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書迷正在閱讀:將軍,小皇帝跑了[系統]、良時燕婉、通緝(H)、庶女皇后、小先生一百歲、你的聲音最暖[網配]、影后要退圈、后姆難為、純情物語三重奏、小蜜唇
均跟著兩人跪了下去。 瞧著眼前跪倒的一片人,一旁的小內侍從綢布包里取出了圣旨遞給孫尚德,孫尚德接過后小心翼翼地抖開,用尖尖細細的嗓音念道:“門下:垂拱三十七年六月十九日,黃門侍郎臣孫尚德宣,涼氏不仁,興兵雁門,忻州失陷。星夜聞之,朕心甚憂。茲以考績,特授輔國大將軍威銜討西元帥、云麾將軍宋修遠兵馬副元帥,引軍十萬,佐攝北王姜正誠,緩雁門之急。威震夷狄,以恰朕意。將此通諭知之。欽此。” “臣宋修遠接旨。”穆清還未清楚意識到圣旨上的內容,宋修遠便已接過圣旨謝恩了。穆清又只得跟著謝恩起身。 “侯爺,這是另一半的兵符,收好咯。”孫尚德將包著虎符的錦囊遞給宋修遠,“咱家也不說旁的了,愿侯爺此去旗開得勝。此番事急從權,咱家急著回去復命,改日登門拜訪。” “借公公吉言。夜深露重,臣送公公出去。”宋修遠言辭謙遜,孫尚德很是受用,掂量著方才將軍府管事不著痕跡遞過來的錢袋子,笑瞇瞇地婉拒道:“拔營在即,想必侯爺還有諸多要事需準備,就不必管我這把老骨頭了。” 送走孫尚德后,宋修遠隨即吩咐身邊的管事宋錚將戰馬裝備等一應事物備好,又命護衛林儼調集侯府內編入建章營的府兵,自己轉身快步走向東苑。 穆清瞧著方才還靜靜候在中堂的小廝丫鬟們各自忙碌了起來,雖行色匆匆,卻有條不紊,心下估摸著這般臨危受命的場景,于武將家宅之中,應是司空見慣了的。 穆清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余,想了想,亦跟著宋修遠回了東苑。 因著了吉服,步量小,又時時提防自個兒再摔一跤,是以待穆清回到東苑時,宋修遠已從書房拿了兵符,在正房內換衣裳。 宋修遠看到穆清進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穆清見屋內也無丫鬟婢子,便上前順手接過宋修遠換下的公服:“我來。” 清脆利落的兩個字。 宋修遠看著穆清將手上的衣袍一一疊好,放于榻上。他從前總以為嬌養在蜀國郡王府內的穆清公主自該是一番天真驕縱,嬌蠻任性的性子,卻不想如此安靜柔順,一時恍惚。 待換上玄甲,宋修遠又從一旁的幾案上取下佩劍,對著穆清似是想說些什么,想了想,最終還是說了句:“大軍明日卯時拔營,我需于辰時一刻前趕到建章營點將,這便走了。你......早些歇息。”正欲從穆清身邊走過之時,耳際又響起那脆生生的女聲:“我送你出府。” 宋修遠側頭回望著穆清,只見那對明媚的眸子若含秋水,眼底似還有一抹淡淡的殷切,便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鎮威侯府前火光閃閃,微有竊竊人語與馬蹄聲,建章營編下的府兵早已集中于府門前,還有些同住在百寧坊內的低階將官亦前來鎮威侯府待命,穆清心中暗自算計,估摸著有百八十人。 因太尉府與鎮威侯府毗鄰,此時太尉柳柏安亦攜了夫人陸氏站于眾將士之前,為宋修遠壯行。柳柏安官至正一品,卻向來對晚輩宋修遠多有照拂,見宋修遠出了府門,遞過一壇酒:“老規矩,飲下這烈酒,愿此行無往不利。” 宋修遠神情肅穆,接過酒:“多謝老師。”遂仰頭大喝一口,轉交給府前眾將士,待眾人飲盡,沉聲道:“眾將聽令,隨我上馬,前往建章營點兵行將,共御外敵。” 眾將士聞言皆行軍禮,齊聲道:“末將得令。”宋修遠同柳柏安夫婦辭過,提劍行至馬前,忽而轉身,望著府門前的穆清。 穆清頭次瞧見將士宵征的情境,被眼前的景象所撼,心中動容。見宋修遠向她望來,便收起心底的思緒,笑著對宋修遠激勵道:“無往不勝。”頓了頓,遂又提聲道:“愿眾將士此行所向披靡,無往不勝。穆清同諸位妻小就在這京城,等著諸君凱旋歸來。穆清亦替邊境失陷百姓謝過諸君。”說罷,竟向面前眾人俯身行禮。 親眼瞧見公主向他們行禮,將士們皆有些愣神。此時不知何人大喊了一聲:“得夫人令。”眾人方才緩神,齊聲回到:“得夫人令!” 宋修遠拍著青騅的馬脖子,看著眼前情境,對著穆清笑了。不及穆清再有何回應,便率眾將縱馬遠去。 穆清看著宋修遠駕馬遠去的背影,腦中盡是方才他的笑顏,心中不知是何情感。雖然與這個男人只不過一面之交,但她還是希望他能平安。 此時不過月上中天的時辰,明星忽閃,陸夫人瞧著府門口的穆清公主,心中沒來由的地想起當年雁門戰事吃緊,也是同今日一般,大晚上的圣旨入府,不過半個時辰,老侯爺宋懋同世子宋修遠便入軍營了。彼時他們夫婦二人正于侯府內作客,便一同替宋氏父子壯行。只侯府鄭夫人送著兩個大活人出去,卻沒想到回來的時候,一個已經躺在棺材里了。 分明是個明媚的人物,此刻站在昏暗的燈影里,陸夫人竟覺得穆清傳言中的嬌媚瞧著都有些寡淡了。風流眉骨又如何?到了夏國后,不過是母國一顆的棄子。四年前的禍事去了老侯爺與鄭夫人,如今整座侯府只剩下小侯爺了,若是宋修遠此行同他父親一般......不知到時這位穆清公主又該如何自處? *************** “夫人,時辰不早了,若是要沐浴歇息,吩咐婢子便可。”穆清回到東苑時,已有仆婦候于屋內,“婢子海棠,侯爺命婢子來伺候夫人。”穆清瞧她四十五六的年紀,身上衣著較先前見到的更精致些,且行事作風頗有些凌厲,估摸著是東院的管事,便點頭回道:“勞煩姑姑,瑣事交由我那兩個丫頭便可。” 穆清從蜀國帶來的兩個貼身丫頭青衣青衿亦在屋內,海棠在侯府當差數十年,為人處世極是通透,見那兩個丫頭手腳利索,知無她的事了,便躬身朝穆清道:“婢子夜里歇在偏房,夫人若是有事,著人來喚婢子便可。” 想著今日經歷的種種,現下好不容易能喘口兒氣了,覺得自己崩了一日的弦有些松懈,穆清便任由兩個丫頭解發冠,除翟衣,可勁兒地折騰自己。待終于睡下,已是亥時末了。 然而終歸有些認生,天不亮穆清便醒了。床幔外的龍鳳喜燭早已燃盡,仰躺在床榻上瞧著頭頂的朱紅軟稠片刻,穆清還是起身了。窸窸窣窣的聲響驚動了屋外的人,海棠領著青衣青衿便進屋伺候穆清梳妝。 穆清不大喜歡樣樣瑣事都要有丫頭伺候著,無奈夏國的一切都太過陌生,只這衣裳,便與她往日所穿有很大的不同,無法,便只好由著海棠去了。 “夫人生得真好看。婢子從未見過有哪個女子眉心點了這么楚楚的朱砂呢。” 穆清聞言輕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