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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當在人類身上投放的防護盾減弱的時候,有一部分人可以看到,那些人身邊的食物會直觀的反應他們身上的情緒。因為食物可以說是媒介的一種。然而那個“一部分的人”是怎么劃分的呢?αυX粒子中一種特殊的性狀:無色。無色代表的是純潔。毫無疑問,小孩子擁有的更多。純潔之下當然還有其他的情緒,生氣、開心,過一會兒又不開心,但都是非常坦率的,絲毫沒有遮掩。楊硯想起了在“莼鱸之思”吃的芒果老酸奶。如果說覃政是純潔,他是信的,但他自己?不可能。楊硯想起了手機里的幾部深夜番,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是個怎么樣的人,是當今再普通不過的一代,勇氣正義和夢想都不夠的一代,更不要說他還記得自己的那雙手,是怎么伸進那些人的肚子里,拉扯著那些柔軟又溫暖的內臟。還有一點是關于地球政府的。基地和聯合國取得了聯系并獲得了支持,同時基地也為地球的“D基因改造計劃”提供資源力量,但這一部分匆匆帶過,非常模糊。再有一些就是關于空間完全融合之后的三百多套方案了,基地投放αυX粒子保護人類,同時會偵查,在Gardeners活躍著吸收人類情緒的時候予以打擊。簡單來說就是不痛不癢的游擊戰,換一槍打一洞,是非常溫吞的政策。畢竟αυX粒子的投放量十分巨大,不能保障所有人都完全被保護,基地也不敢激怒Gardeners,如果引起他們的瘋狂反撲,平民會有巨大的損失。……楊硯睜開眼的時候只覺眼睛一陣刺痛,他眨了好一會兒眼睛,眼球才放松下來。面無表情的白大褂手里捧著像平板似的一玩意兒,在上面迅速的戳戳點點,最后才扯出一個細微的微笑。“雙向傳送完畢,下面我們做一下αυX粒子的檢測。”他那笑容像是手術刀在面皮上一割,又生硬又怪異,楊硯覺得他還是不笑的好。然而這時候,卻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們要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說。”是覃政。覃政走了進來,坐到小房間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背仿佛站著似的依舊挺得筆直。覃政說:“我們在基地待得太久了,現在學校因為空間融合產生了地震,有一部分的學生受了傷,都在醫院。”他看向楊硯:“你媽正在朝醫院趕來。”楊硯聽了不禁眉毛一跳,立刻蹦下地,拉起覃政的手就出了房門,步伐飛快得仿佛個球似的奔跑起來。“走走走,我們得快點走——對了,我手機呢?!我手機在哪里?!”覃政及時掏出手機給他,電池滿格,四十多個未接電話。楊硯當時覺得眼前一片烏漆抹黑。之前電不夠關機了,還好基地也有喪病電信的信號,他來不及說什么,連忙撥了母上大人的號。“喂?媽,是我……”“你你到底在哪里?你在醫院嗎?受傷了沒有?為什么不接我電話?你到底在哪啊你——”楊硯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事,媽。”“放屁!你沒事你會不接我電話!你站著不要動,我馬上過來,我馬上過來啊——”“不,不是,我手機沒電了而已,你別來了,我在醫院,沒受什么傷,真的……”“沒受傷會在醫院?你唬我啊你?!……”他們已經到了空間特定的傳送地點,覃政把他拉了進去,摁了開關,那手機頓時發出一種沙啞的嘩啦嘩啦的聲音,一陣熟悉的旋轉,就到了醫院急診部的門前。空間完全融合,楊硯的體質得到了質的飛越,別說不會頭暈眼花了,再跑個兩百米加急賽都不成問題。醫院不知刮了多少油水,建得跟個充滿精英范兒寫字樓似的,而且還不止一棟,零零散散的分布著,急診部離主院部比較遠,四面環著樹,本來是比較清靜的地方,但今天卻很吵鬧。楊硯皺著眉推開了玻璃門,堪堪讓開了一位面帶殺氣的護士小姐,覃政已經先一步去掛號區排隊,回頭囑咐楊硯讓他老實坐著。哪兒來的座位啊?楊硯百無聊賴的靠著灰塌塌的白墻,看了會兒扭曲的隊伍忍不住開口:“那什么……我有什么病需要掛急診嗎?”覃政平淡的瞥了他一眼:“你的肩膀上有傷。”這純粹是胡扯。在空間融合前地球上的物理攻擊,和αυX粒子對他的傷害是不同的,修復也是不同的;然而融合之后,αυX粒子可以修復物理攻擊,要知道αυX粒子的能量是驚人的,肩膀那些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層淡淡的血痂,再過兩三天就會褪掉。不過楊硯也明白覃政的意思,雖然基地消除了學校和醫護人員的記憶,但防止Gardeners有什么動作,還是在醫院渾水摸魚的好。排了老半天的隊,楊硯趁機給太后打了個電話歪膩了半個多鐘頭,他們這才好不容易掛好號,一去急診那兒,是比剛才更加肥大的千足蜈蚣……楊硯眉毛一挑,順手就把那張掛號單給塞垃圾桶了:“走走走,去看胡志文去。”“他受傷了?”“不……我也不知道……”“……”后桌……后桌腿骨折了。上次是手臂折,這次是腿骨折,估計在下次就得脊椎骨骨折了。“滾滾滾!你給老子滾!媽蛋碰到你就沒好事!上次……上次……臥槽上次什么事來著?!反正都是你的錯,你個幸運E的王八蛋!”后桌雖然吊著石膏,卻是中氣十足,楊硯默默的往后退了兩步,避開了他飛濺的唾沫。他退后的同時也輕輕掃了一眼覃政,覃政正偏頭來看他,皺著眉。后桌的潛意識里還有學校大屠殺的記憶,畢竟受眾面太廣,基地消除的不夠徹底。“媽蛋別滾開啊!你他媽要死哪兒去啊?!給老子拿個蘋果啊我想吃蘋果!”楊硯不為所動,倒是覃政,走到床頭柜旁把里面的蘋果巴拉出來,還洗了洗,將它同一把沒有鞘的尖刀遞給了他。“小心點,別削到手。”后桌面無表情的看了覃政三秒,接過:“……謝謝。”楊硯嘴角一抽一抽的,微微別過身去,不讓那悲催的病人看見這一幕。房門突然開了。楊硯的神經告訴他躲開,他也這么做了,然而下一秒他就放松了身體,是楊母,那齊肩的烏黑秀發有不少打了結,肩膀不自覺的塌下,滿眼都是血絲,紅的讓人不安。楊硯一愣,張開手臂,走過去給楊母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