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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陳昊說:“走了。”劉雪華說:“走了就去追唄,你作這個死樣子給誰看。”陳昊還是坐著不動,過了一會,他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劉雪華喊:“哪去?”陳昊頭也不回,腳步飛快。“我上縣里待幾天,有事。”張霖走后的第一年,陳昊把體育老師的工作辭了。他在臨市找了一份新工作,工作僅僅只是一份能糊口的工作,他日常的主要精力就盯著這個把青年害死的醫(yī)院。他上網發(fā)帖,現(xiàn)場蹲點,尋找同樣受害的家庭。醫(yī)院的背景不簡單,開始時他所有的聲音如石沉大海。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終于這個醫(yī)院被扳倒了。涉事人員判了刑的那一天,陳昊站在張霖的墓碑面前,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他摸了摸照片里青年的笑顏,“我走啦,最后一次來看你。”多年后,陳昊飛過去去參加完兒子大學畢業(yè)典禮。晚上陳昊訂了個餐廳,父子倆坐在一起小酌了倆杯。這些年他都在外面打拼,他們見面的時間并不多。“爸,您再找一個吧,你老這樣單著,我不放心。”陳明明看著老爸的鬢角,已經有幾絲白發(fā),眼眶有點濕潤。陳昊把刀叉一放,擦了擦嘴:“臭小子,管起你老子了。”“他……他肯定也希望你再找一個的。”陳昊沉默了一會,“你趕緊吃,你老子十二點的飛機。還得飛到T市去,有個重要的合同要談。”陳明明撇嘴:“干嘛這么辛苦,我現(xiàn)在也能賺錢了。”當天晚上的飛機到底沒趕上,陳昊在高速路上了事故,當場死亡。張霖眼睛一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身上是柔軟的被褥,他騰地坐起身,窗外有晨光撒入,房間是熟悉的沉靜的灰白色調。他回來了。張霖愣了一瞬,他動作迅速地爬起身,快步走出房間打開冰箱門。抖著手拿了一個面包拆開,三兩下塞進嘴里。他站在冰箱門前餓狠了的樣子,吃了幾個面包,又咕嚕咕嚕喝了一瓶牛奶。現(xiàn)在是早晨7點,離上班還有2個小時。張霖感覺自己僅僅像是做了一個特別真實的夢。他在腦袋里喊:“77,你在嗎?”沒有聲音。其實他這副身體并不餓,但是死前那種饑餓感像是被刻在了靈魂深處,讓他在這個時刻只想要找吃的。他又吃了幾樣東西,直到肚子撐的難受了才停下。肚子是撐著,但是心里卻是餓的,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第12章誰鎖了我的門張霖和陳秋生正坐在今年才新建的一座大橋下面,津津有味地舔著嘴里的冰棍。冰棍是在村口唯一一家小賣鋪買的,5毛錢一根。張霖一邊感嘆現(xiàn)在的物價,一邊慢慢地舔著,不能舔太快了。吃完這根就沒了。兜里就一塊錢,是大哥早上給的。他買了兩根冰棍,和好朋友陳秋生一人一根。他平時很少兜里有錢的情況,大部分時候,都是秋生請他吃。秋生雖然日子也不好過,但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兜里的錢經常被他搜刮來。他們兩個從學前班開始就是最好的朋友,有福同享,零食從來都是買兩份的。今天早上,張霖因為跟七妹搶一顆水煮蛋,先是被七妹的指甲撓了脖子,后來七妹給他媽告狀,他又吃了他媽一頓竹條炒rou。一早上,雞蛋沒吃著,脖子被撓花了,他媽因為四哥的事情,心情本來也不好,竹條抽在他身上沒留一點力氣。張霖就坐屋門一根撐著電視鍋蓋的竹桿下面,抱著那竹竿哭。他哭的沒聲,從前他哭都是嚎哭的,自從張霖穿過來之后,張霖嚎不出來,但是太餓也太疼了,就抱著竹竿一邊流淚一邊擦鼻涕。原主就是這么愛哭,張霖沒辦法。這個時候,大哥從外面回來。大哥看了他一眼,從兜里掏出了一塊錢。大哥遞給他一塊錢讓他去買零食吃,他皺皺眉有點嫌棄地說:“小六,把鼻涕擦擦,別哭了。”說完他就進屋去了,大哥心情也不好。張霖拿了那一塊錢,果然馬上就不哭了。他腦袋里籌謀著這一塊錢到底是買冰棍、泡泡糖、還是炸蠶豆。張霖本來最想買的是炸蠶豆,這玩意至少可以飽肚子。但是秋生說好久沒吃冰棍了,張霖就買了兩根冰棍。秋生瞇著眼睛舔冰棍,“你四哥真是自殺的呀?”張霖說“嗯,鎮(zhèn)上的警察是這么說的,我大哥也回來了。”大哥回來了,才有錢給四哥辦喪事,這是原主爸媽說的。四哥死的太突然了,連做棺材的錢都沒有。前天四哥剛下葬,今天家里氣氛也很糟,張霖才有時間趁亂出來買吃的。張霖吃完一根冰棍,手里黏糊糊的,頭頂上有轟隆隆的響聲,是拖拉機從新建好的大橋上經過。秋生把冰棍吃完的木棍子一丟,從橋底下往外面看。“小六,是往咱們村里去的,我們坐拖拉機回去吧。”說完,他撒開腿追了上去。張霖皺著眉把黏糊糊的手往衣服下擺上蹭蹭,跟著追上去了。拖拉機拉著一車子泥磚,走的很慢。秋生先爬了上去,伸出一只手給張霖說:“你抓我的手。”張霖抓住秋生的手,秋生一使勁把他拉了上去。兩人坐在拖拉機后面,晃著腿,找到了一點童年時候的樂趣。那時候剛開始有拖拉機的時候,他們兩就天天追拖拉機玩。現(xiàn)在秋生都上高一了,小六身高都快到大哥的肩膀上了,是個大人了。原主本來就瘦,連屁股也沒啥rou,張霖感覺屁股被震得生疼。天快黑了,張霖對于回家這件事情很抵觸,回家就意味著干不完的活。拖拉機在前面一個路口就往別的村走了,張霖和秋生靈活地跳了下來。張霖說:“我要回去喂豬了,我們明天再見。”秋生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著他,“晚上你偷偷來找我玩。”張霖不想去,秋生的爸媽爺爺奶奶哥哥jiejie弟弟甚至連他家的狗都不喜歡小六去找秋生玩:“還是不去了,你媽讓我別打擾你學習。”秋生上高一了,即使現(xiàn)在是暑假,每天晚上也是要做暑假作業(yè)的。他媽對他要求特別嚴格,是小學老師,以前也教過原主,原主特別怕秋生的媽,秋生媽看原主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什么臟東西,或者是一條總是耽誤她兒子學習的野狗。張霖和陳秋生在過路潭的小橋上分開,陳秋生的家要在更后面一點。這個地方就叫過路潭,其實潭水并不深,但是幾天前原主的四哥就在這里自殺了,所以張霖和秋生經過這里的時候都有點怕,幾乎是跑過去的。經過豬圈,幾頭豬看到張霖,爭先恐后前腳爬上豬欄,嗚哇叫著。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