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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見到他們微微笑了一笑,兩個藏在嘴邊的梨渦若影若現,她偏了偏頭,帶著天真瞅著他們。“我來晚了嗎?”她說。楊硯覺得現在沒什么事能讓他再吃驚了,但見到她眉毛還是止不住的一挑。覃政面色不變,只是冷淡的望著她。女孩子似乎一點都不生氣,笑著說:“上車,我們走吧。”楊硯側頭去瞧覃政,只見覃政的眉間深深擠出褶皺來,見他的注視,才微微放松了一些,握著楊硯的手緊了緊,拉著他走近車子。楊硯坐上后座,見駕駛座上端坐著一個一身黑的男人,透過后視鏡能窺見他如雕塑般紋絲不動的面部,緊接著覃政也朝楊硯那邊挪了過來。楊硯往里靠了靠,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團黑紅的不知名的東西朝覃政那邊半開的車門飛來!他甚至聽到了這團東西咿咿呀呀的叫聲!那東西像果凍似的,卻渾身長滿了發霉的毛,極其兇惡的朝他們撲過來,覃政在瞬間反應過來,抬起了手臂。比他更快的是一道線。穿著十公分高跟鞋的女孩子手里正握著把小巧的手槍,炫耀似的朝他們晃了晃,那被子彈擊中的東西劇烈的翻滾著,像放在燒紅的鍋子里那樣滋滋作響,它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又很快衰弱下去,化為一攤血紅血紅的污水。也許是錯覺,比起之前烏黑的怪物,這攤血淋淋的尸體卻有一股奇異的甜香。不待他思考,女孩子利索的鉆進車里,關上了車門,還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真討厭啊,我最討厭這種東西了,黏糊糊的,像蟲子一樣。”話音散在一片沉寂的車里。只有馬達發動時輕微的聲音權作回應。女孩子把帽子一丟,轉過去,笑嘻嘻的戳了戳楊硯的臉:“都是你的錯,害我被老板娘從店里趕出去了呢。”楊硯貫徹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精神,目不轉睛的正視前方。她又戳了戳,在覃政輕輕掠過的目光下訕訕縮回了手,有些不服氣的扁扁嘴:“你不記得我了嗎,我上次一不小心把湯潑你身上了。”楊硯輕輕“哦”了一聲。大概覺得這群男人無趣得很,女孩子轉回去,頭靠著玻璃窗那一面,閉上眼睛假寐起來。楊硯當然不可能不認識她。她就是在“莼鱸之思”胖哥朝思暮想的女服務員,還一不小心把湯潑到他身上,痛得他呲牙咧嘴的。但是,還真沒想到……應該說高手在民間嗎。楊硯微不可聞的揚了揚嘴角,偏頭過去看窗外的風景。外面是普通的街道,普通的人,他們那場死去活來的世紀大戰并沒有影響到人們,廣場舞的大媽依然在跳舞,玩滑板的小孩依然在摔跤,買衣服的女人依然拎著大包小包。他們與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一層不可逾越的鴻溝。即便是在同一月亮下,呼吸著同樣的尾氣,他們還是和那些人不同了。楊硯的眼角余光里覃政老老實實地坐著,端正得就像在什么重大會議上一樣。楊硯想嘲笑他像等著老師獎勵大紅花的小學生,張開了嘴卻突然又沒了興趣,目光如有實質,隨著地心引力沉沉的垂了下來。他那不知是什么做的心,仿佛黑暗料理似的涌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什么酸甜苦辣凡是能說的都沾上了點兒邊。他瞧著覃政那雙安靜搭在腿上的手,心里像有只小爪子輕輕的撓了一下,不禁cao蛋的想,誰知道學霸還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五項全能呢。作者有話要說:☆、十五、核桃仁離街區越來越遠了。霓虹燦爛的光也越來越遠,只有發黃的路燈,依偎在它身旁半死不活的蛾子,顯得遲鈍又疲累,惹得人也昏昏欲睡。當楊硯那層薄薄的雙眼皮剛合上的時候,汽車卻停了,在副駕駛座窩了一路的酒窩姑娘精神倒很好,甩甩頭發,自顧自打開車門先走了。覃政拉著楊硯也下了車。駕駛座上的男人最后一個出來,他們跟著酒窩姑娘在前面走,楊硯不知怎的,卻突然回頭看了那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一眼。男人同他對視,那目光像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從他赤裸的皮膚上刮過。楊硯看著他隱藏在黑暗中的半個身影,心中有什么微微的一動,卻似被吹起的塵埃剎那間無影無蹤。覃政見到他回頭,不由緊了緊握著的手,楊硯這才感覺到他倆的尷尬,急急忙忙的抽出手來還要安撫自己那牛逼哄哄的同桌。同桌變得又是傲嬌又是面癱,反正說得口干舌燥也不搭理他一個字。這下楊硯也無奈了,挑個不引人注目的位置老實的跟在他后面。酒窩姑娘那高跟鞋“蹬蹬蹬”的響,他們進了一個小區之后,又乘電梯準備到十二樓。楊硯見到電梯寒毛全部炸開。我累個擦!楊硯攥住覃政的袖子,覃政回頭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他堅持不懈的又搖了搖覃政的袖子,瞪著眼睛盡量把自己的恐懼表現得生動一點。覃政嘆了口氣,放柔了聲音說:“不乘電梯?”楊硯點點頭。“不乘電梯要走到什么時候。”楊硯在心底默默翻了個白眼,臉上卻十分諂媚的瞅著他說:“那當然那當然……但我就是不想乘電梯。”覃政看了他一會兒,最終只是嘆了口氣,對另外兩人說:“我陪他,你們乘電梯先上去吧。”酒窩姑娘目光又猥瑣又內涵的在他們身上徘徊了幾圈,笑著答應了:“好啊。”楊硯見這姑娘的眼神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同覃政在那邊慢悠悠的爬樓梯,爬個三四樓就歇兩分鐘,這么一算花了八分鐘才到十二樓。酒窩姑娘已經很不耐煩的在那走來走去,高跟鞋死死的踩在地磚上,恨不得是楊硯那張臉皮。“喲。”楊硯上來打招呼。“喲你個頭,”酒窩姑娘狠狠剜他一眼,朝在一旁沉默的男人點點下巴,“開門。”男人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細細的好像是掏耳勺的東西,十分熟練的對著鎖扣搗鼓,過了幾秒門就打開了。楊硯不禁朝覃政望了一眼。覃政倒是十分坦蕩蕩的,一點也看不出不久前就干過類似的事情。“進來進來。”酒窩姑娘脫了鞋子,在玄關喊他們。楊硯走過去也脫了鞋,問:“這是你的房子?”“不是。”她回的倒很爽氣。楊硯心說估計也是,不過:“這是別人的房子,我們就這么進來了不好吧?”酒窩姑娘聽罷,忽的咬著嘴唇笑了笑,深深的看他一眼說:“沒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