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面撞上玄風,玄風一言不發,扭頭就走。溫莨想追上去解釋,卻發現不知道該怎么說。隔日,議事堂商議完事,溫莨上次查探之事還未結束,立時又要上路,待月堂主和秋堂主走后,春堂主對溫莨道:“花堂主留步?!?/br>溫莨復又坐下,他對教主和春堂主之間的關系并不好奇,只是春堂主突然將他叫住倒是令他有些意外,“春堂主有話請講?!?/br>嚴閔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并不急于說話,站起身來,走到溫莨身側,輕輕拍了拍他一邊肩膀,道:“教主是水做的人,木雕的心。要等他開竅,恐怕還早。”說完便大步離開,干脆利落。溫莨愣了半晌,把同教主那些事想了一遍,隨即浮上一絲苦笑,昨日玄風還因此吃醋,卻不知道自己并不比他好多少。情之一字,不身在其中,難解個中滋味。也許,只有春堂主這種千帆過盡的人才真正懂。溫莨這一思量,覺得自己過去的二十六年都虛度了,除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連值得拿出來下酒的情傷都沒有半錢。不知這后半生,可否留下什么,等到白發蒼蒼之時,有些人,有些事,能拿出來想一想,念一念,陪這寂寥的人生佐一杯酒。一晃到了冬月,藏寶圖之事仍然沒有進展,各種傳言,各種線索,紛亂如麻。加之入冬之后大雪不斷,外出探查實在辛苦,又不是什么太急的事情,尹湫曜將派出去的人都召了回來,只留下分壇本地的人繼續留意。溫莨才一回教,就被教主連召兩次侍寢,玄風過去見了他都親熱得很,如今形同陌路,最多點下頭便走。溫莨十分郁悶,他和教主哪次不是做完就散,根本連話都不多說一句,玄風這般嫉妒倒讓溫莨覺得滿腹委屈。自從尹湫曜跟春堂主也有過一回之后,似乎將這事不再看得那么緊要,溫莨和玄電玄雷都被召去侍寢。旁觀者清,教主的意思很清楚,誰都可以,只要他愿意。跟教主上床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不必顧慮,更不必妄想什么。唯獨玄風好似沒懂一般,一日日憔悴下去,看得春堂主暗自嘆氣,想找機會疏導他一回,平日又無太多私交,便隱隱約約朝溫莨提了提,溫莨苦笑,道:“他現在看著我都繞著走,你讓我怎么說?”其實溫莨也不明白教主為什么偏偏不要玄風一個人。真的那么討厭他?可從其他事上來看又不像。算起來溫莨被召侍寢的次數并不多,上回過后他就外出一直未回,這回來才有了兩次,加起來也不過三回,比起玄電玄雷他們兩兄弟來,實在算不得“受寵”。溫莨只知道自己不在教中之時,都是玄電玄雷侍寢,便自以為他們常被召去,實際上尹湫曜仍是按照過去初一十五的規矩來辦。和春堂主那一場讓他徹底想明白了,食色性也,這事其實跟吃飯喝水一個道理,有需要就滿足,并不見得一定要牽涉其他什么在其中。溫莨回教那日正好是臘月初一,尹湫曜許久未見他,自然就找了他來。但第二日還找了他,令尹湫曜也有些不安,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依戀溫莨。當初第一次為何看上溫莨,并不是一時之間饑不擇食,他初次見到溫莨是與前任教主大打出手之時,當時的教主只帶了花堂主和秋堂主兩人,他只看了兩眼,就記住了這個人。連召溫莨兩次之后,尹湫曜也很后悔,尤其如今他和溫莨都是做完就散,每次這種時候尹湫曜就覺得很不舒服。但到底為何會如此,他有意不去細想。今后,還是少讓溫莨侍寢才是。第二十五章冬去春來,教主覺這般生活過得實在平淡無味。一日,外面遞來消息,說是瀾滄山莊有藏寶圖的線索,那莊主極有可能知道實情,請總壇定奪。春堂主和溫莨的意思是他們先行一步,探查虛實再說。不料教主大手一揮,竟然要親自出馬,要用他橫掃武林的霸氣令那莊主匍匐在長衫之下,把肚子里的真話一字不漏地吐出來。春堂主和月堂主對視一眼,默契地保持沉默,秋堂主微微帶笑,一副看熱鬧的模樣。溫莨正想開口阻止,就見教主目光朝他掃過來,里面的意思很清楚,你敢多說一句我就打死你!溫莨一句實話堵在喉里,只得混著唾液吞了下去。兩天之后,尹湫曜終于如愿以償出了門,隨行的有花堂主和月堂主,風雷電三使,春堂主和秋堂主老持穩重,被他留在教中主持大局,至于玄雨,尹湫曜一直沒想通,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是怎么坐到這個位置的,不論玄雨的暗器功夫多好,他都是能不帶就不帶。尹湫曜實在是受夠了。這次一定要出來,真實意圖是假公濟私,出門前偷偷將玄電從妙筆圣手沈丹青那里取回來的畫軸帶了出來,準備趁機打一回野食。畢竟長期吃窩邊草是不對的,尹湫曜實在不想把玄電和玄雷這兩株嫩草也吃出問題來。坐在馬車上,尹教主將窗簾拉得密密實實,任憑馬車搖晃,外頭也看不見里面半點光景。玄風和溫莨騎馬跟在外頭,都覺得奇怪,教主連睡覺都不關窗,這是怎么了?他們自然不知道,尹教主正暗自竊笑著從箱子里抽出一卷畫軸,滿懷期望地展開細細欣賞。陸乘風,青城派大弟子,二十歲。恩,長得馬馬虎虎,但那一臉便秘般的嚴肅令尹教主大失所望。丟回去,重新抽出一卷,梅若華,云霄派掌門,三十歲。倒是有點玉樹臨風的味道,可尹湫曜一看嘴上那兩撇胡子就干脆地卷了回去,丟進箱子。一連抽了七八個,真是一個比一個寒磣。尹教主不禁唏噓,看來名門正派不僅名聲有水分,連長相也不能盡傳言。尹教主心情失落地撥拉了幾下剩下的畫軸,突然瞄見其中一卷上似乎有些不干凈的痕跡,憑經驗,尹教主覺得那好像是……某種東西。但畫軸自送來后就沒有其他人碰過,怎么可能?懷著這種想法,尹教主握住干凈的地方,將那卷畫提了出來,用力一抖,一個人躍然紙上,栩栩如生。不看則已,一看教主就心中一抖,臉上抽了幾下,也不知是笑還是別的什么表情,定定地看著那畫上的人——冷儼。江湖正道第一高手。在看了那么多幅畫像之后,尹湫曜突然明白,為什么冷儼會在那本名冊的第一頁上,除了武功,冷大俠的品貌也是正道俊杰中的翹楚。可惜這幅畫卷上斑斑點點,正直冷漠的冷大俠身上沾了不少那種東西,仔細看去,根本連抹都沒抹過,應該是沾上之后直接就被卷了回去。尹湫曜隱隱感到這些就是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