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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訝然!有些不敢相信錦蘇說的話,那玲瓏將軍不過才被他們放回去,怎么還領兵來打?不過事實卻由不得他們不信,接連幾日下來,錦蘇說的話一一應驗,他們真懷疑錦蘇是否真的會預知未來。林路置氣歸置氣,活還是要干的。他已經答應了梁芳會好好聽從這位副帥的話,就不能失信當下拉著胡安斌告辭了。眾將也陸續告辭。待最后一人離開,錦蘇才露出了滿臉的疲憊之色,伸手揉揉太陽xue讓自己清醒一些,眼前已經罩上了陰影:“淺憂?”瀟淺憂蹲在錦蘇身前,擔憂地看著他:“你還好吧?”為了能夠很好的掌握大局,夜間沒少與自己探討,人們只看到他表面的風淡云清,誰又曾深究他花費的心思?錦蘇卻淡然笑笑,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當年淺憂處理靖國朝堂大大小小的事務成百上千,如今不過兩浮之事我竟然有些力不從心,我與淺憂的差距,但真太大了。”“你怎能與我比?從小就在流蘇殿未接觸其他東西!而我可是在瀟湘樓待大的!”他倒是寧愿他一如當年的少年那般不諳世事,只是事與愿違,如今自己卻要親手教他如何算計人。“也是!有時間我還真想到瀟湘樓一觀,想要看看到底能夠培養出淺憂這樣的人的地方,到底怎么與眾不同?”錦蘇說著不由自主伸手摸上瀟淺憂的臉頰,五指在那道十字傷口上游走磨砂:“這是怎么弄得?”這個問題他從第一次見到瀟淺憂就想問,也是所有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子的人想問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敢問出口。瀟淺憂只是怔愣了片刻,伸手拿下錦蘇的手,淡然道:“陳年往事,不提也罷!”錦蘇卻反手捉住他的手,聲音中充滿了固執:“可是我想知道!”他的聲音很低,也很沉。錦蘇說想要知道瀟淺憂的一切,不管好的壞的。然后瀟淺憂悠悠嘆口氣,開始講起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從剛到瀟湘樓受盡冷眼奚落,吃盡了苦頭,如何從一個小小的被人瞧不起的弟子熬到成為上一任樓主的關門弟子。講那些風曬雨淋的日子,講那些枯燥乏味的日子,講那些血雨腥風的日子。然后講他如何打敗了千百夜,如何親手殺了自己的師傅,成為了瀟湘樓歷代最為年輕的掌門人。然后講他在朝堂上如何的如履薄冰,如何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如何在朝堂之上站穩了腳跟,成為了聞名四國的瀟湘樓主,靖國的瀟丞相。對于臉上的十字傷口,卻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師傅總說我長相太過于柔美,沒有那股霸道之氣!于是我舉起鬼司就在臉上劃了兩下,現在看來竟然也習慣了!”第三百六十一章:祭拜瀟淺憂輕笑一聲,任憑他怎努力卻也擦不干錦蘇的淚痕:“傻瓜,這有什么好哭的?”那些事情現在回想起來,竟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唯有那個悉心教導自己十年的老人的死,叫自己至今不敢釋懷。錦蘇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也許是因為乍然知道瀟淺憂童年如此不幸,也許是為不別的。總之眼眶酸酸的,眼淚卻是怎么都忍不住。“淺憂!”“嗯?”瀟淺憂輕聲答。“淺憂…”“嗯!”“淺憂…”“嗯。”他一聲聲喚,他便一次次答。最后累了,錦蘇伏在瀟淺憂肩頭沉沉睡去,睡的卻不甚安穩,眉頭皺著似有萬千煩心事。瀟淺憂伸手觸摸,卻怎么也撫不平那眉宇間的憂愁。最后一聲輕輕的嘆息溢出,將紫衣男子打橫抱起往內堂走去。蘇忘蝶終于出門了。于大廳見到她,龍卿喜出望外,顧不得在場的人,幾步到她面前,卻是鼻頭一酸,看著蘇忘蝶說不出話來。短短幾日,原本伶俐可人的蘇忘蝶竟然消瘦成這樣,怎不叫人心痛?自己什么模樣,蘇忘蝶早已于銅鏡中觀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以這幅尊容出現在龍卿面前,這個她曾經迷戀的男子。現在也一如既往喜歡著他:“我想去祭拜一下蘇爺爺!”她的聲音因為鮮少說話,一時間有些沙啞低沉。龍卿直點頭應好!只要她不再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什么都好。這樣應著,他已經吩咐下人去準備了。蘇府所有下人尸骨無存,龍卿找人定制了一百三十二套衣服做成了衣冠冢,于順碩臨春江邊,蘇忘蝶奶奶蘇老夫人的墓旁修了墓山,也算是為那些人的孤魂找一個寄托的地方。怕蘇忘蝶身體吃不消,龍卿讓馬夫趕車趕得慢,到墓山時已經是中午了。初夏的陽光雖算不得辣,但曬著也挺難受。憐星剛剛撐開油紙傘,卻見蘇忘蝶一個人往墓山走去了,不管不顧。一身素色的衣裳于群山間凄凄慘慘戚戚。她連忙拎著食盒跟了上去。龍卿深怕她出了差池,拿過憐星手中的傘幾個縱躍上前與蘇忘蝶并肩而行。見后者臉上淡淡無奇,心中卻不怎么放心。一百三十二快墓碑錯落有序寂靜立在群山之間,蘇忘蝶沒有問龍卿哪里尋到所有人的名字。她一步一步走上前,不慢不快,只保持著平常的步子,偶然因為腳下的低洼險些跌倒,在龍卿的攙扶下還是安全。很快,他們便近的能夠看清楚墓碑上的字了。立在第一位的,是管家蘇狂。蘇忘蝶一步步走上前,于墓碑前靜默,不動不語,猶如雕像一般。漆黑的眸子中流轉著晶瑩淚珠,須臾間已經順著眼角滑落下來。龍卿站在她身邊,不出聲。或者說他不敢出聲!深怕會說錯什么話更加令眼前的女子傷心。此時,拎著食盒的憐星已經趕了過來。蘇忘蝶伸手接過了食盒,蹲在一列列墓碑前將食盒中的食物擺開。總過十道精致小菜,是蘇府下人的日常伙食,只是這是她今晨大早含淚親手做的。擺到那一壺清酒時,蘇忘蝶索性顧不上地上的泥土,席地而坐,將幾個杯子放在地上,倒酒。天地一片寂靜,偶然有幾縷清風拂來,吹的旁的低叢細碎作響。只剩下蘇忘蝶倒酒的聲音。將幾個被子滿上,蘇忘蝶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頭便是一口飲盡,嗆的她連連咳嗽。龍卿擔心欲上前,卻被憐星拉住了:“少夫人心中此愿不了,只怕此生難安。”蘇忘蝶抬手將一杯酒倒入蘇狂墓前,又滿上一杯。雙頰因為剛才的嗆酒已經通紅。她咯咯笑了,笑聲一如既往的清脆甜蜜。只是若是細細聽來,會聽見里面夾雜著淚水的酸澀。她也不說話,嘴角含著笑意,一杯接著一杯將酒水倒在地面。直到酒壺空響,她才慢慢站起身。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