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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身邊老太太口中了解到,此處為晉陽朱雀門附近最大的商販聚集地。大家一般清晨出攤,中午前收拾回家,歇息一下午,到日暮再次出來售賣小吃,玩意兒。半個上午都沒開張,林禮對洛舟有些抱歉,非但不能請他吃一頓午飯,甚至連早先的入城費都還不上。洛舟倒是不介意,只說原本出攤就是為了體驗生活,還說自己兄弟的畫非凡出塵,只是那些人不會欣賞。林禮心中安慰,對朋友這個身份到是多了幾分認可。就在二人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之際,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動作。“小兄弟這畫兒怎么賣啊?”林禮抬頭,看到一個衣著怪異的蒙面人拿起一幅畫軸問道。那人身著黑衣黑靴,頭戴黑布包裹的斗笠,臉上也纏著快黑布,只裸露出額頭和眼睛。那是一雙邪魅的丹鳳眼,眼眶勾著紅線,雖然目光并未帶著情緒,卻透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嫵媚。林禮報出價格,那人也不還價,從懷中套出一串銅錢放在地上,收起畫軸。“這山水甚是清幽,古剎也意境深遠,讓人心神向往,不知小兄弟能否告知在下此畫作于何處啊?”蒙面人的問題猛地引起了林禮的警覺,深山古剎,狀若無意的打探,都讓林禮覺得此人身份可疑。他不動聲色地回避了這個問題,推說自己在山間胡轉,已經記不得來去的路。“呵呵,沒事,咱們有緣,以后還會再見的,在下如今還有事,這個給你,后會有期了。”那蒙面人顯然看出了林禮是在顧左右而言他,也沒強求,只是收好畫卷的同時將一個信封遞給林禮,然后轉身消失在人潮之中。與此同時,林禮收到系統提示說自己得到一張拜師帖。“哇!這就是傳說中的拜師帖么?”洛舟好奇地打量著林禮手中的信封,催促他拆開看看里面是什么內容。林禮回憶剛才那男子外貌行徑大致有了猜測,并沒有避著洛舟的意思,就地拆開了手中的信封。然而隨著信封的拆開,整封信忽然消失了。就在洛舟的驚呼聲中,林禮聽到腦海中傳來一個男子蒼老的聲音:“吾乃浮屠宗晉陽分部執事長老,汝于今日聆聽本座召喚,午夜子時前在城中勘破本座真身即可入吾宗門,如若找不到將爆體而亡,慎之慎之。”林禮緩了緩神,聽清那男子的意思后雖然有些緊張,卻對那失敗的后果并不十分害怕。從自己進入這個世界以來似乎就與這浮屠宗結下了緣分,通過隨機任務練了他們家的不傳功法,山中避雨卻無意闖入宗門曾經戰斗過的古剎,如今的隱藏任務更是直接要求自己拜入此門,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指引。將自己得到的消息隱去門派告訴洛舟,在林禮的堅持下由他做東,兩人一道在路邊飯館用過午餐。湯足飯飽,林禮尚未開口,洛舟便搶先說道:“我知道接下來必須得分道揚鑣了,你要去找你的宗門,我也得去尋我的機緣。咱們就此分別,卻不要斷了聯系,我將終端號發給你,你有空記得聯系我哦,一定一定要記得,知道么?”說罷固執地望著林禮,等待一個承諾。林禮點頭答應,心里卻向著自己本就不打算經常下線,聯系恐怕不太容易,答應下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接著兩人互相交換了終端號碼后道別先后離開了飯館。終于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林禮走在街上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從最初的地方入手,看能不能得到線索。花街柳巷這種地方雖然每個城市都有,但林禮也不能在街上隨便拉個問路。況且如今城里遍布外來之客,混雜在原住民中,讓林禮無法分辨。要去那種地方自然不能一身邋遢,晉陽物價高,林禮在成衣店用盡了手頭剩錢才換了件最普通的衣衫,順便從伙計那打聽到了花街的方位,尋了過去。深秋的下午日頭正好,林禮順著提示,很順利就找到了地方。晉陽的花街不像小鎮那樣只有晚上開門迎客,整條街彌漫著一股香甜的氣味。道旁木樓具在三層以上,有些上層樓臺敞開,幾個戲子舞姬當街獻藝,行人駐足圍觀,十分熱鬧。林禮走走停停,正拿不定主意卻忽然晃眼似乎看到個熟悉的身影,閃身進了某條暗巷,不及多想他加快速度跟了上去。暗巷深幽,道上的熱鬧漸漸隱去,四周寂靜一片。林禮不動聲色地穩步前行,其實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了,握緊的拳頭掌心全是汗。暗巷里并無岔路,兩側樓房高聳,天空只留下一線,林禮拐了幾道彎兒,只能大致估量著自己的方位,最終來到一處三面石墻的死胡同里。不甘心地四處敲打一番沒得到任何回應,林禮只得原路返回。天色漸暗,花街更加熱鬧起來,熟客們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被引進樓里,有的面色紅潤高聲談論,有的腳步虛浮被人攙著,林禮站在路邊還被當做倌兒調戲了兩把。確認自己并沒看錯,那個身影與白天賣畫的蒙面人如出一轍,暗巷走不通,那巷子里肯定有什么暗門是自己不知道的。既然無法從后方探入,那就只能從正面進去,林禮大概知道暗巷外是哪幾棟樓房,便抬腳進了離自己最近的那家妓館。第十七章、再臨妓院“喲,好俊的小公子啊,頭次來吧,要不要mama給你介紹個溫柔的jiejie教你快活快活啊?”人未至,聲先到,林禮還沒從濃郁的脂粉香里緩過神來,又被一條肥膩的膀子挽住往里拖拽,狼狽不堪,四周一片哄笑。之前林禮呆的那家官妓樓是專營男倌的地方,好那口的大多是附庸風雅之輩,因此裝潢也為迎合客人而顯得清淡雅致,甫一進這尋常的妓館倒是叫林禮習慣不來。好容易從環肥燕瘦的包圍中脫身出來,林禮才有機會拉著那mama桑道明來意。老鴇聽到林禮說是來尋人,熱情大減卻還是按捺住性子仔細詢問一番。林禮并無太多線索,只說尋的那人眼圈勾畫紅線,舉止嫵媚。老鴇臉色白了一下,許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隨即扯了個小廝吩咐幾句,不再與林禮多言徑直走了。小廝向林禮打了個拱,轉身自顧自地走在前面,上樓,拐角,再上樓,終于在兩扇描金雕花門面前停了下來。屋內傳來女子尖銳的呼救與撞倒物體的聲音,估摸著場面相當混亂。小廝心驚膽戰不敢靠近,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給林禮遞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貓著腰飛快地跑了。林禮默然,抬手準備敲門,卻見那木門自內里猛地打開,一個衣衫凌亂的姑娘跌了出來,正巧摔在林禮腳邊。“你,你這流氓不要過來,再過來我,我喊人了!”那姑娘顯然受到巨大的驚嚇,在這種地方說出如此滑稽的言語,讓林禮不自然地咳了咳,忍回笑意。一個黑衣人出現在門邊,妖媚的眼睛掃過地上的女人和一旁作壁上觀的林禮,眼圈紅線勾人心魄,儼然白日里路邊買畫的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