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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邀酒,對燕子駱一笑。燕子駱碰杯飲盡,而后道:“我聽說謝家在那邊的生意出了點問題?”謝瑯理了理衣擺,握拳在唇旁咳嗽了兩聲:“嗯。我已與父親商定,打算親自去一趟。這也是給自己一個歷練。這次來便是與你辭行。”燕子駱沉默下來。謝瑯見他不說話,面上也沒什么起伏,忍不住有點心虛。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奇怪,自己心虛個什么勁?正想著,忽見燕子駱傾身探來,兩人臉孔幾乎要貼上。謝瑯忍不住后仰,卻被燕子駱一指挑起下頜。他聲音低柔,輕輕哼笑道:“澄思呀澄思,你可知你剛才的表現(xiàn)?”“什、什么……”“就像只鴕鳥,真可愛。”“你!”謝瑯惱羞成怒地打掉他的指,“燕子駱你放開!”燕子駱也不在意,笑著順著力道跌坐回椅子里。他拿起桌上的小杯漫不經(jīng)心地晃了晃,好心情道:“不過一個玩笑,澄思也太不經(jīng)逗了。不過,”他一手撐著頭笑盈盈地看向謝瑯,“我還以為澄思你臉皮這么薄,想躲我遠遠的。”“……”更心虛了腫么破?就在謝瑯想說點什么掩蓋下時,燕子駱卻面色趨于平和,他端起酒來,同時看向窗外。在朦朧煙雨里,他的聲音若水柔和:“澄思,這大好河山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邊境動亂,北地嚴寒。燕子駱別無所求,惟愿你,此去珍重。”謝瑯心里泛上層層難言感情。他也端起溫酒,那種暖意從指尖傳遞到心里。視線相觸間,兩人碰杯而笑。**謝瑯在邊境呆了一年。在奔赴邊境的途中,謝瑯和簡竺便親眼見到了邊疆混亂到了什么什么地步。這幾年邊境動亂頻繁,朝廷派來的主事者大多是只會吃喝玩樂的廢物,全靠少數(shù)幾個聰明人撐著。這樣的地方,肯定在上位者注意不到的陰暗角落滋生了大量罪惡。一路上謝瑯看見了許多流離失所的百姓。半大的孩子渾身是傷,臟兮兮的蜷起身子窩在塵土里,連馬車過去都沒什么反應,要不是車夫反應快就直接碾過去了,攤上脾氣暴躁的更是直接一頓鞭子抽打唾罵。這些百姓沒有住所,都直接坐在路邊上,穿得破破爛爛蜷縮在那里。他們眼神渾濁,行動僵硬,臉上木然。在簡竺看來,他們和電影里的僵尸相比,只是面上好看些罷了。曾有大膽的乞丐攔下了謝瑯的馬車,跪在地上死命磕頭,請求謝瑯發(fā)發(fā)善心。謝瑯給過一次,只不過引發(fā)了新一輪爭奪資源的混戰(zhàn),自此以后他便長了記性,要給也是偷偷摸摸給吃食。馬車一路向北,隨著旅途的深入,情況愈發(fā)惡劣。山賊強盜肆無忌憚的下山搶掠,更有甚者連官府的馬車都敢搶。謝瑯和簡竺一路上走得提心吊膽,生怕攤上搶匪。流民倒不多了,可路上的尸骨越來越新鮮,很多上面還粘著沒撕咬干凈的血rou。這些傷口多呈大面積不規(guī)則的撕咬狀,表明附近山上野獸橫行。那些城里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邊境地區(qū)常年受到烏族滋擾搶掠,經(jīng)濟發(fā)展緩慢,這些年更是變本加厲,很多人家都早早搬走,導致有些城池幾乎成了空城。就算還有幾個勉強支撐,內(nèi)部也早已腐化不堪,到處都是橫征暴斂。官員們你推我我推你,誰都不愿接手這些燙手山芋,最后只好任其腐朽。城內(nèi)如今過的最好的反倒是那些混混惡霸。官府不愿招惹他們,很多甚至還與他們聯(lián)手。這些人欺男霸女,肆意踐踏百姓,一言不合就送你進大牢。“不止吶,”腿腳不便的老嫗不斷嘆氣,“聽說隔壁城的大人還與烏族私下里有點什么……”坐在路邊正喝水休息的謝瑯聞言睜大了眼。“與烏族?!怎么會?這、這不是叛……”老嫗揮揮手:“造孽喲。唉,不能說了不能說了……”**在邊境呆的這一年里,謝瑯不止是處理生意。閑下來時他便四處走動,漸漸地他便發(fā)現(xiàn)這里有很大規(guī)模的人□□易。很多人家的孩子或自愿或被迫充當商品,被賣到烏族或者更遠的地方。謝瑯十月啟程,到了目的地已經(jīng)十一月了。邊境嚴寒,加上物資又少,就算謝瑯是謝家的少爺,山珍海味也別想了。還好謝瑯是個能吃苦的,但再惡劣的氣候也不能讓他心寒,真正讓他顫抖的是他們每年上繳稅收供養(yǎng)的那些朝廷官員。為什么永遠有人能在民族危難之時還只顧自己?謝瑯在和簡竺說的時候,簡竺道:“都是忠臣的話,就沒有名垂青史這一說了。”“你永遠不能想象人類的惡性。”“我不會。”“對。”簡竺看著謝瑯堅毅的眉眼,微笑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謝瑯在接到孫將軍滿門抄斬的消息后,摔斷了一支筆,沉默著坐了很久。當他后來聽說朝廷還有閑心大搞祭祀時,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向喜歡收集古物的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到處搜集關(guān)于古物的消息了。就連有人送來討好他的古物,他也只是懶懶看了幾眼就讓人收起來了。簡竺這一年里也沉默了不少。謝瑯緩緩趴在桌案上,就像小時候每一次做累功課一樣。簡竺心里一動。謝瑯雙眼微闔,良久后,他開口,帶著nongnong的疲倦。“蘭珘,我們回家吧。”簡竺看著他,輕聲道:“好。”**天啟二十三年十一月,謝瑯啟程歸鄉(xiāng)。到家后,剛好趕上春節(jié)。謝夫人心疼地摸摸自己的兒子道:“瘦了。”謝父在旁沒說話,但眼里也滿是關(guān)心。節(jié)后,燕子駱找上門來。“你消息倒還是這么靈通。”謝瑯按了按眉心。燕子駱面上含笑:“澄思的事,我一向很上心。”“你不回家么?我記得你家鄉(xiāng)不在近北吧。”謝瑯問道。“我家現(xiàn)在沒什么人了,只有一個jiejie也早已嫁人了。現(xiàn)在我可是孤家寡人啊,得靠澄思你養(yǎng)我了。”燕子駱玩笑道。謝瑯瞪了他一眼。兩人慢慢走在冰封的河邊。天氣寒冷,河邊見不到一個人影。“你這次去邊境感覺怎么樣?我覺得你好像不太高興?”“……還好。”“一提這事臉色就難看。罷了,你若不想說就不說了。”最后兩人在一棵枯樹下站定。昨天剛下過雪,樹上滿是晶瑩的白雪。謝瑯本想告辭,但燕子駱一直盯著他。謝瑯有點慫,因為燕子駱現(xiàn)在看他的目光讓他想起臨走前酒樓那一別。他頓時覺得心跳加快,忍不住想后退。燕子駱比謝瑯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