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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像,孟水心手中的畫筆一轉,抬起胳膊,下筆。 鉛筆在紙上碰撞,發出沙沙的聲音,一筆一筆,下筆利落,干脆,少女甚至沒有用到過橡皮。 只聽少女緩慢開口,空靈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畫室上空:“大衛,文藝復興時期,米開朗基羅作品,1501年至1504年,白色大理石雕成。 少年大衛戰勝敵人哥利亞取得勝利,是圣經中的猶太英雄。 許多畫家表現這個題材都選用大衛勝利后的樣子,只有米開朗基羅,畫出了大衛在奮戰敵人的一瞬間。” 孟水心筆下的大衛一步步顯露形態,那雙小手像是鉛筆一般靈巧的在畫紙上面涂蹭:“瞬間,總會讓人激動心情。 在那個年代,能記錄下瞬間是令人興奮的事情。 這么自信的男人,如此運籌帷幄的瞬間,實在不適合用這么優柔寡斷的線條和猶豫的框架。” 周圍慢慢圍上越來越多的同學,擋住卓爾視線。 可是那一幅畫卻已經印在卓爾腦海中,每一筆,每一個處理方式,都是自己沒有用過,甚至不敢嘗試的。 更重要的是,卓爾看了看滿地廢畫,終于找到自己的癥結所在。 一直以來,自己畫的都是大衛石膏,而在這個少女筆下,是大衛,是幾千年前那個史詩般英雄,大衛! 雖然是一幅沒有完成的半成品,但是畫中大衛那雙自信到比擬一切的眼睛正看著眾人。 少女拿著畫筆走遠,審視自己的畫,她的眼中有和畫中人物同樣的目光。 那一霎那,空間轉換,少女仿佛和畫中的人物跨越千年時間,重疊在一起。 卓爾看著那個少女將鉛筆放下,拍拍滿是鉛灰的雙手。 她轉過身子,看著自己,燦爛一笑,如那個圣經中的戰神一般,驕傲自信。 060 不要扔了我 孟水心一步步走到卓爾面前,說:“我不會籃球,但是誰說籃球經理就一定要會籃球?我不是美術生,但是誰說就只有美術生才能畫畫?” 卓爾沒有說話,目光依舊在那幅畫上。 孟水心走到門口的洗手池旁邊,擰開水龍頭,水流嘩嘩流出來:“我很想要知道,你打球是不是也和畫畫這般,一樣的僵硬……” 卓爾猛然看向孟水心,眼中是利劍般的光芒。 “考慮好了,打電話給我。”孟水心指著卓爾的畫,畫的角落下面用鉛筆寫著一串數字,“大衛是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對手的,我想你也一樣……卓爾……” 孟水心離開五中,抵達“巔峰國色”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中午的巔峰國際相比晚上要安靜許多,但明白人都清楚,白天正是那些打著娛樂幌子的人們開始真正交易的時候。 巔峰國色大門口,謝弘等著孟水心。 “謝弘?今天怎么是你親自出來了?”孟水心上前,“微微呢?” “小姐正在談生意……”謝弘恭敬地說道。 孟水心看見謝弘脖子上面的青青紫紫,皺了皺眉頭說道:“她又對你家庭暴力了?” 謝弘沒有說話。 “你呀,早有一天要被微微給搞定!”孟水心笑著說道,“哎,你別和我說是為了大師兄,你和微微的事情我沒有興趣管,不過……” 孟水心欲言又止,終于看著謝弘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謝弘,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在微微身邊,保護她……” 要是你一直在她身邊,要是自己可以扭轉一切,微微就不用再遭受上一世的結局。 謝弘沒有說話,但是腳下的步伐明顯慢了一拍。 頂樓的花圃里移植上了玫瑰,一簇簇紅艷艷的,開的十分妖嬈,淡淡玫瑰花香在整個空氣里面流動。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那個坐在沙發上面的少年誘人。 少年穿著襯衫,襯衫的領口大開,臉色不像之前的蒼白,紅潤可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正以誘惑人的方式將自己展現在孟水心面前。 孟水心坐過去,蹲在地上,仰視著少年湛藍的雙眼:“希,好久不見……” 少年并沒有一絲絲回應,和初見時候一般,無喜無怒,被抽離了所有感情。 孟水心嘆口氣,站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聽到身后有些動靜,轉過來。 少年站起來,面對著自己走過來,一步,兩步,三步,然后在離自己半米遠的地方,停下來。 他開始解自己襯衫上面的口子,一個一個解開,動作十分緩慢,表情木然,好像一只提線木偶。 孟水心走上前兩步,一把抓住男孩正在解最后一個口子的手,眼神灰暗:“你在做什么?” 少年沒有說話,但終于抬起頭,一雙從來沒有目光的藍色眼睛這會卻是充滿霧氣,好像是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他沒有話語,只是看著孟水心抓著自己的手發呆。 孟水心想要抽手。 可少年一把抓住孟水心想要抽離的手,孟水心這下可真驚了一下,這個男孩竟然會主動有所反應? “你,恢復記憶了?”孟水心看著男孩的藍眸里漸漸有一些焦距,問道。 誰知道十幾分鐘,男孩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緊緊抓住孟水心的手。 孟水心的耐心終于耗完,剛想要掙脫男孩時,男孩突然沙啞著嗓子說道:“不要扔了我……” 孟水心一怔。 男孩聲音粗粗的,像是七八十歲老人的沙啞感覺,聽起來叫人渾身發麻不舒服,他的嗓子壞了? 可是這都不能否認,男孩竟然開口說話了! 男孩小聲重復:“不要扔了我……” 結果,孟水心用兩個多小時才安撫了男孩的情緒。 但男孩卻像一只小寵物般跪在孟水心腳下,不管怎么說都不肯站起來。 “心心,你們這是玩COS呢啊?”唐微的聲音傳過來,看著這沙發旁兩個人的姿勢,笑容極其詭異。 只是孟水心還沒回答這個問題,就感覺到少年抓著自己的手往他衣服里面塞去,但因為手法不熟練而有些別扭。 手,碰到了少年微涼的肌膚,感受到男孩微微的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