽,她草帽也沒帶,馬尾扎的一絲不茍,身上是格子裙,很青春活潑的樣子。三哥只哼哧哼哧埋頭干活,四哥在的時候,他只跟四哥有說有笑,四哥沒了。他連話都懶得說了。看著三哥,張霖想起來一件事。三哥和四哥那么要好,每天都一同上學放學,沒理由四哥那天早上沒去高考,三哥卻自己去學校了。他們那天高考的考點之一就是他們鎮上的高中,騎自行車要半個小時。從來都是三哥載著四哥出門的。正想著東西出神,張霖突然感覺小腿有點刺痛發癢,他低頭一看,一坨黑黑的東西正牢牢地粘在他的小腿上。他‘啊’的一聲,后退一步,差點一屁股坐到水田里。大哥從三哥那邊拿來一籮筐秧苗,他看張霖神情驚慌,忙問:“怎么了。”張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腦袋一陣一陣地眩暈,“有螞蟥。”他很怕軟體的東西,蟲子、青蛙、蛇,更別提螞蟥這種書上說回吸人血的東西。大哥走過來,抓著他的小腿,“站好。”他伸手一捏一扯,螞蟥被他扯了下來。然后把它丟進肥料里,螞蟥像是進了油鍋,瘋狂地扭動身體,一會就硬了。張霖趕緊上了田埂,小腿上一個紅口子,正在往外流了一點鮮紅的血。大哥說:“不礙事,就吸了一點血?!?/br>張霖不想去想象那個吸血的畫面,他流了滿頭的汗,臉色蒼白。大哥看他一眼:“瞧你這沒出息的樣。不想下田就回屋里去給大哥拿瓶水來。”張霖趕緊上去了,到了干燥的土路上,惡心感才好了一點。第14章誰鎖了我的門家里靜悄悄的,只有簡志華睡覺的呼嚕聲。要說原主家窮,除了小孩太多,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簡志華是個賭鬼,他也在工地上干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算掙了點錢也全部拿去賭了。經常在外面賭一夜,白天回來睡覺。睡一整天,晚上再繼續出去賭。陳素嫻跟他鬧過,簡志華把她打的體無完膚,漸漸的陳素嫻麻木了,常年只帶著家里一幫小的在田里干活,這兩年她的日子才好過一點,因為二姐、五哥都沒上學了,不用上學就不用交高昂的學費,大哥外地工作匯回來的錢才能余留一點到她手上。張霖輕手輕腳地從鐵壺里倒了一大杯涼開水,端著出去了。他怕動作太大了把簡志華吵醒免不了一頓挨打。田里那畝地已經插滿了秧苗,陳素嫻正在一個一個補空隙大的地方。大哥坐在田埂一顆野生潘石榴樹下歇息。張霖把涼開水端過去給他。走近了才聞到一股甜香,田埂后面的溝里掉滿了潘石榴,大多都是腐爛了,香味就是它們發出來的。張霖抬頭看,番石榴樹上還殘留了不少果子,有幾個熟透了,黃蜂圍著嗡嗡地叫。他吞了吞口水。其實他本人沒有吃過這玩意,但是小六的記憶里有,這個還蠻好吃的。張霖踮起腳去勾那根低矮的樹枝。樹枝被他扯下來了,但是番石榴果子還在更上面的地方。大哥坐著田埂上喝著水笑道,“小六,這是你三眼婆婆家的石榴樹。你忘記你小時候被三眼婆婆拿拐杖追著打的事了”這個事小六的記憶還蠻深刻的,就是很小的時候,大哥、三哥、五哥和小六,夜里去偷三眼婆婆家種的李子,被專門守在一邊的三眼婆婆知道了追著他們打,大哥、三哥、五哥都跑得快,很快消失在黑夜里。只有小六還小,腿太短被抓住了。第二天,三眼婆婆跑到他家說要把小六上交給他的老師,把小六嚇得尿褲子了。張霖不死心:“這樹是野生的?!?/br>大哥說:“樹是野生的,但是上面這塊地是你三眼婆婆家的,地上長的樹當然也是她家的?!?/br>張霖覺得大哥說的有點道理,就把樹枝放開了。接近中午,太陽火辣辣地烤著。人站在田里感覺能融化。秋生在他家的地里也剛拋完秧,他赤著腳跑過來,在張霖耳邊小聲說:“別忘了去河里摸螺的事。”張霖點點頭,“曉得,你先去,我一會就來。”陳素嫻不喜歡小六跟陳秋生玩在一塊,但是對秋生還是很客氣,因為秋生的繼父是村長。陳素嫻和和氣氣地說:“秋生,放暑假回來了?明年要上高中了吧?!?/br>秋生撓撓頭:“是啊,我上高一了,嬸嬸?!?/br>陳素嫻說:“還是你有出息,我家小六只有在家干農活的份。”秋生尷尬地笑了笑,他跟大哥打招呼:“川哥,好多年沒見你了?!?/br>大哥感嘆:“秋生都長這么大了?!?/br>說著他去看小六,秋生體型和個頭都比小六大一個號。明明小時候他們都長的差不多大小。從田里回了家,七妹在灶上燒火做飯,張霖沒進廚房,怕被她看到大呼小叫要他燒火。他去房里把藏好的那塊白米糕拿了,掰了一小塊放到嘴里解饞,又包好放到懷里。攝手攝腳地出門去了。在后屋穿過一個竹林,下坡,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小河兩邊都是竹林,陽光曬不進來,甚是清涼。本來以為只有秋生在等他呢,沒想到還有別人。秋生穿著一個短褲,狗爬水似得在水里撲騰,他朝張霖招手:“小六,快下來。”三哥也在一邊深一點的潭子里潛水。他游泳厲害,在水里憋氣兩三分鐘都沒問題。陳璐在淺灘上洗衣服。是上午那條格子裙,因為去田里幫忙拔了一下雜草,她裙子上沾滿了草汁,洗衣粉都洗不掉。格子裙是新買的,她心疼的要死。張霖走近了打招呼,“陳璐姐?!?/br>陳璐把大半盒洗衣服倒進格子裙上,用力搓著?!靶×?,你也來河里游水?!?/br>張霖說:“我不游水,我摸溪螺。”張霖把包著米糕的塑料袋放到岸上的一個干竹殼里。脫了鞋下水用涼水洗了洗臉,然后往深水里走了幾步,整個人蹲下。清涼的河水淹沒過胸口,他涼的打了個激靈。秋生拿水潑他:“小六,你穿著衣服干嘛,把衣服脫了游才舒服。”張霖說:“我不想脫。”其實不是不想脫,是不能脫。張霖說完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