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儉讓,他就算不這么優(yōu)秀也沒關(guān)系,就算會發(fā)脾氣使小性子也沒關(guān)系,就算嫉妒貪婪有常人的陋習(xí)也沒關(guān)系,我只想他再給我倒杯熱乎乎的蜂蜜水,然后逼著我喝完它。甜絲絲熱騰騰的蜂蜜水。不論你有怎樣的缺點,我都接受,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告訴他:我一直一直一直都愛著你。愛情不就是這樣的事嗎?可是現(xiàn)在,能不能再次見到他都是個未知數(shù)。楊硯等了很久,覃政被推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已麻,又酸又癢像是有千萬只小蟲在爬,他走不快干脆不走,狠狠的跺了幾腳才稍微緩了些。接下來的幾天像是一場夢。楊硯記的也不大清楚,覃政一直昏昏沉沉的躺著,那柄匕首離心臟只有兩寸,傷得太重,他做完手術(shù)一直沒有力氣起來。昏昏沉沉的時候,有時候在睡,有時候醒著,有時候發(fā)呆,有時候低低地喊楊硯的名字。楊硯湊在他床邊看著他,握著他的手,無論他握幾次,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也好,他的手永遠都穿過了他的手,少年的手已經(jīng)有了成人的輪廓卻尚未舒展開來,還帶著一點稚嫩的味道。他還抽空去了趟黃老頭和宋瓷那邊,關(guān)心了一下死去的自己。他的尸體被非常粗暴的對待了,之前運回來的時候他們是直接抗在肩上的,沒想到扔回來更過分,他看見自己被拖著,那人雙手夾過腋下,任憑他雙腳著地就這么硬生生拖回回收室,期間還掉了拖鞋兩只。楊硯本來還挺忿忿不平的,心想老子臥薪嘗膽當(dāng)了那么多年臥底,你不給老子立個碑就算了,至少得追加一下等級照顧一下先烈家屬吧,然后看見楊母買的hellokitty的粉色小拖鞋一下子笑出聲。算了算了。他想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再說人都死了搞個形式也沒意思,就算真給立了塊碑,估計也是批量生產(chǎn),沒誠意的。那人把楊硯艱難的搬進一個玻璃箱子,把他的雙腿蜷縮在胸前,然后放到一個巨大的金屬平臺上,平臺的正上方是個四角的巨大機器,看上去像個油煙機。房間太大了,光高度就有普通住房的三層樓疊起來那么高,更不要說長和寬,平臺也巨大的可怕,十個楊硯放在一起也行,他現(xiàn)在就這么孤零零的被放在正中心,把他搬進來的人去換了一身消毒服,然后皺著眉非常愁苦的望了那油煙機一眼,摁下了開關(guān)。沒有聲音。幾乎是瞬間的事。他看到自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一層一層一大片一大片的,皮膚化為了銀藍色的輕煙,飄進那巨大的油煙機里。大概數(shù)量實在是太少,楊硯見過這裝置,αυX粒子的收集裝置,它以前花的時間挺久,但也許他的αυX粒子太少不夠人家塞牙縫的,眨眼間就收集完畢了。那苦大仇深的技術(shù)人員又扒拉了半天,扒拉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里面全是銀藍色的αυX粒子,塞了個小木塞,非常美觀,然后他就放到了覃政的床頭。楊硯這時才恍然大悟,這就跟骨灰一個道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收集裝置里有那么多αυX粒子,他的早就被混在一起了,這不是騙人嘛?覃政倒是被哄住了。他身體好一點就要掀被子去找黃博士,偏偏黃老頭避著他,這下子鬧得病房不得安生,宋瓷想出來塞給覃政楊硯的αυX粒子,權(quán)作紀(jì)念。覃政心里十分清楚,楊硯已經(jīng)死了,只是不愿意接受,這下老老實實把東西擺在他面前,他一下子癱在床上折騰不起來了。楊硯看著他,看得久了竟麻木起來。他不覺得冷,也不覺得餓,有一次一不小心絆了一跤摔在地上,瓷磚那么冷那么硬,他卻覺察不出疼。事后他再回想,覺得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他的感覺在消失。可當(dāng)時渾渾噩噩毫不在意,有時候盯覃政盯的太久了甚至?xí)a(chǎn)生幻覺。好像覃政也看著他的眼睛同他對視,對他說著甜言蜜語。可惜當(dāng)少年伸出那插滿管子的手輕而易舉穿過他身體的時候,一切的幻覺都不攻自破。人家看不見你啊,傻逼。覃政抱著那瓶子同吃同睡快融為一體的時候,黃老頭來了。他就站在門口,在覃政的示意下稍微走近了一點,稍微,瞧了覃政一眼飛快的別開了。“怎么了?”覃政嘴里叼著根棉棒,桌子上擺著個小盆兒正在清洗那玻璃瓶。覃政在拿到瓶子的時候淌著眼淚整整一天,第二天醒來神清氣爽,拜托護士給他找個小錦囊,繩子要長,長得足夠掛在脖子上貼著胸口的位置。然后他每天沒事兒就拿出來摸摸,東摸摸西摸摸,吃飯之前摸一下,吃完飯之后再摸一下,還時不時親幾下,這看的楊硯非常郁悶,老子活著的時候你不多親親,特么死了你倒親的挺勤快,難不成玻璃的觸感比我好?覃政聽不到。要是能聽見能碰到,楊硯才不聽他解釋先揍一頓再說。黃老頭看了他半響憋出一句話:“你在干什么?”覃政頭也不抬地說:“給楊硯洗澡呢。昨天偷懶忘記洗了,今天再不洗怎么行。”桌上還擺著酒精,棉棒明顯是用來擦酒精的。楊硯心想這家伙還挺潔癖的,以后住一塊了得把他那壞習(xí)慣改過來。要不然做到一半咬一下,一股酒精味,那多煞風(fēng)景啊。黃博士很久很久都說不出話來,他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覃政,用看一個瘋子眼神。覃政皺了下眉,問:“你有事?”黃老頭才想起自己的初衷,吞吞吐吐地說:“我么……前段時間你不是找我么……現(xiàn)在我來了……”“不用了。”“你就不想知道……楊硯為什么死了?”覃政的手明顯抖了一下,繼而笑了一笑,輕聲說:“我不需要知道,他沒死,他一直陪著我呢,你沒看到我在給他洗澡嗎,有事長話短說。”黃博士緊了緊喉嚨,皺著眉,眼底流露出了憐憫的神色,壓低聲音說:“我來講楊硯死的事。說完就走,放心,我沒窺探你家楊硯洗澡的愛好。”“楊硯他有大量的αυX粒子,這很難得,我們就想讓他進入Gardeners打探情報。但是Gardeners太警覺,我們派去的人都被那警覺的狐貍給干掉了,所以不敢讓楊硯和我們有什么接觸,只是把他放在一個普通家庭里長大,Gardeners必然會發(fā)現(xiàn)他的天賦,招他入伙。不出我們所料,那個孩子在讀初二的時候升到了‘清道夫’,Gardeners二把手的位置。他平常就是找找半死不活的人作為食物,但是Gardeners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