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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的后桌尖叫了一聲。怪物不閃不避,毫不在意的甩頭甩開了水桶,以極快的速度再次朝他們撲來。覃政騰開了拎著后桌的那只手,彎下腰拿起了一塊磚頭——天知道這里怎么會有磚頭,他直直的就像摔拖鞋一樣拍在怪物的臉上,同時提起腿,收腹,刷的一下伸直腿踹上了怪物的肚子。涕水潺潺的后桌頓時收聲,嘴巴還沒來得及合上,呆呆的看著這一切。還沒完,那只伸出的腳落了地,另一只又飛上去勾了下怪物的臉,把他整個人都摔到地上。后桌的脖子像生了銹一樣,咯吱咯吱艱難的轉過去看了覃政一眼,毫無骨氣的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覃政!”覃政及時的抽回腿,避免了被鼻涕糊一褲子的命運,卻不分半點眼神看他,抬著自己那雙在黑夜里閃閃發亮的眼睛,認真的盯著楊硯說:“這里不安全,我們快走。”楊硯心想這不廢話嘛,不過顯然剛才覃政露的一手深深的震撼到了他,老實的點了點頭,任憑覃政拉著他的手一路狂奔。后桌在他們倆屁股后頭跑得要死要活的,大口喘著氣,眼淚和鼻涕因為會噎著也不大有了。他拭掉了臉上風干的鼻涕,感覺胸口像有把小錘子咚咚咚的敲,肋骨一陣陣的疼,自己的腳步似乎慢了下來。后桌腦子里警鈴大作,看著速度絲毫不減慢的兩個人,又一咬牙,干脆連眼睛都閉上了,也不管會不會撞上樹,大吼一聲,愣是跟上了他們的腳步。跑著跑著心里又沒安全感了,后桌瞇開條縫,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們跑得位置離大門越來越遠,驚恐的喊了起來:“我們走錯路啦!”覃政沒回頭,聲音卻從前方飄來:“翻墻出去更快。”他們宿舍后面就是郊區,有零零散散的幾戶農家。這個后桌當然知道,但是宿舍外的是水泥墻,大概兩三米高,水泥抹得油光水滑的怎么也爬不上去。他心里不溫柔的問候了一下對方的娘,露出倆大板牙準備勸勸他們的時候,前面的兩個人卻已經停了下來。難道他們真的準備爬上去嗎?!擦!楊硯也不大明白,但是覃政看起來簡直就是少了反射弧那樣的鎮定,他的慌亂不安在他面前似乎都變成了無關緊要、可有可無的東西。楊硯緊了緊握著的手,卻沒有說話。覃政立刻就注意到了,安撫性的笑了笑,眼睛一彎,那眼里承載的萬千月光像一條流動的河淌到他的心尖上。楊硯不說話了。他是無話可說。覃政像清風,像鮮花,像這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在陽光下沉默的注視著你,然而那目光卻沉重又黏稠。楊硯的心里突然脹滿了酸澀的液體,同時有一個聲音輕飄飄的浮了上來:他為什么這么看著我?好像看了很久很久似的。像太陽,像月亮。覃政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背你跳過去,好不好?”楊硯一怔,明顯腦子沒跟上,“啊”了一聲。這玩意兒是能跳過去的嗎,別說還帶了個人。覃政蹲下來,轉過頭說:“快點,我背你。”楊硯在驚訝之余搖了搖頭:“不用。”覃政似乎有點小傷心,過了一會兒才直起身輕聲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楊硯還是沒琢磨明白怎么過去,聽他這么一說,心里頓時就后悔了,抬頭看了眼水泥墻,暗自咽了口唾沫。后桌也不能理解學霸奇葩的腦回路,如果不是剛才那一手余威猶在,估計早就撲上去把他晃清醒了。后桌捏著覃政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問:“怎么過去啊?”覃政答:“跳過去。”后桌:“……”覃政見他們有疑惑,又解釋說:“退開幾步,助跑,跳到墻上的時候再蹬一下。”然后親自做了個示范,在那灰塌塌的水泥墻上留下一個腳印,跳了下來,回頭看著他們,一連串動作如行云流水,后桌簡直要跪下唱征服了媽蛋!覃政對楊硯說:“你先跳,我在后面幫你。”楊硯頓時覺得口干舌燥:“我體育不太好……”話音未落,他就聽見一種毛骨悚然的聲音,對,就是那怪物發出的,像滑溜溜的蛇一樣,發出“嘶嘶”的聲音。“來不及了!快走!”楊硯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尤其清晰的是把那怪物剁成十塊八塊。他往后挪了幾步,一鼓作氣——他這輩子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跑的這么快過,像一陣風一樣,刷刷幾腳就蹬上了墻面,然后再狠狠一踩,同時腰上有一把力向上推了他一下。他見到了只可仰望的墻頭,在腦子反應之前雙手已經攀上,死命把力氣往下壓,將身體提了起來,兩腳翻過墻面,順勢跳了下去。他那飽受摧殘的腿被這么一蹦,啪的一下直接軟倒在地上,然而楊硯沒有注意,看著覃政提著后桌單手就輕輕松松的翻過,腦子里還有個聲音在大喊:我翻過了!我居然翻過了!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嗎?!楊硯覺得體能有了質的飛躍,奈何自己雙腿暫時性罷工,不能分享他的好心情。覃政一落下來,就緊張兮兮的跑到他身邊,擔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從善如流的把他背了起來,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楊硯問他現在去哪兒。覃政停了停,給他調整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后輕聲說:“鄉下他們有電瓶車。”后桌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后面,聽到這話又奔潰了一次:“學霸你還會開電瓶車嗎?!”覃政沒有接話,似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找了最近的一戶農家,拿出飯卡開了大門的鎖。楊硯:“……”后桌:“……”奇怪的是雖然挨著學校,這間宅子卻沒有什么聲響,人們睡得很熟,甚至連院子里兩條大黃狗都蜷在一起,對他們這群不速之客毫無反應。就算是再遲鈍的后桌也感到了異樣,然而覃政似乎毫無所覺,從人家車庫里找著一輛電瓶三輪車,把楊硯小心的放下來,像對待個漂亮的瓷娃娃似的,整的楊硯一身雞皮疙瘩,不禁開口說點什么來驅散這詭異的氣氛。“為什么他們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我在做夢?”后桌爬上電瓶車,翻了個白眼:“你扇了我一巴掌,要不我也還你一巴掌清醒一下?”楊硯立即動手,往他完好的面頰上扇了一耳光,又端詳了片刻才道:“很好,有對稱美。”后桌敢怒不敢言,哼了一聲,心里頭拿著小針把他這張可惡的面皮戳了個稀巴爛,邊戳邊想:死基佬。覃政不管他們胡鬧,用神奇的飯卡開了鎖,爬上了三輪車的坐墊,像載小豬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