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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笨粗约好空f一句話就點一下頭的周靚,聞意也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年貨你帶著小武去置辦,告訴他讓他少和那些社會少年混,你也給自己買兩套新衣服,除夕我回去做飯。” 周靚接過卡,又看向方軻:“方哥你也回來吧?院長念叨你好久了……說連著三年你都出差,不能回去過年……這次你剛出差那么久回來,你們老板總不至于又派你出去吧……” 方軻笑起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今年不同,可以和你們一起過年了,我明天就先去看看院長。” ******** 周靚歡天喜地地離開了,聞意指了指對面:“你坐過去。” 方軻不多說話,摸了摸鼻子坐到對面,然后往沙發靠背一靠:“我說,你也保護太過了吧,她已經是大學生了,你還要查成績單,和人出去還要跟你報備,你什么時候才能學會放手讓她自己長大?” 聞意添了一杯茶,握著紫砂小杯的手微微有些用力:“我們是孤兒。” 方軻眼里漸漸有風暴醞釀:“所以呢?” 聞意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慢開口:“我們是孤兒,沒有背景,沒有依靠,本來就是獨生獨死的命,說的難聽些,如果我們自己不夠強大,那誰都能來踩上一腳。靚靚太單純,從小就對別人不設防,如果我不管她,你猜她的命運會怎么樣?” 方軻也添了一杯茶,語氣有些不善:“她的單純是你保護出來的,你從小就護著她,我記得那時候有大一點的孩子看她天真可愛,就忍不住想要欺負她,是你和那些人打了一架,自己被打的頭破血流,還揮著棒子往上沖……可那時候她才來沒多久,你和她都沒有說過幾句話……” 聞意打斷他:“你又想說我多管閑事了對嗎?我和靚靚的事你不明白,我也并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br> 方軻無奈的嘆口氣:“這怎么算是多管閑事,你一直把她當做親meimei,我怎么會不知道……聞意,為了那一年,搭上這么多年,值得嗎?而且你這樣過度保護,我真的不確定會不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畢竟我們能力也有限,你能護她一輩子嗎?” 聞意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臉色不善:“我說過不要提這件事??傊覜]死,我就要護著她。不過你說的也對,是得慢慢讓她知道一些可能社會上可能遇到的挫折了,畢竟再兩年她就要大學畢業,工作了環境就沒有這么單純……” 她斜斜往沙發上一靠,本來明亮的眼神有些飄忽,在幽微的燈光下顯得朦朧,卻更顯得波光流轉,動人心魄。 ******** 方軻看著對面的女人,她長得并不傾國傾城,只是笑起來的時候很有感染力,但她一雙眼睛卻生得極好,小時候學習作文書,里面總說人的眼睛會說話,方軻那時是嗤之以鼻的,直到見到被養母送回孤兒院時,在孤兒院門口怯怯向外張望的四歲的她。 后來讀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第一個想到她,可是他知道,這個巧笑倩兮的女孩,笑容只是她的偽裝,這個美目盼兮的女孩,她的眼神全是空洞。 和院長說起聞意的時候,院長無比心酸:“四歲的孩子,大概已經對人對事有粗淺的印象了,這時被丟棄,比襁褓之中傷害更大,小意心里是空的,她對孤兒院和靚靚,不是愛,只是責任和固執。” “喂,你的公司我聽說還不錯,到時候給靚靚留個職位?!睂γ嫒说脑挵阉乃季w拉回來。 方軻抬手揉太陽xue,有些頭疼:“你不是說要讓她知道些可能遇到的挫折?那這一路安排又算怎么回事?” 聞意揮手扔了一個靠枕過去,斜睨著眼看他:“我無能為力的,只能她自己扛了,但這個我還能幫到她,怎么?你不能幫?” 方軻舉手投降:“幫,幫。別說得我好像很冷血,好歹我也是看著她大的。這還有兩三年,我幫她留意著,也聽聽她自己的意見,畢竟是大姑娘了。” 聞意點點頭:“也好,問問她想去哪里,喜歡做什么,如果我能安排,就幫她安排一下”,看方軻還想說什么的樣子,她抬手做了個“stop”的動作,然后伸手從包里拿出一個包好的包裝盒:“今天叫你出來,也是為了這個……”她把盒子遞給方軻:“不會忘的,生日快樂,……還有,恭喜升職。” 方軻愣了一下,笑了起來,笑意從嘴角蔓延到眼底:“是什么?” “自己打開看?!?/br> 方軻拆掉盒子上的絲帶,掀開,黑色絲絨上嵌著兩顆方形的紅寶石法式袖扣。 “你常和歐洲那邊的公司有合作,我特別去定制的,你參加酒會或者presentation的時候都合適?!?/br> 方軻眼神溫柔下來,語氣也跟著放輕:“晚上還有事嗎?一起去吃飯吧?!?/br> 聞意點點頭:“好啊,一起。”她起身穿大衣,又把被大衣壓住的頭發理出來,語氣也溫柔了些:“你才是我們里面最辛苦的人,那么大一個孤兒院,要你一個人撐著,今天我請你吃飯吧?!?/br> 方軻失笑:“不必了,我知道你的工資除了留下生活必須的,剩下的你都花在孤兒院里了,還是我請你吧,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作為男人,沒有讓你請我的道理?!?/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還有一更~~~ 第3章 chapter 2 相依為命(大修) 聞意和方軻一起去了都很喜歡的那家川餐館,一起在孤兒院生活了多年,兩人的生活、飲食習慣都很相似,聞意嗜辣,方軻特意吩咐廚房多放辣椒,看她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他輕輕摸摸左腕上的手表——那是她工作第一年送他的生日禮物,在風投這種日進斗金的行業里不算高檔貨,以至于他的同事經常打趣他是葛朗臺,但他從未想要換過。 吃過飯,方軻開車送聞意回家,等紅燈的間隙,他微微側頭看向副駕駛的女孩,她睡著了,睡夢中微微皺著眉頭,大概是盤在腦后的頭發有點硌著。 方軻伸手過去,輕輕抽出她頭上的木簪,一頭青絲如瀑鋪下來,方軻伸手夠起后座的衣服給她輕輕蓋上,她似乎覺得舒服了,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睡得沉沉,他定定盯著她的臉頰半晌,眼神漸漸迷茫。 要不要告訴她?自己一直在等她長大。 指尖摩挲著剛從她頭上抽下來的木簪,他記得這支發簪,是她剛從院長那里學會盤頭發的時候,他親手削給她的,沒有雕飾,紋理也并不好看,與其說是發簪,不如說更像一只筷子,他伸出左手食指,上面有一道淺淺的刀痕,是當時右手沒有掌握好力度劃破了左手,他還記得把發簪給聞意的時候,她一邊哭一邊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