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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快步走到尹湫曜面前,也笑道:“教主起得也早。”尹湫曜故意不去理解這話的意思,溫莨就住在他隔壁,昨夜發生的事情應該一清二楚。尹湫曜并不回避這種事情。他是教主,跟屬下睡個覺就跟派他們出去殺個人一樣簡單。“這就回去了?”尹湫曜狀似漫不經心地問。溫莨心里卻早轉了九彎十八拐,教主冷落玄風許久,前日玄電犯錯,昨日就讓玄風侍寢,今天又破例起了一大早,此時還一個人出來。莫不是昨晚跟玄風有什么不快吧?溫莨想著,察言觀色,答道:“還不想回去,打算再走一會。”說完拍了拍身邊的棗花馬,馬打了個響鼻,親熱地在他手背上蹭了蹭。“花堂主果然有魅力,連馬都那么喜歡你。”尹湫曜背著手,看著那馬,淡淡笑道。溫莨心想教主這是怎么了,要不就是一言不發,要不一出口就讓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所謂教主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溫莨只好笑笑,低頭都去逗弄馬嘴,道:“就愛咬我。”尹湫曜歪頭看了那馬一會,道:“你想往哪走?看看我們同不同路。”溫莨本就心領神會,此時教主直接說了出來,便道:“這條路往前走有一片風景不錯。”尹湫曜回身看去,是自己身后那條路,跟溫莨來時的路相反,微微笑道:“好。”兩人一前一后走著,溫莨牽的棗花馬不時伸頭去啃路邊深處的嫩樹枝。這是一條上山的路,青黑色的石階縫里冒出許多青苔,看樣子少有人走,但石階修得整齊,尹湫曜問道:“這山上還有莊子?”溫莨答道:“是有一處,但不知名字,還有口溫泉。”尹教主停下腳步,回身看著溫莨,道:“你來過?”溫莨搖搖頭,道:“聽客棧老板說的。他這里有些客人會上去泡泉,并不花錢,那莊子已經廢了,沒有主人。”尹湫曜“哦”了一聲,道:“你也沒來過。對了,你方才過來那條道是通向哪里的?”溫莨一愣,低聲應了句,“鎮上。”正想下面的對詞,不料教主根本沒有追問的意思,轉身繼續朝山上走去。尹湫曜一路坐的馬車,沒怎么看路,所以不知道溫莨過來那條路其實前天晚上才走過。聽見溫莨說是鎮上,也沒在意,過耳就忘。溫莨跟在后面腹誹,教主你難道不覺得去鎮上放馬很奇怪么?你為什么就沒看出來我其實昨晚沒在房里住,今天一早才趕回來?神經暴粗的尹大教主根本沒半點覺悟,他就是隨便問了一句。上到山頂,風景果然不錯,視野開闊,清風帶著花草香味吹過來,心脾都洗了一遍般,渾身舒暢。尹湫曜在一塊平整的青石上坐下來,看著溫莨,道:“果然不錯。”教主面上笑著,這句話卻說得意興闌珊。溫莨把馬放了,打算坐在教主身邊的地上,不料教主卻朝一邊挪了挪,道:“坐這里。”溫莨坐下去,兩人視線平齊,一片早春景色躍入眼里,尹湫曜突然問:“溫莨,你覺得活在世上什么最要緊?”這個問題恰好溫莨前不久才想過,便答道:“那看要自個最看重什么?這世上要緊的事不多,性命算是頭一件。其它嘛,就要看……”尹湫曜不等他哈哈打完,接道:“性命、武功、錢財、地位,除了這些呢?”溫莨不答。這個問題他沒辦法回答。要緊的東西卻不要緊你,這種把握不住的事,要真成了性命里最要緊的,那才是件最要緊的事。耳邊卻聽教主道:“我覺得最要緊就是快活,人生得意須盡歡。”說完呵呵笑了幾聲,側頭看著溫莨,目光如水,“你說是不是,溫堂主?”這是教主第一次這么稱呼自己,溫莨說不出是個什么感覺,扯出一個笑來,道:“教主說的自然有理。”他沒注意尹湫曜看他的目光變了變。“去看看那口溫泉。”教主站起身來,朝那廢棄的山莊走去,溫莨快步跟上,心情突然有些微妙,教主方才那些話他聽進耳朵里,并沒有太多震動,只是突然想起了玄風。那個人,總是看不開。兩人在里頭轉了一圈,并沒有什么溫泉,又繞到山莊后面,才發現那溫泉生得巧妙,與山莊后院隔了一座山石,應是原來就有的,正好屏風一般兩處隔開。看來這山莊過去的主人也是懂情趣的,并不不俗氣地將溫泉圍砌在建筑之中。“這里真是不錯,可惜沒帶玄風上來。”尹教主彎下腰,掬起一把泉水,微微發燙的水從指縫中流出,又落到水汽彌漫的池里。溫莨一聽這話,又心思百轉了,看樣子昨夜教主并沒有對玄風不滿意,而且教主這話的意思是要自己和玄風一起?溫莨不無悲哀地想到了玄電玄雷,如今是將這兩人換成了自己和玄風?溫莨猜得沒錯,教主的確想跟他和玄風在這里做一場。第三十章(溫泉)回到客棧,溫莨主動去找了玄風。他們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玄風見推門而入是溫莨,也有些意外,立刻站起來公事公辦地喊了聲花堂主。其實玄風內心里對溫莨那陣說不清妒忌隨著昨晚的侍寢已經消散了不少,此時他看著溫莨,突然有些慚愧。“花堂主找屬下何事?”溫莨伸出食指放在唇邊示意,然后道:“今早我的馬出去吃了草回來有些拉肚子,想請風使同我去看看。”玄風隨即明白過來溫莨這是不想讓隔壁的教主的聽見,立刻應道:“好。”兩人出了房,到了后院的馬廄,四顧無人,溫莨才走近一步,道:“兄弟這些日子可冷落我了。”玄風慚愧,開口道:“溫大哥……”玄風只在剛入教那幾年偶爾叫過溫莨大哥,后來發現這人嘻嘻笑笑,身為堂主卻跟自己沒大沒小,賭錢還老輸,年紀又不大,后改了口,直接叫他花堂主,溫莨也不介意,一直跟他關系不錯。溫莨朝他不正經地一笑,用一如既往的那種口氣笑嘻嘻地問道:“不羨慕了?”玄風直著脖子不想承認。溫莨拍了拍他的手臂,認真道:“其實在教主眼里,我們跟玄電玄雷都是一樣的。”話音未落,就瞄了眼玄風的神色。玄風道:“我知道。”溫莨張口還想說什么,又覺得這種事情只能勸到這一步,便直道:“教主想讓你和我一起侍寢。”溫莨有意將“一起”兩個咬得很重。玄風一聽就懂了,雖然不至于太過驚奇,但還是明顯怔了一下,玄電和玄雷不就是這樣伺候教主的么?如今果然換成了自己和溫莨。溫莨看著玄風面上那掩飾不住的失落,壓下心里同樣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