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k臉黑如鍋底，拽著白凌的胳膊把她拖進包廂，然后狠狠地摔上了門。

    “你還是這樣，五年了，一點都沒變。”白凌在一邊的座位坐下來，慢悠悠開口。

    “你倒是長進了不少。”Nick拿起桌上的咖啡壺給白凌倒咖啡，“你愛喝的，我從美國特意帶過來的。”

    “咖啡我戒了——”白凌抬手阻止他，“閑話少敘吧，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好好跟你談談，我們之間的事。”

    曾經深情相愛的男女，分別經年再見的時候，會說什么？Nick曾經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當他如果有幸還能再見到那個曾經魂牽夢縈，至今仍然牽腸掛肚的人時，他該如何訴說自己的思念？就像歌里唱的，她是會紅著臉，還是會紅了眼？

    而那人現在坐在自己對面，臉上風平浪靜，眼中不起波瀾，她無比冷靜地開口，聲音沒有一絲顫抖：“你到底想做什么？”

    Nick的心里，陡然生出無盡的恐懼，之后便是大片的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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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樣了？”凌笙甫一進門，筱明哲便迎了上來。

    “人就在隔壁，外面秋子盯著呢，有問題會馬上叫我們。方軻，謝了。”

    方軻一手不停戳著手機屏幕回郵件，頭也不抬：“客氣。”

    古睿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了幾圈，有些挫敗地捂住額頭：“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嗎？為什么我在你倆身上看到了惺惺相惜四個字？”

    凌笙知道古睿少時在國外長大，向來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會宣之于口，因而完全不搭理她，自顧自尋了個沙發坐下。

    “大嫂什么時候來啊？”筱明哲受不了沉默的氣氛，主動挑起話頭。

    “在路上了，我跟白凌約好，等一下服務生進去問點菜，她就找個機會帶Nick出來，自然就和Leo他們打上照面了。”

    古睿的手指繞著自己的長發玩兒，恨鐵不成鋼：“我說你們折騰這些干嘛，直接找人把那少爺綁了痛打一頓，打殘了送到我那來住院，再糾纏再打，打到他不敢再來糾纏不就行了？這么玩心眼，不嫌累啊。”

    凌笙還是不理她，方軻似乎完全沉浸在發郵件里不可自拔，筱明哲無奈地接過話頭：“為什么你要用原始人的方式解決問題啊……”

    古睿一個眼刀甩過來，筱明哲摸摸鼻子：“也不能直接把人打殘吧，再怎么說，孤兒院那塊地還在他手里，”看著古睿驚訝的眼神，筱明哲悟了，“不是吧？沒人告訴你？”

    “f**k！”古睿很大聲地罵了一句，“son of a bitch！”

    筱明哲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這句話是罵Nick還是罵沒告訴她這個消息的人（就是屋子里包括自己的三個），鑒于她沒有用復數bitches，他自動默認古睿罵的是Nick.

    “難怪你們繞這么大個圈子，原來是投鼠忌器啊。”古睿癱進沙發里，也沉默了。

    “來了，”凌笙放下手機，“明哲，你去讓服務員敲門點菜吧。”

    筱明哲答應著出去，古睿一臉興奮地從沙發上跳起來，“走走走，看熱鬧不嫌事大。”

    方軻也收起手機，卻只是換了個坐姿：“我只管出人，出主意，不管出面。”

    古睿一邊嘟囔著“真狡猾”一邊推著凌笙往外走，臨到門口的時候凌笙回頭深深看了方軻一眼：“多謝。”

    不參與進聞意的事，凌笙知道這對方軻來說有多難。

    門在自己眼前關上，方軻微微怔住，嘴角旋即扯出一抹苦笑，凌笙顯然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不出面，只是為了不撕破臉，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或者敵人，更何況Nick手里還有自己的把柄。而凌笙顯然以為他在克制自己退出他和聞意的世界。

    “真單蠢啊……也不知道聞意看上他哪點。”

    閉上眼睛想著剛才收到的郵件，心里卻無限疲憊：“……收購已經成功，手續賬面都已經抹平……，大boss說要給你慶功……”

    這樣的生活，幾年前還能激起他的雄心，而日復一日，畢竟意趣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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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白凌站起身，拿過手包，從進門到現在，她幾乎就一直沉默著，直到剛才服務生進來詢問點菜的事，白凌才開啟話題，卻一副不欲多留的樣子。

    “我陪你去。”Nick幾乎在她起身的同時也站起來，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怎么？怕我跑了？”

    “我還真怕……而且這里魚龍混雜的，我陪你去放心些。”

    眼看著Nick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上，白凌突然在他身后出聲：“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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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凌怎么還不出來？”聞意看著不遠處緊閉的包廂門，低聲問身邊的凌笙，Leo一班人已經陸陸續續到達，被她用包間在打掃的借口擋在大廳里，除了Leo，其他人并不知道聞意的計劃，眼見時間慢慢流逝，Nick和白凌包間的門卻紋絲不動。

    “你別急，這事最終還得白凌配合，咱們也不是沒想過她如果臨時改變主意的對策，再等五分鐘，你就只管帶著Leo他們一切如常，等到Nick和白凌要離開的時候，我會想辦法攔住他們通知你。”

    “阿凌真的會——”聞意話說到一半，不遠處包廂的門開了。

    白凌和Nick并肩走了出來，后者在看到走廊里的人時徹底愣住。

    “Nick! Why are you here” Leo露出夸張的表情，上前幾步給了愣住的Nick一個擁抱，余光卻在不動聲色的打量旁邊的下屬，果然有人真心實意的驚訝，有人欲蓋彌彰的假笑。

    聞意看著眼前的情形，心里微微苦澀，職場上混到高層的，大多都是手把著數條資源，隨風而倒。

    Nick臉上驚訝的神情一閃即逝，隨即便像回味過來什么似的，盯住片刻前走到聞意身邊站定的白凌：“這就是你剛才問我那個問題的原因？”

    白凌不說話，也不看他，把目光投向另一側。

    Nick突然笑起來，笑容里有著讓人心驚的惡意：“原來念念不忘的真的只有我一個人，你竟然串通外人來算計我？”

    白凌仍舊沉默，轉身在筱明哲和古睿的陪伴下往外走。

    “Ling——”Nick叫她的聲音有些凄厲，“你確定？”

    聞意沒有見過他這樣失態的樣子，在她的記憶里，Nick一向是玩世不恭無可無不可的樣子，原來卸下面具，他的性情是如此激烈，面目猙獰，眼里是毀天滅地的瘋狂。

    白凌停下腳步，慢慢回頭：“Nick，我再說一遍，我不愛你了。你像一團火，我燃燒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