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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o真的是個非常好相處的老板,聞意在雅音三年,Leo一直扮演著亦師亦友的角色,給了聞意不少幫助。 聞意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口壓下眼熱鼻酸的感覺,微微笑起來:“OK,我會仔細考慮。” Leo也笑起來:“好,你的調職申請表,我暫時替你保管,當然,不要有壓力,如果最后你還是決定要去Zurich,我幫你寫推薦信。” 聞意拉開椅子起身:“沒什么其他事的話我先出去了,看看Yvonne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Leo點點頭:“去吧,by the way,她知道你要離開的消息,她很傷心,她說她做的cookie,從來沒有人像你那么懂得欣賞。” 聞意走到門口,笑瞇瞇地回頭:“我也從來沒有吃過用至少二十種原料做的cookie啊,Yvonne真的是個烹飪天才。” Leo笑得萬分得意:“我這輩子最大的成功就是娶到她做太太。” 聞意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又走回沙發上坐下:“no offense(無意冒犯),Leo,我想問你,為什么你知道Yvonne就是你想共度一生的人呢?要怎么確認,這個人就是你想一生在一起的人?” Leo端著咖啡杯向她示意,左手上樸素的鉑金婚戒閃著歲月的光,他瞇著眼睛開口:“因為我愛她,沒有辦法否認,也不可以拒絕。這是主最好的安排,我只要接受”,他鼓勵地看著聞意:“Sharon,我很高興你能問我這個問題,但這種私人的問題,我怎么能幫你解答呢?你們的孔夫子說,從心所欲,你問問你的心。” 聞意搖搖頭:“這個說法太玄,我不能接受。” Leo突然狡黠的笑了笑,然后放下咖啡杯拿起鋼筆,從一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打開,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 Leo把文件夾遞給聞意:“Sharon,這是你發給我的調職申請,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聞意接過文件夾,沉默。 Leo聳聳肩:“你猶豫了。好了,好好想想,明早8點前,告訴我你的決定,如果沒有收到你的郵件,那么我們就按正常內部升遷程序走。” 他幾步走到門口,伸手做了個紳士的“請”的動作:“dy, please~我的太太在等我切蛋糕了。” ******** Yvonne的生日宴會場面不大卻布置得很精致,處處見用心。聞意拒絕了幾個人的邀舞,端著一杯橙汁站在客廳通往庭院的過道里,看被眾人圍繞的Leo和Yvonne相擁起舞。 先生鶴發童顏,太太優雅從容,兩人舞步默契,聞意心里生出無數歆羨。 “你怎么站在這里?”身畔傳來熟悉的聲音,聞意嚇了一跳。 她回頭看向來人,把他的問題改了一個字還給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凌笙低頭打量她,她今天穿了一條式樣簡單的米色小洋裝,頭發沒做任何妝飾,清湯掛面的垂于腰際,腳上卻踩著一雙璀璨奪目鑲有鉆飾的米色細跟涼鞋,細細的鞋帶包裹著白皙的腳踝,像極了童話故事里灰姑娘的水晶鞋。 凌笙的目光停在她的腳踝上久久不挪開,聞意有些惱:“你看什么?!” 凌笙有些狼狽的收回目光,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失態:“Leo發了邀請函給我參加他太太的生日會,剛才臨時有點事,就來遲了。” 聞意歪頭看他,他愈發狼狽起來:“那個……我不認識Leo的太太,你能不能為我引見一下?” 聞意少見他這樣窘迫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好,跟我來。” Yvonne看到聞意引著凌笙過來,停下舞步,好奇地拍拍Leo的胳膊:“這位是?” Leo溫和地介紹:“這是我們的合作伙伴”,他伸出手:“凌先生能來,真是蓬蓽生輝。” 凌笙將手里的禮物很自然地遞給聞意,眾人灼灼的目光下,聞意硬著頭皮接了,凌笙伸手與Leo一握:“不敢當。”說完微微側身朝聞意示意,聞意迅速把禮物遞給他,他又很自然地接過,這一幕看在有心人眼里,難免便有些曖昧的意味在里頭。 凌笙卻恍若未覺,仍舊笑得春風和煦,他把禮物遞給Yvonne:“夫人,略備薄禮,恭賀芳辰,不成敬意。” Leo向來對中國的傳統文化極有興趣,聽到凌笙的話,一時興味大起:“凌先生君子翩翩,大有古風。” Yvonne接過凌笙的禮物,優雅地揭開蓋子,然后低呼了一聲。 一條珍珠手鏈赫然躺在深藍色的絲絨上。 凌笙輕聲細語地解釋:“聽說您很愛珍珠,又恰好和Leo珍珠婚紀念——希望您喜歡。” Yvonne滿眼驚奇地看看凌笙和聞意:“你們商量好的嗎?” 適才也有不少人看到聞意為Yvonne戴珍珠發簪的一幕,此刻看來倒像兩人真的提前商量好一樣。 “不是的……”聞意急著解釋的話語被凌笙的一個眼神堵在了喉嚨里,凌笙側身讓出一條通往舞池的道,語氣仍然謙遜恭謹:“已經耽誤了小一段時間了,大家還在等著您二位再舞上一曲呢,請。” Leo和Yvonne挽著手又滑進了舞池,周圍三三兩兩的人也開始互相邀請著圍繞在兩個主角身邊起舞。凌笙抬起下巴歪歪頭,示意聞意往客廳一角的沙發走。 兩人走到沙發前,凌笙低聲開口,語氣卻不容拒絕:“坐。” 聞意不明就里的坐下,凌笙卻不再與她搭話,而是一抬腳走到了旁邊的自助餐桌旁拿起碟子和夾子,然后各樣東西夾了一點,又端到聞意面前:“吃吧。” 凌笙就維持著端盤子的姿勢站在她面前,聞意看了看盤子里的食物,全是自己喜歡的,心里有些意外的接過盤子:“謝謝。” 凌笙也在她身邊坐下來,柔軟的沙發上也是脊背挺直的坐姿,聞意有些好奇,邊拿叉子插起一小塊甜點邊問他:“你從過軍嗎?” 凌笙看她眼神撲閃好奇,逗她之心大起:“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而且……每次說我老派,你也一樣啊,現在誰還說從過軍?不都是說當過兵嗎?” 聞意閉著嘴鼓著腮幫子惡狠狠地嚼嘴里的食物,凌笙看著就想戳戳她粉白如菡萏的臉,又覺得她咀嚼的力度純粹是把對他的不滿發泄在食物上,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姑娘可愛。 他愜意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慢慢往后靠在沙發靠背上,聞意看他動作,就不自覺想到“傀俄若玉山之將傾”,回想第一次見他的情形,聞意覺得有些奇怪,那時候怎么就會覺得他只是面目清俊呢?明明就是站在人群中央也掩不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