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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聰臉色瞬息萬變,因為自己的心思全部被她猜中了,但是如若不來,開罪的就是錦夜,后者馬上登基為帝,自己怎么得罪得起?“你們瀟湘樓一向飛揚跋扈慣了,老夫不吃你那一套。”朱雀冷笑,嘴角彎起的弧度煞是好看,卻極其嗜血。“瀟湘樓弟子何在?”悄無聲息,一群人已經從四面八方沖出,整齊有序,甚至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將姜聰帶來的人全部圍在中間。白衣,從頭到腳的白,只剩下兩只眼睛在外面,這是瀟湘樓弟子專用的衣著。恐慌,籠罩在那一片侍衛中,原本還有條不紊地形成的包圍圈開始出現松散。姜聰四下看看,見著自己一行人已經被包圍了,一時間也亂了分寸,錦夜曾告訴自己趁著錦蘇外出之時定能成功將銀狐的尸體帶出,卻沒有告訴過自己瀟湘樓的人在這里,如今看來,自己帶走銀狐怕是無望了。視線落在朱雀的身上,總覺得她眼熟,卻不知道在哪里見過:“你到底是誰?”朱雀再次踏馬上前,這一次,她每向前一步,那些侍衛便向后退后一步,最后退無可退,紛紛向兩邊讓開去。紅鬃高頭大馬在姜聰面前穩穩站立,朱雀從俯身到他耳邊:“今日暫且留你性命,想想自己今后的路該要怎么走,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巴結不值得賣命的人,到頭來只會死于非命。”說完,她輕蔑地笑笑,打馬上前,在臺階處下馬。見她前來,風竹底氣十足,上前在她面面小聲說著:“朱雀堂主終于來了。這些人趁著王爺不在就來搗亂,想要將銀狐的尸體帶回刑部。朱雀表示明了,錦夜這是在向王爺示警,讓他知難而退。“你做的不錯,綠鄂呢?”紅妝得死對她的打擊定是太大,否則怎么可能前門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她卻不見身影。“綠鄂jiejie正在后院為紅妝jiejie守靈。”風竹低垂著頭,這似乎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守靈!”朱雀皺皺眉頭就往后院去了。姜聰僵在了原地,想要下令回去,可是周圍這個瀟湘樓的人怎么會讓自己?進退兩難。青龍遠遠看著他們。眼神淡然,調轉了馬頭朝著皇城的方向策馬而去。姜聰聞見馬蹄聲,轉頭看見的是青龍的身影消失在大道上,看見了他離去的方向心中暗道不好,定是去了皇宮給錦蘇報信去了,可是如今自己被困在這里,毫無辦法。第一百九十二章:朝廷轎子在宮門前緩緩落下,錦蘇自轎中走出,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朱色大門。臉色變得嚴肅而冷峻。錦夜,你欺我步步相讓,如今看來,一味的軟弱也只能換來你的變本加厲,現在我就陪你好好玩一把。抬腳邁入,那樣的沉重的一步。“王爺留步。”青龍遠遠看著那個紫色的身影就要進入大門之內,心中一急呼喊而出。錦蘇回頭,見青龍前來,不明所以,只是停住了步子在原地等他。青龍翻身下馬,幾步到他面前,沒有片刻的耽誤:“就在王爺離開王府后,姜聰帶人去了王府,說是要將銀狐的尸體帶回刑部。”見錦蘇臉色變了變,他連忙補充:“朱雀已經帶著瀟湘樓的弟子將其困住,銀狐的尸體他是帶不走了的,大人與皇上立即到京,王爺自己把握機會。”錦蘇聽聞朱雀已經趕到,心中放心,雙拳卻緊緊握起,未免欺人太甚。“本王知曉該怎么做。”說完,他不做絲毫的停留轉身進入。大門關上的聲音撞擊在青龍的心上,自己這是在做什么?朱雀來到后院,見了滿院飄著的白紗皺皺眉頭,她討厭這樣的場景,因為看了之后會莫名其妙的想哭泣。“把這些東西統統拆去。”風竹遲疑了。朱雀卻不給他遲疑的機會,大步進入了那所謂的靈堂,見了跪在那里的綠鄂,心中又悲又痛,然而更多的卻是憤怒。“王府出了大事,你卻在這里徒勞悲傷,綠鄂,你忘記了當初我告訴過你什么嗎?”綠鄂抬頭,臉上還有明顯的淚痕,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流出:“jiejie她死了。”朱雀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她死了。”而且是被錦夜害死的,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不能悲傷,想要為紅妝報仇,只有扳倒錦夜,“你進入瀟湘樓已經不是一兩天,連瀟湘樓的規矩都忘記了嗎?”綠鄂聞言身軀一震,她的視線緩緩轉移到紅妝的衣冠冢上,雙手緊緊的拽起,卻又只能無力的放下:“我沒忘,但我更知道瀟湘樓從來不允許別人侵犯,如今紅妝jiejie被人殺害我卻不能親手宰了那人,實在不甘心。”“不要拿你的不甘心作為你失職的借口。你的任務是保護王府的安危,若非我及時趕到,是不是任由那姜聰闖進王府?”朱雀掩了眼中的悲涼,換作嚴肅。綠鄂沒有說話,只是木訥地看著紅妝的衣冠冢。“紅妝的死,我亦悲憤,你欲為她報仇,我也能理解,但是。那個人豈是你能撼動的?先不說他的權利地位,就是你根本拿不出有力的證據證明是他做的這一點,貿然前去也只是徒勞。”“如今能夠與他一較長短的也就只有王爺,只有相助與王爺,才有可能扳倒那個人,讓紅妝在天之靈得以安息,也讓她的犧牲不會白費。紅妝一死護住,不過是為大人保全王爺,我們要做的就是繼續完成她的意愿,讓王爺能安然。”朱雀不知道綠鄂是否將自己的話聽見去,但是她能夠說得也僅僅如此。轉身,出門之際留下最后一句:“你說我冷血也好,說我無情也好,綠鄂,進入瀟湘樓的那一刻起,每個人都要拋情棄義,一切以瀟湘樓為重,切不可為了一己之私,將整個瀟湘樓陷入危機之中,也不要讓王爺與那人周旋之余還擔心著家中一切。”綠鄂聞言身軀一震,朱雀口中那人她明白是誰,只恨自己力量微薄,不能親手殺了他為紅妝報仇。她緩緩站起身,眼神變得凌厲,像極了生氣時的紅妝。早朝開始。錦夜自簾后走出,目光率先落在了立在朝首的錦蘇身上,年僅十六的后者,與身后一群年長的人站在一起,顯得那樣的突兀,正是這突兀的礙眼,自己才想將他從那里拔除。一如往常,他視線在那把龍椅上停留了片刻,才坐在龍椅前的檀木椅子上。百官跪伏:“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眾卿平身。”錦夜說話之際目光一直落在錦蘇身上,臉上帶著得意之色。“謝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