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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有些虛,坐了這么好半一會臉頰紅彤彤的,喘息也稍顯局促。丞相心生不忍:“皇上若是累了,那就再休息兩天吧,朝中暫且無大事,臣先將積攢下來的奏折挑出重點(diǎn)來呈上來給您批閱。”和寧心神恍惚,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了什么,只聽見自己還有兩天休息時間的關(guān)鍵字眼,忽然卸下重?fù)?dān)一般渾身輕松,可一想到兩天后需要看奏章的自己,憂愁地皺巴著一張臉。見他如此小孩子的模樣,丞相也沒繃住,揉了揉他腦袋頂上胡亂瞧著的柔軟的頭發(fā),大拇指撫平他臉上惶恐不安的表情:“好啦,先休息吧。”猛不丁被摸了頭,和寧嚇一跳,驚恐地瞪大眼睛看他。丞相見他呆呆傻傻的模樣,難得笑了笑,告罪退下了。系統(tǒng)感慨:“丞相看起來像是個好人啊。”丞相大人其實(shí)年歲不大,二十多歲的模樣,長得甚是好看也頗吸引路人好感。和寧眼眸暗淡地望著丞相大人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抿了抿唇慢慢低下了腦袋,揪著自己的被子一角,囁嚅出聲:“在宮里,根本沒有好人,人人都不簡單。”系統(tǒng):“……!”最不簡單的就是你,你要是生在現(xiàn)代,奧斯卡影帝妥妥你的,說不定還能拿個大滿貫。和寧不知道他想什么,大眼睛眨巴了一陣便睡下了,微長的眼睫毛投下一片暗淡的陰影,紅潤飽滿的臉頰,還有泛著瑩瑩水光微微嘟起的唇瓣,睡顏更像是一直溫順無害的小綿羊。系統(tǒng)一時間看的有些呆怔,三秒鐘之后立刻搖擺著主機(jī)不斷默念:“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和寧“養(yǎng)病”期間,丞相大人依舊宿在宮中,白日里帶著一堆奏折坐在和寧寢宮的外室批閱,時不時地挑簾進(jìn)來關(guān)心小皇帝的身體狀況。和寧則是乖巧地窩在床上靜靜地躺著,偶爾會遵照醫(yī)囑下來走一走,活動筋骨。“過來。”和寧躲在紗賬后面,正偷偷看聚精會神批改奏章的丞相,猛不丁被點(diǎn)到,恍然抬起臉對上丞相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睛,猛地向后退去。慌亂后轉(zhuǎn),匆忙之下小腿一不留神撞到后面擺放雜物的夾子,格擋上的花瓶“咚”應(yīng)聲落地,四分五裂。第6章棗泥糕“啊!”和寧嚇一跳,猛地向后退去,正好撞上匆匆趕過來的丞相,急忙站的端端正正,“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雙手在腹前交疊,肩膀止不住地顫抖,看樣子是嚇壞了。丞相拉著他的手,慌張?jiān)儐枺骸坝袥]有受傷?太醫(yī),太醫(yī)……”“沒事,我沒事。”和寧連忙止住他的叫聲,“就是花瓶……”他眼眶微紅,儼然一只被大灰狼按在爪子下面瑟瑟發(fā)抖的小兔子,眼巴巴地望著丞相。檢查確實(shí)無礙,丞相呼出一口氣,看他學(xué)生犯錯一般規(guī)矩的姿勢,緩緩瞇起眼睛:“誰教你這些的?”和寧楞了一下,吞吞吐吐:“夫子,小時候腦袋笨,經(jīng)常會犯錯。”丞相拉著他的手從一堆碎片中小心翼翼走出來:“皇上怎么會笨。”不等和寧反駁,丞相又問道,“一般看什么書?”有點(diǎn)像夫子考校功課,和寧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上課看書了,心里有些慌張:“沒、沒,就隨便看看。”丞相沒說話,叫了人進(jìn)來打掃衛(wèi)生。屋子里人多,和寧做的很不安穩(wěn),多次想要站起來都被丞相眼神制止住,低著頭使勁絞著自己的手指。幸虧小宮女也沒人敢抬頭,動作很快地整理了碎片,又立刻魚貫而出,等到屋子里重新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和寧呼出一口氣,有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他不喜歡甚至有些害怕人多的場合,因?yàn)槟阌肋h(yuǎn)都不知道里面會不會夾雜著對你不利的人。丞相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面前,略略低頭,就只能看見一只小巧的黑漆漆有毛茸茸的小腦袋,抬起的手忽然頓在半空中,想了想最后還是放了上去,摸了摸又蹭了蹭,果然上次的感覺沒錯,軟絨絨的很舒服。掌心的溫?zé)釓哪X袋頂上傳來,和寧后背都僵住了。“你怕我?”和寧身子抖了抖,仰著臉呆愣愣地望著他,似乎搞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動手,但還是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丞相左右看了兩眼,竟然眨了眨眼睛沖他笑著說:“現(xiàn)在這里沒有其他人,還請皇上恕臣失儀。”不不不,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寧搖頭猶如撥浪鼓,一雙眼睛認(rèn)真又專注地盯著丞相,磕磕絆絆地說:“不是,沒有醉,我應(yīng)該謝謝你的。”丞相笑,繞過案桌盤腿坐在他的下方,指著桌上層層累積的奏章:‘這些你都看得懂嗎?”和寧失語,抬臉對上他鼓勵的眼神,鼓起勇氣拿起一張奏章,先看看他再翻開,因?yàn)楹苌匍_口說話,少年的嗓音帶著些許沙啞一字一句地念:“……西部旱災(zāi),特請皇上免除稅、稅賦、雜役……”丞相微微瞇著眼睛,纖細(xì)的手指無意識的案桌上輕敲,即便沒有聲響也吸取了和寧大部分的注意力。他瞪著兩只圓滾滾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還沒有見過這么白嫩還看得手指,跟仙人一樣,不愧是用筆桿子的人,比他記憶里粗糙笨重還沾染著血的大掌要好看一千倍,不,一萬倍都不夠。原本就念得艱澀的奏章更是念不下去了,密密麻麻的字全跟小蟲子一樣,扭動的他都快不認(rèn)識了。丞相眉心微蹙:“你覺得呢,要免除嗎?”“啊?”和寧哪兒知道,他連奏章上說什么都不知道,支支吾吾放下了奏章,腦袋也低下去了。對于他的不上進(jìn),丞相顯然很是無奈,微微嘆氣將案桌上的棗泥糕推到他的面前:“微臣是說,依皇上的意思,這稅收是否要免?”和寧連連擺手:“剛剛吃完午膳,我不吃了。”丞相笑的柔和:“微臣聽說皇上之前很是喜歡棗泥糕,甚至有一次吃的不克化專門尋了太醫(yī)?”“沒事的,吃吧,只要不過量肚子不會疼的。”和寧咧了咧嘴,伸出去的手在還沒有觸及到白凈盤子的瞬間又收了回來,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隨便吃東西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他吞了吞口水,視線在棗泥糕和奏章中間來回流連,猶豫又掙扎了半晌最后在丞相大人期待的目光下還是開了口:“我覺得,要的吧,百姓都吃不上飯了,朝廷就不要再加重他們的負(fù)擔(dān)了。”丞相看著他眼珠子幾乎貼在面前滿滿當(dāng)當(dāng)裝著棗泥糕的盤子,抿著唇又問道:“可如果沒有稅收徭役,你就沒有這么多好吃的好穿的了。”和寧年紀(jì)小,接觸的人不多,就算是看小宮女,臉上也總帶著三分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