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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歌去米蘭照例是沒跟周行衍說,也不是不想告訴他,她一個人這么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一時間到哪兒去提前給人打報告的習慣養成不了,而且想著他工作又忙,知道了也沒時間送她。 結果周行衍不知道哪里聽來的消息,當天請了半天假,向歌已經叫了程牧來接,保姆車就停在樓下,周行衍也不開車了,干脆和她一起。 程牧看到這個自己送了兩次早茶高冷寡言的醫生上車,皺著眉看著旁邊向歌裙擺下暴露在晚秋微涼空氣里的一截小腿,手里的衣服展開給她蓋在腿上。 程牧忍不住內心默默佩服了一下向歌,向歌姐就是厲害,看上的男人說把就真的把到手了。 他還想說,其實車里開了空調的,不怎么冷來著,您也不用這么寶貝著。 直到人送到機場,宮茉今天沒來,于是程牧跟著下了車,看著周行衍像個老媽子似的一遍一遍囑咐來囑咐去,從早到晚提醒了個遍,恨不得自己跟著一起去。 向歌懶趴趴地趴在臺面上,身上的大衣披在肩頭,歪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突然抬手環住他脖子親了親。 程牧別開臉去,滿臉單身狗的悲涼。 向歌唇瓣蜻蜓點水似的貼了貼,笑的眼角微揚:“周醫生又要獨守空房了,真是可憐。” 周行衍沒反駁,反而垂著眼抿唇,眼角微微有點向下,有種淡淡的委屈的感覺,莫名的像只被主人丟在家里不帶他出去玩的大金毛。 “是啊,真是可憐。”他低緩說。 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少有了,像是砰的一槍開過來,向歌瞬間就軟了,已經到了安檢時間,她卻有完全挪不動腳的感覺。 她眨巴著眼,勾著他脖頸的手臂緊了緊,仰頭湊上去再次吻他。 像是早有感應,他抬手扣住她后腦。 肩部動作幅度有點大,女人身上披著的駝色大衣就隨著動作滑落在地,機場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大衣落在上面輕飄飄的,近乎無聲。 身形高挑纖細的女人微仰著頭,手臂勾著面前的男人,旁若無人的和他接吻。 良久,向歌放開他,饜足地舔舔唇:“行行。” 周行衍垂眸,抵在后腦的手指和她柔軟的發絲纏繞:“嗯。” “行行。” “我在。”他聲音低柔。 向歌看著他,眼眸黑亮,有柔軟通透的光。 她不說話,只專注的看著他,一遍一遍的叫他名字:“行行。” 周行衍看著她,不說話。 只希望這一刻,時間能夠靜止沉默,就這么一遍一遍的聽著她喊自己的名字,心里都是充實而滿足的。 只聽著她的聲音,感受著她的呼吸,她的溫度,她的味道,好像連生命都被填滿了。 周行衍和向歌在一起以后,梁盛西曾經問過他,你有多喜歡她。 他當時沒答。 到底有多喜歡她。 周行衍不知道。 他認識向歌八年時間,無論是分別的每一個日日夜夜,還是重逢后的分分秒秒,周行衍都沒有一刻考慮過這個問題。 只清楚地知道,只要一見到她,一想到她,心就沸騰著發酵,有東西滿的像是快要溢出來了。 周行衍低嘆一聲,忽然抬起雙臂,環繞著她將她擁進懷里。 他斂著睫,頭低垂,唇瓣翕動緩緩摩擦著她的耳廓,嗓音又沉又淡:“向歌。” 他聲音低,輕如耳語,似是無奈的感嘆,又像是自暴自棄地沉淪:“我有多喜歡你。” 向歌身子微顫了下,眼睛倏地睜大了。 周行衍和向歌這兩個名字連接在一起,好像是跨越了千山萬水,又好像是無比自然理所應當。 甚至彼此連一句喜歡都未曾出口。 向歌其實從來都不是個勇敢的人,其他無論什么時候都好,唯獨在面對感情和家庭關系的時候,她會變得無比的矛盾,會下意識的怯懦想要退縮,會不自覺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曾也不配擁有。 從小的成長環境和經理讓她心底有深埋著的小心翼翼。 她比誰都驕傲,也比誰都自卑。 直到周行衍出現了。 身后就憑空多出了一雙無形的手,不斷的推著她,讓她以一種決絕的姿態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 像是有人在她耳邊不停地鼓勵著她,勇敢點,再勇敢點,催促著她讓她想要離他近一點,更近一點。 直到他出現。 他太好了,他光芒萬丈,他像是冬日清晨第一束光,穿透厚重的云層照射,驅散了她每一個漫長無垠夜晚中永無止境的黑暗。 也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一遍一遍的告訴她,你很棒,你善良又勇敢,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連每一根睫毛都可愛。 心臟清晰又微弱的顫了顫,直到指尖發麻,向歌抱著他的手臂收緊,鼻子皺了皺,聲音軟軟的啞:“你故意的吧,你就是想讓我誤機。” 周行衍失笑。 懷里的身子纖細,沒骨頭似的,仿佛稍微再使點力氣就會斷掉,讓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地。 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想抱著她,寵著她,把這個世界上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她面前。 他低低笑了聲:“那你還走不走?” 向歌沉默了一會兒,手臂松了,身子微微向后撤了撤:“行行,我會變厲害的。” 她認真地看著他:“我也會登上頂點,成為我的領域里最厲害的人,到時候我們就結婚吧。” 上午天光淺淡,透過機場通透的玻璃天窗一層層撒下來,她睫毛撲扇,末端染了淺金色的絨毛。 整個人浸透在陽光下,仿佛一副完整的,動態的畫,像沉睡的雄獅緩慢蘇醒,像破繭而出展翅欲飛的蝶。 周行衍斂睫凝視她,半晌,緩慢而清晰:“好。” 機場里人流來去匆匆,瞬間擦肩而過,并不多做停留。 天高而淡,藍的通透,云層薄而柔軟,不時有飛機起飛的嗚嗚低鳴。 是個好天氣。 * 九、十月各種大小秀堆疊在一起,最忙的時段兒明明過去,向歌卻好像變得更忙了。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二、三月份的秋冬時裝周已然開始籌備,向歌從十月起一直馬不停蹄地忙,各個國家大大小小秀場走了無數,終于換來了秋冬時裝周不少牌子的青睞提前邀約,隱隱有了點小秀霸的勢頭。 周行衍空閑時間也不多,忙起來更是暗無天日,兩個人經常連打電話的時間都少,向歌在國外就只晚上忙里抽閑能視個頻,等她回國呆不了幾天又要走,時間更是寶貴,周行衍恨不得洗澡都拉著她。 想到自己幾個月前在機場被那雙堅定又璀璨的眼睛蠱惑,還鼓勵著她說“好”,而后面對著無邊的漫漫長夜,周行衍指節抵著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