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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點頭:“那當然,東方美人,名不虛傳?!?/br> 聞意的畢業典禮莊嚴而肅穆,但到了授予學位的環節,臺底下多了幾分熱鬧,上臺的學生被底下熟悉的人喊著名字,尖叫、鼓掌,到聞意的時候,盡管告訴自己這只是學業完成后的流程,聞意還是在看到臺下于院長和周靚都偷偷擦淚時紅了眼眶。 而凌笙卻一直沒有出現。 典禮散場后方軻和Rebecca陪著院長和周靚回了住宿的酒店,白凌不知怎么聯系上了在聞意同一學校讀博的大學同學,跑去敘舊,一時間熱鬧的場景又安靜下來,畢業的學生三三兩兩地散去,聞意抱著一束花沿著小路慢慢地走,一盞一盞的路燈灑下明亮卻并不刺目的柔和的光,身邊是偶爾經過的學生,兩年沒怎么穿高跟鞋的她覺得有些累,于是在路邊坐下來,俯身輕輕揉著腳踝。 她不知道為什么凌笙沒有來,說不遺憾是假的,只是聞意并沒有執著地認為凌笙必須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這兩年,他們算不上情侶,也算不上朋友,只是每一次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總是仿佛未卜先知地出現在她身邊,聞意承認,她的留學生活,因為凌笙輕松了不少。 ——是不是可以和他重新開始呢? 聞意看了看右手無名指上這兩年都沒有取下來的戒指,在心里偷笑,實際上自己早就有了答案,只是在等一個上次心結的結束。 而今天的畢業,就是這個結束了,那么回國后,凌笙如果不來找她,那就換她去找他。 因為做了決定,聞意心頭輕松不少,重新起身步伐也輕快起來,很快回到租住的公寓——旁邊那棟公寓燈黑著,應該沒人。 環顧幾乎已經四壁空空的房間,聞意把最后一點行李塞進旅行箱,明天就是離開的日子,反復收拾了幾回,除了一些必須帶走的東西,剩下的全部塞去了Rebecca的屋子,看著腳邊不大的行李,聞意內心通透:人一生真正需要的東西,其實并不多。 第二天中午,聞意等人和方軻及Rebecca一起吃了午飯,然后方軻驅車將她們送到了機場,辦完登機手續,方軻與她們道別:“你們先回去,等我把這邊的工作交接完,我就馬上回國,聞意,到時你要來接我。” 聞意點頭答應,旁邊的Rebecca笑的無知無識。 而離她們不遠處,筱明哲抖著手指向聞意:“老大,這次怎么辦?” 凌笙皺著眉,誰也沒想到自己回國處理了一點緊急事務,等到想要趕回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時,飛機卻偏偏取消了航班,緊趕慢趕,還是遲了。 他稍一遲疑,轉身就走。 筱明哲快步追上去。 這一頭,聞意等人拉著登機箱準備過海關,突然聽到廣播里的消息:“the flight number CAXXXX, Miss Wen Yi, you lost your belongings, please e to service tre, thank you.(航班號CAXXXX,聞意小姐,您丟失了您的物品,請到服務臺,謝謝)” 眾人一頭霧水,聞意稍微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發現并沒有丟失,其他人也表示東西都在,聞意想了一下,把行李丟給方軻:“時間還早,我去看看,別是什么小東西,她們的行李上我都寫的我的名字?!?/br> 說完,快步朝服務臺所在的位置走去。 快走到服務臺的時候,聞意有些不敢置信,站在服務臺不遠處的身影無比熟悉,他看到她,微笑起來,身后背著的手向前一伸,是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另一只手呈喇叭狀放在唇邊,一向淡漠矜持的人不管來來往往的人群,在熙熙攘攘的出發大廳里大聲沖她喊:“你丟了它,還有我?!?/br> 他站在原地不動,聞意也仿佛腳下生根,兩人之間似乎出現了看不見的幕墻,誰都無法再向前一步。 筱明哲百米沖刺的跑過來,喋喋不休地跟聞意解釋兩人因為飛機取消誤了時間,凌笙本來設計了一個難忘的畢業活動給她云云。 聞意卻恍若未聞,眼里只見凌笙托著那個小小的盒子,一步一步朝她緩緩靠近,腦海里仿佛走馬燈一樣回憶起與他相識相知相戀的過去,在筱明哲第八次說到凌笙有多后悔的時候,聞意終于抬腳,朝著凌笙的方向去。 起初她也很慢,但一步,一步,她朝著他走的越來越快,終于飛奔起來。 那些沉淀在歲月里的痛苦、悲傷,那些潛藏在血液里的自卑、不安,都趕不上她奔跑的腳步,被遠遠的甩在了身后。 她撞進凌笙的懷里,力道大得讓他幾個趔趄。 凌笙緊緊地箍住她,聲音很低,卻帶著讓她無法忽視的顫抖:“和好了?” 聞意埋頭在他胸口,只有一個字,卻帶著哭腔:“嗯?!?/br> 凌笙抱著她不說話,筱明哲見狀朝安檢口跑去。 等眾人都趕過來的時候,見凌笙正牽著聞意的手朝這個方向走來。 凌笙走到于院長面前,微笑點頭。 于院長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好,好。這次回去,斟酌著把婚禮辦了吧?!?/br> 聞意愣了一下,旋即有些黯然,又有些懊惱:“只是我的出生證明,還有好多資料,辦理起來都很麻煩?!?/br> 凌笙拉著她的手越過眾人往前走:“從我跟你表白的那天,我已經陸陸續續把這些都弄好了,你不用擔心?!?/br> 聞意愣?。骸澳恪?/br> 凌笙聲音里滿是笑意,可是語氣卻無比鄭重:“我不會讓你為了這種事煩心。” 聞意小聲嘟囔:“原來是蓄謀已久。” 凌笙笑得更大聲:“宜未雨而綢繆,毋臨渴而掘井,古人誠不我欺?!?/br> 聞意無語。 卻見那人回過頭來,眼神一如她記憶中,當年那樣的明亮,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聲音輕柔,卻仿佛托付了一生那么鄭重:“小意,我們回家吧?!?/br>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