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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來意?”自己登基那年都未曾見他前來道賀,如今怎么想著來了?“只說是來瞻仰一下我朝的威嚴!”木子李伸手摸了一旁的茶杯,茶水已經涼了,喚來了門外侍候的宮女,讓他們去換了新的。錦夜一聽便知道了安皓天的用意,說是瞻仰,其實不過是想要為難自己而已,他錦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呢。“告訴他,朕虛位以待!另外,通知攝政王,讓他盡早趕回京兆!”“奴才這就去做!”木子李說著便往門外走去,臨到門邊時才說道:“皇上,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過錦蘇?”錦夜聞言看了他一眼:“此事朕自有安排。”看到木子李的身影消失在門邊,錦夜方才放下手中的筆,擰了眉頭。不是自己愿意放過他,而是瀟淺憂執意護他,若是強行除去,勢必會和他為敵,自己根本就沒有勝算,如今朝中偏向于錦蘇的黨羽已經清除的差不多了,是時候除去那個心頭大患了。一白一紫的馬車靜靜的行駛在藍天白云間。蘇忘蝶與蘇零同坐一車,小人兒躺在自己家小姨懷中,睡得正香,卻因為馬車輕輕抖動一下而被驚醒,睜開了雙眼,揉揉眼睛想要看的更加的清楚。“小姨,到了沒有?”蘇忘蝶憐愛地將他耳旁的發絲捻好,“快了!”蘇零掙扎著從蘇忘蝶懷中下來,坐正了身子,伸手撩起了紫色的窗簾,看了看外面,見天色已經黑了,連忙縮回頭將窗簾拉好:“小姨,你是用什么方法讓父親答應帶上我們的?”蘇忘蝶一臉神秘朝他搖搖頭:“這可是秘密!”蘇零一臉不樂意:“小姨不是說過我們之間不會有秘密嗎?”說完還將頭扭轉到一旁,一臉我不理你的樣子。蘇忘蝶寵溺地摸摸他的頭發,轉移話題:“那零兒告訴小姨剛才與你瀟伯父說什么呢?”之前與錦蘇回到菩提齋,竟然發現一大一小的兩個人相談甚歡,甚至還拉手做了約定,然而無論自己怎么問他也不說。蘇零聞言,眼珠子轉了轉,綻放一抹天真可愛的笑容:“現在你有一個小秘密,我也有一個小秘密,所以我們互不相欠了好不好?”暗道他是鬼靈精,蘇忘蝶故意做了沉思的表情,看著蘇零一臉期待的表情,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好!”小人兒拍手叫好,便纏著蘇忘蝶給他唱歌聽,后者一臉吃癟的表情,只因為這唱歌實在不是她蘇忘蝶會做的事情,最后迫于無奈,只好退為講故事。聽著前方馬車不斷傳來笑聲,白色馬車內的三人皆是沉默。安樂軒稍微皺了眉頭,他沒有想到錦蘇竟然會真的答應讓蘇忘蝶與蘇零一道同去京兆,此去危險他難道會不知道?而錦蘇此時也甚是擔憂自己的決定是否做錯了!但是到如今也沒有了選擇,只好讓他們到了京兆后直接去十七叔那里,安全些。“大人,皇上來信了!”簾外傳來朱雀的聲音。瀟淺憂看了車內的二人一眼,探身走了出去,立在馬車前方。朱雀打馬上前,將手中的信件交給他,并將燈火移近了些。安樂軒看了看錦蘇,小聲說道:“你太過于草率了,忘蝶與零兒前去只會是累贅,萬一他們受傷或是被錦夜抓走,這一次你還要犧牲什么去救他們?雙手還是性命?”當年就是為了救自己與忘蝶,才會被錦夜騙,失去了雙腿的不是嗎?這件事情,蘇忘蝶不知道,安樂軒卻是清楚的很。“我也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忘蝶與龍卿吵架,心情很郁悶,我已經通知龍卿讓他前來接他二人。在此之前我會讓十七叔看好他們。”錦蘇揉揉眉頭,一臉的疲乏,蘇忘蝶與龍卿的事情,自己也沒有立場插手,兩個人的感情,最終還是需要兩個人自己解決。“已經證實五年前的事情是黑鷹,而黑鷹是錦夜身邊的爪牙,現在第一步就是除去他,然后是李忠亮,錦夜將他推上了丞相的位置,可見對他的看重絕對不是一點點。”錦蘇閉了閉眼。“他既然能夠到今天而沒有被錦夜除去,定有其厲害之處,恐怕不是那么好除去的吧!”安樂軒見他一臉的疲憊,想來是有些累了,便說:“錦蘇,你還是休息一下吧!”錦蘇剛想要說什么,卻見瀟淺憂已經拉開簾子進來了,到嘴邊的話又收回去,換做一句:“我沒事!”瀟淺憂聞言看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著安樂軒說道:“皇上捎來消息,安皓天近日會來京!”安樂軒身軀一震,他要來?隨即釋然,自己已經是死了的人,還在期待著什么?就算他來又如何?那是安國的君王,而自己,不過是安樂軒而已。倒是錦蘇特別在意:“他有沒有說來京兆做什么?”既然已經發來了拜帖,就一定是有事情要做,要不就是他安皓天吃飽了撐得沒事做。“具體事情并沒有說!”瀟淺憂沒有從安樂軒臉上看到什么,稍微有些失望,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落在錦蘇身上:“錦蘇,你要見他嗎?”錦蘇聞言笑了笑,“對手一場,還未見過真人!”言語中充滿了期待。第二百四十章:菩提齋相遇瀟淺憂看著眼前談笑自若的人,恍若昨日還在眼前,但是,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少年已經不復從前那般單純,現在的他在自己眼前,但真如同一個陌生人,根本琢磨不透。說是不在意,安樂軒心中卻無法平靜,“我出去一下。”說著,他起身出了馬車。透過明滅的燈火,可以看見兩側的樹木飛速向后退去,偶有蟲鳴聲傳來,伴隨著前面馬車傳來的笑聲,給這漆黑的夜晚帶來了絲絲樂趣。夜風吹著,頭腦分外清醒,心中卻更加悵然,晃眼一別五年,但真不去關注他的一切,榮辱勝敗也罷,早在那一天,隨著心死,與他無關了。但是,那份被自己刻意忽略的情,卻因為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而被牽起,即便自己不想承認,心里的那份悸動卻怎么也壓抑不住。趕車的車夫見了那溫和的男子在自己身邊坐下,微微有些驚訝,卻沒怎么在意。倒是捻弦從馬車頂飛來,落在他肩膀上,“你現在的眼神很像那個人一樣,你在想誰?”那閃閃亮亮的眼睛,仿佛能夠看懂世間一切。安樂軒輕輕一笑,伸手揉揉那雪白的羽毛,竟然連一只鳥都看出了自己情緒?“你知道什么?”他怎么會懂人類的感情呢?連人類自己都還不懂的事情,一只鳥怎么會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