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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受雇于人,于情于禮皆不會對穆清下手。 但是他會這般想,那些不知其中緣由的觀望者卻不會這般想。且這檔子事,如同軍心,最易四下影響擴散,又易越描越黑,他無法從正面堵住眾人悠悠之口,便只能竭盡所能不讓穆清有所發覺。 他不希望穆清聽見這些不干凈的飛短流長。 但是他沒想到穆清終究還是全知曉了。只是她望著他的那雙眸子太過平靜澄澈,當她垂下眸子等他開口的時候,他心底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愧怍之感。 穆清肩胛處的淤青印在細潤若脂的肌膚上,極為醒目,刺得他不禁開口詢問,那夜厲承究竟做了什么? 話語脫口他便后悔了。 他的這番作為,又與那些非議穆清的饒舌婦人有何區別? 一時不忍,又唯恐穆清感傷,他便將府內多年秘辛悉數告知。 左右裕陽大長公主在他心底,便是這樣一位值得敬佩之人。左右穆清都是他府中之人。 他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來寬慰穆清,望著穆清那對氤氳在熱氣后頭的晶亮眸子,他聽到心底的聲音叫囂著—— 宋修遠,你完了;從此穆清便是你心尖尖上的朱砂,一粒求不得,放不下的朱砂。為了這么一粒小小朱砂,你合該遭這許多煩心事。 只是宋修遠覺得他尚未將穆清哄好,第二日便得了厲承被誅的消息。 彼時他正于建章營內,案頭積了數日的公文,難以脫身。只聽來人道押送厲承的囚車半路中了埋伏,不僅僅厲承,連帶著十數個押車的小吏,皆遭不測;待周圍官軍得了消息匆匆趕去施救,只見一片火光,十三人竟在王城腳下被燒得尸骨無存。 明安帝聞言大怒,大理寺正卿嚇得官帽抖了三抖,待穩了心神扶正了官帽后,卻無論如何也查不出任何蹤跡。待過得□□日,帝怒漸消,又見鎮威侯府穆清公主那處并無施壓,便想著將此事不著痕跡地拖過年關,一旦熬到新年初帝王大赦,此事便可算過了。 *************** 十二月廿一,太尉府上的小嫡孫出生滿一月,宴席帖子遞到了毗鄰的鎮威侯府上,穆清便陪著宋修遠一同赴宴。 宋修遠徑自去了外廳拜訪柳太尉與柳盈玨,穆清便跟著從人獨自入了中堂。穆清上門時太尉府的小嫡孫正被她娘親林佩抱著,咧嘴對著來人笑。這位小嫡孫是柳盈玨的第二個孩子,生得白白凈凈,亦不怕生,穆清瞧著可愛,便笑著逗弄著粉團子:“這孩子好生可愛,恭喜林夫人。侯爺同我備了些薄禮,還望二位夫人笑納。” 穆清命海棠將此行所攜的賀禮遞給陸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正同陸夫人寒暄,忽覺腳邊碰到了個綿軟事物,待低頭看去,卻是個梳著丱發,身著半新采衣的三歲女娃娃。小女娃手中揪著穆清的裙裾,正抬頭吃吃望著她。穆清瞧那女娃娃生得極為水靈,眉眼間與柳微瑕一般略含颯爽之氣,當下便猜想這應是柳盈玨的長女了。 “繡繡,快到阿娘這兒來。” 林佩見眼前情景,不禁柔聲喚道。 “不要,阿娘懷里有阿弟了。”哪知女娃娃丁點兒都不領林佩的情,向穆清靠得更近了,“這位姊姊好看,繡繡可不可以帶姊姊去瞧姑母日前劈給我的小花圃?” “胡鬧!這位是穆清公主,鎮威侯府上的夫人,還不快些向夫人問好?”陸夫人出聲制止。 女娃娃噘了噘嘴,神情頗為不愿。穆清覺得有趣,朝著林佩笑了笑,“童言無忌,無事。”說罷蹲下身子,對著身前的女娃娃柔聲道:“我與你姑母交好,繡繡若不愿行禮,喚我一聲姨姨也可。” 女娃娃望著穆清的笑顏愣了片刻,伸著手撲倒穆清懷里,歡快地喊了聲:“姨姨!” 說罷又摟著穆清的脖子拱了拱。 穆清被女娃娃撲得愣了,順勢伸手輕輕圈住了女娃娃小小的身子;林佩愣了,望向身前的婆母,連陸夫人都有片刻的失神,“繡繡莫胡鬧,讓乳母抱你去尋姑母可好?” “繡繡不要秋娘。”女娃娃埋首在穆清頸間,悶聲撒嬌道。 陸夫人略有窘色,回頭吩咐乳母,要將女娃娃強行抱走。 “難得有個水靈靈的女娃娃愿與我親近,若夫人不介意,便由穆清抱著她吧。穆清與柳娘子亦有許久未見,不知可否借機敘舊?” 穆清見女娃娃實在不愿被秋娘抱著,自己亦不愿久留于此同各府女眷寒暄,便徐徐問道。 陸夫人點頭應道:“如此,有勞夫人了。”遂命秋娘領了穆清去往后院。 女娃娃到底已有三四歲了,穆清右手腕處的傷尚未痊愈,抱久了便有些吃力。無奈剛離開嘈雜的前廳,女娃娃便打了個哈欠,趴在穆清肩上不動了。 “繡繡娘子平日里歇在何處?”穆清輕聲問道。在前邊領路的秋娘見女娃娃這個模樣,欠身回道:“勞夫人費心了,娘子平日跟著大公子與少夫人住著,婢子這便抱過去。” “不用啦不用啦,抱去我屋里吧,不然等她醒了少不得又得哭鬧一番。”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穆清循聲望去,見是柳微瑕朝她行來。柳微瑕在穆清身前站定,見了禮,又對秋娘道:“你回前邊去照應母親與嫂嫂吧,嫂嫂帶著江哥兒亦是不易。” 秋娘依言走了,柳微瑕笑道:“jiejie隨我來。”穆清無奈應了,只得咬牙繼續抱著女娃娃。 “鎮威侯也隨姊姊一起來了?” 穆清點了點頭:“方才一進門便去見你父兄了,恐也是一番周旋。你母親那兒各家女眷亦不少,虧得繡繡,叫我找了個機會脫身出來。” 穆清懷里的女娃娃聽見了自己的乳名,扭了扭身子,又睡了過去。 “噗嗤——”柳微瑕沒留神,輕笑出聲,“小丫頭今日因筵席的緣故起得早了些,能熬到現在已是不易,她平日里嬌生慣養的,我可抱不動,倒要勞煩jiejie了。” “方才在中堂,她還嚷著要帶我去見你給她劈的小園子,”穆清攏了攏手,將女娃娃的大半身子過到左手上,好讓右手不那么吃力,“瞧著與你很是親近。” “嫂嫂有孕,闔府都擔心小丫頭沒輕沒重驚動了胎氣,便不怎么讓她與嫂嫂親近。”柳微瑕微微嘆息,“我那阿兄,五日里有四日需在兵部當值,阿爹阿娘又有他們的事情,故而她無事了便來尋我。” 說著,柳微瑕領著穆清進了閨閣內,房內燒著地龍,被烘得溫暖舒適。穆清跟著柳微瑕走至屏風后,輕輕將女娃娃安置到床榻上,又替她攏了攏被子。 “可我瞧你,估摸著十日內也有一兩日不在府內。”穆清打趣道,“你這幾日過得可好?” 柳微瑕知曉穆清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