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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腰間的金玉帶。 “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 燕王點點頭, “不反悔?!?/br> 他全神貫注地看她, 那雙漆黑的眸子此刻宛若水洗過一樣清透,得了他的話后, 那眼彎彎笑起來,霎時靈光流盼, 春山浩瀚, 星輝亦黯淡。 真好看。 病秧子真好看。 她的手指順著那根金玉帶往上摩挲, 最終落在他的胸膛處,輕輕點了點:“那我先謝過王爺了?!?/br> 燕王面紅耳赤,心跳如狂。 他背過身, 頭深深埋低:“不……不用謝……” 一直到出了相府,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了好幾圈, 燕王依舊未能平靜下來。 他想,得做些更有用的事才行。 深夜,兵部各官吏的府邸, 眾人睡到一半,被人硬生生叫起來。 他們頂著惺忪睡眼,看燕王眉飛色舞地交待明日早朝之事。 說來說去,就只有一個意思——為蘇相求情, 不留余地地求情。 眾人面面相覷:燕王殿下這是怎么了? 說好的與蘇相一生為敵呢? 翌日。 燕王興致勃勃,準備領著兵部一眾人于金鑾殿外跪席奏請皇帝收回罷相的旨意。 剛入太和門,烏壓壓已跪了一地人,除了他的兵部,眾臣皆在此聚集。 燕王一愣,有大臣回頭望見是他,問:“殿下,您也是來為蘇相求情的嗎?” 眾人齊刷刷看過去。 目光里有考究之意,有打趣之意,燕王憋紅了臉,吐出一句:“是……是啊……” 某大臣指著角落里一塊巴掌大的地,“跪那罷,勉強能擠擠。” 燕王:“……” 金鑾殿,望著空無一人的大殿,皇帝幾乎暴跳如雷。 老太監小心翼翼伺候道:“皇上莫氣,各位大人也是疼惜蘇相治國才能?!?/br> 皇帝冷哼一聲。 怕不止疼惜這么簡單。 她使的什么手段,他再清楚不過。 今日誰要敢不來跪,明日她就能令誰生不如死。這幾年她的狠決他看在眼里,再厲害的男子也比不過她。作為一個君王,他需要這樣的臣子,所以從未干涉過,如今回過神才發現,他親手給自己挖了個坑。 皇帝揉揉太陽xue,只覺得頭痛欲裂,心煩意亂。 她的示威,他毫無招架之力。 他治不住她。 罷了。 皇帝剛要讓老太監去前頭宣旨讓她官復原職,話剛到嘴邊,忽地殿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皇兄!蘇相賢良方正,乃不世之臣,還望皇兄網開一面,赦免蘇相。” 一陣陣附和聲。 皇帝認得這個帶頭喊的聲音,他面色一沉,問:“燕王也來了?” 老太監弱弱道:“是,殿下帶領兵部眾臣,跪在隊伍最前面。” 皇帝垂手重捶一下。 好哇,剛恢復女兒身,轉頭就惹得阿辭都為她求情來了。 再過些日子,是否要勾得全天下的男人都為她傾倒? 老太監小心翼翼地問出聲:“皇上,是否還要前去宣旨?” 皇帝揮袖而去。 “不必了?!?/br> 既然外頭那些人愿意為她跪,那就多跪幾天。 總不能讓她太得意。 這場浩浩蕩蕩的百官跪席持續了半個月,最后終于換來皇帝撤回罷相的成命。 別人都是換班輪流鉆空子,燕王卻結結實實地跪足半月。 大熱的天,暑氣甚重,曬得他皮都脫了一層。 南姒上王府探他。 他不肯見。 管家問:“真不見???” 王爺這些日子為誰奔波勞累,他可全看在眼里。如今正主來了,竟然說不見。 燕王端起鏡子往里瞧,鼓著腮幫子道:“我這樣,能見人嗎?” 丑死了,他自己都不肯多看一眼,毒辣的太陽下烤一遍,臉又糙又紅,完全找不出一丁點玉樹臨風的影子。 燕王委屈地摔了鏡子。 管家回來后,將南姒的書信奉上。燕王迫不及待拆開來看,信里寥寥幾行,大意感謝他此次鼎力相助。 只言片語,一目即可閱完。 他卻捧著那信看了又看,從黃昏看到長夜。 管家吩咐人擺膳食,一進屋,看到自家王爺一臉傻笑,懷里貼著蘇相的信。 他說:“讓工匠師傅來一趟,本王要將這信裱起來?!?/br> 管家嘆氣。 不得了。 瘋魔了。 —— 晉國使團來周半月,看得一出罷相大戲,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好不容易等到事情結束,皇帝總算想起他們。 派燕王前去招待。 燕王養了大半月,總算恢復往日細皮嫩rou的模樣。還沒高興幾天,就接到陪伴晉國使團游玩的皇命。 他一心想著上相府瞧人,前陣子他給病秧子寫的信,她還沒回他呢。 信里沒寫什么,就寫讓她好生歇息,不要太過cao勞。盼啊盼,怎么都盼不到回信。 他本來今天找個理由上相府瞧人的。 他想得正出神,忽地旁邊傳來個嬌滴滴的聲音,“燕王殿下,大周江河秀麗,光是這小小一方湖泊之景,就已令人心曠神怡?!?/br> 扭頭,旁邊晉公主挨近,她垂眸說話,那一抹嫣笑明艷燦爛,卻有些生硬,仿佛特意刻出來的。 他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與她保持一定距離,“公主喜歡就好?!?/br> 幻容扯帕輕笑,眼神拿捏得當,抬眸看向燕王,柔柔嫵媚:“自幻容來周那日,便覺得殿下威武非凡,今日得與殿下泛舟游湖,幻容喜不自勝?!?/br> 她說著話,手緩緩地伸過去,張著一雙無辜眼,輕輕扯住燕王的衣袖。 燕王驀地想到那日在相府,南姒沖他莞爾一笑的指尖動作。 她戳著他的胸膛,仿佛將什么灌了進去。 灌得他心口全滿。 幻容見他怔怔的,以為是被自己所迷,當即心頭一喜,愈更進一步。 燕王回過神,眉頭緊蹙,厭惡地甩開她,“公主自重?!?/br> 幻容楚楚可憐地重新坐定,她低低道:“你們大周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燕王一愣。 皇兄讓他招待晉使團,到底不能太含糊。人家畢竟是公主。 他勉強道:“方才是小王唐突,還望公主海涵。” 幻容搖搖頭,做出乖巧模樣:“方才幻容見有蟲子沾在殿下的衣袖上,伸手想要拂去,哪里曉得竟引得殿下誤會?!?/br> 燕王低頭一看,哪有蟲子? 分明胡說。 就算有蟲子,也輪不到她來拂。男女授受不親,他們晉國人難道沒有一點常識嗎? 燕王抬眸,幻容一張梨花嬌容映入眼簾。 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他覺得她長這樣,簡直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