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順著臉頰往下掉，滴在百里善的手背上，少年猛地一震，遲疑地抬手去撫摸她的臉。

    入手皆是濕噠噠的淚。

    她咬著下嘴唇，糯糯地喊他：“阿善?！?/br>
    聲音又細又軟，委屈至極。

    百里善停下粗魯探尋的動作，戾氣慢慢平息，重新吻過去。

    只是這一次，他的吻極為耐心，一點點為她舔干淚水，嘴唇移至她的兩瓣朱紅時，緊緊貼過去。

    少女主動親他。

    敲開他的牙齒，軟嫩的舌頭伸進去，將他的攪在一起。

    他僵住，一動不動，感受著唇間的溫?zé)帷?/br>
    哪里還有半點發(fā)狂的樣子。

    她吻得認真，他靜得專注，外面的燕三，看得焦心。

    忽然親著親著，百里善兩眼一閉，失去意識，往樹下倒去。屏障隨著他的昏迷而消失。

    少女下意識摟住他，兩人一起往下掉。

    燕三及時飛出來攬住他們。

    她身上衣不蔽體，將少年抱在膝間，擔(dān)憂地問燕三：“阿善這又是怎么了？”

    燕三下意識想脫下外衣為她披上，卻發(fā)現(xiàn)剛才遮擋在她身上的外衣早已被百里善撕得粉碎，目光觸及少女白嫩的身體，他急忙移開視線，沉聲道：“阿善發(fā)作的時間極短，只要渡過去，待再次醒來，他就會恢復(fù)正常?！?/br>
    妙銀垂下眼眸愛憐地撫上百里善的面龐，“原來如此。”

    燕三站起來，“我送你們回去?！?/br>
    他重傷運氣，卻發(fā)現(xiàn)自己因剛才試圖沖破法術(shù)障的時候消耗太多真氣，無法使用瞬移術(shù)，只能靠雙腳走回去。

    妙銀指了指百里善：“你扶他，不用管我。”

    燕三背起百里善，沖妙銀道：“待我回去替你取衣物?！?/br>
    她卻沒有留在此地等待的意思，站起來走在他身邊，雙手捂住身體，輕聲道：“我害怕一個人待著這，我能現(xiàn)在就跟你們一起回去嗎？”

    燕三怔住。

    他看了看周圍。清遠閣一向沒人來，此時又是深夜，除了他，應(yīng)該再不會有人看到她的身子。

    他點點頭，想了數(shù)秒，將自己身上僅剩的衣裳扒下來丟過去，雖然沾滿血，但總比讓她光著身子強。

    少女沒有接，吐出一句：“太臟了?！?/br>
    燕三一哽。

    悶頭前行。

    瑩白月光下，負傷的男子背著昏睡的少年，其后跟著位通體雪白的少女。

    她手上腳上皆系著銅鈴，婉約蓮步間，叮鈴作響。

    忽然少女停住腳步，往天上望了望。

    云端處，一襲青紗身影清冷翩然，居高臨下，一切盡收眼底。他明明用了障眼法，卻還是被少女的視線捕捉到。

    百里無憂蹙眉，盯著面容艷麗的少女，她唇角藏笑，并未多看，只一眼便移開目光。

    透過千里耳。

    他聽到她低聲呢喃一句：“今晚月色真美?！?/br>
    少女獨有的俏媚靈動，似黃鶯婉轉(zhuǎn)啼啼動人。

    只是不知，她說的到底是月色美，還是人美。

    ……

    燕三將人送進清遠閣，不多時，少女換好衣裳走出來，她盈盈一彎腰：“謝謝燕師叔相救。”

    不喊燕三哥哥。

    而是燕師叔。

    語氣正經(jīng)，透著感激。這是將他當(dāng)做長輩來對待了。她喊百里善師父，喊他一聲師叔，確實沒喊錯。

    燕三面容神情未有變化，“不必，這是我該做的?！?/br>
    他往屋里看一眼，見百里善已經(jīng)躺在冰玉床上酣睡，視線重新移到少女凈白的臉上，猶豫片刻后，他說：“如果你后悔，我現(xiàn)在可以送你離開?！?/br>
    少女低下頭，“我不走，既認了他做師父，便要相隨終生?！?/br>
    燕三驚訝，完全沒想到她見過百里善的真面目后，還能如此淡定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他忍不住問：“你不怕死嗎？”

    她往前挪一步，身姿曼妙，音如泉水：“有師叔剛才那樣護著我，我為何還要怕死？”

    燕三心跳漏半拍。

    他冷冷道：“今晚湊巧才救下你，你下次未必有這般好運氣?！?/br>
    她抬起頭，迷茫地望著他，仿佛被他話里的冷漠所刺，眸子里閃過一絲驚慌失措，“師叔……”

    燕三不再看，轉(zhuǎn)身離去。

    剛抬腳，想到剛才樹上的情形，好心提醒她：“師徒之間，當(dāng)清清白白，今晚的事我不會對外人道，你自己收好心思，你的命若能留下來，便好好修行，切莫妄想其他。”

    話音落，手臂被人拉住，余光瞥見少女白嫩修長的手，她悄聲道：“我知道師叔天天都有在清遠閣外盯梢，以后師父心魔發(fā)作，還請師叔看著點?！?/br>
    燕三震住。

    良久，他恢復(fù)淡漠神情，喉間擠出一個字：“好?！?/br>
    落荒而逃。

    他沒有告訴她，他之所以在清遠閣盯著，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百里善。

    宗主有命，不能讓任何人傷了阿善。哪怕是阿善發(fā)狂，也要盯著人，切不可讓人反抗時傷了阿善。

    他是為了讓阿善大開殺戒時殺得更加順心如意才出現(xiàn)在此。

    她是他第一個出手相救的人。

    至于為什么。

    他也不知道。

    燕三不敢回頭，深呼吸一口氣，跌跌撞撞往山下而去。

    妙銀倚在門邊，確認周圍無人后，關(guān)上門往床上而去。

    通靈玉好奇問：“主人，百里善有心魔，你確定還要繼續(xù)跟在他身邊嗎？萬一被他反殺……”

    妙銀躺上去，貼在少年的心口處，懶懶地將他抱住。

    她聽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想到剛才他爆發(fā)的狂野。

    真是快活極了。

    “他的心魔對我沒用，剛才不都看到了嗎，他不想殺我，他只想……”

    不等她說完，通靈玉立刻答道：“是我多慮了，主人請繼續(xù)享受你的調(diào)-教之路?！?/br>
    妙銀直起半邊身子，低頭吻了吻少年鮮紅的唇。

    妙啊。

    ……

    百里善發(fā)現(xiàn)，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阿銀越來越離不開她。

    她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奇珍異寶。

    無論他去哪，她都想跟著。

    夜晚他將她抱入懷里，她明明已經(jīng)習(xí)慣睡這冰玉床，卻還是往他懷里鉆。

    他哪里能拒絕，只能佯裝不知道，繼續(xù)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取暖。

    “阿銀，你為何總是這樣盯著我？”尤其一入夜，她一雙烏黑透亮的大眼睛閃啊閃，仿佛無比期待著什么。

    他想了很久，想不到她到底在期盼什么。

    只能下意識將她的渴望歸為躺在冰玉床上修煉增加修為。

    這樣一想，他覺得阿銀真是個勤奮上進的好徒兒。

    妙銀往他懷里蹭了蹭，隔著薄薄的衣料，唇貼近他的胸膛，一張一合，呼出熱氣，弄得他癢癢的。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