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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著眼前的兩條紅色絲線。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系音躺在床上已經失去了知覺,而解紅零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大喝一聲“收!”銀絲上的血液迅速竄回二人體內,最后沒入解紅零的手心消失不見,于此同時,后者的身體一人軟軟的倒了下去。捻弦撲騰了翅膀,落在系音胸前,靜靜的依偎在那里。血印一書系菩提齋主人世代相傳,其上醫術皆是神乎其技,解紅零血液中本有凈化的藥物,如今一分為二,他的體內含了系音一半的鮮血,系音體內亦有他的血液,兩股血液在體內倒也融洽,不日便可合二為一,如此一來便算成功,只是剛開始稍顯了身子的疲倦。解紅零喜歡與捻弦斗嘴,一人一鳥經常為了一件小事鬧得不可開交。系音有時會出言相勸幾句,有時也樂的在一旁看熱鬧。二人一鳥的生活倒是愜意。畢竟是鳥類,即時通了人性也改不了本性,見了漂亮的雀鳥,捻弦連解紅零的故意挑釁都不理會了,直接循著那只花鳥離去的方向找去。“這小東西也是見色忘義之人。”解紅零撇撇嘴嘀咕一句。難得清靜片刻,系音繼續手上的澆花動作,笑著搖搖頭,“也就只有你才會如此的小孩子心性,與一只鳥斤斤計較。”“這可是關系我解紅零名聲的大事。”解紅零懶洋洋地往地面一躺,面色突然沉了下來,“三個月馬上就要到了。”系音手上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水壺坐到他身邊。“是啊,三個月過的還真是快啊!”“你可以回去了!”解紅零伸手拔了旁邊的青草放進嘴里,一臉的不在乎。“嗯,沒有想到我還有活著見到他們的那一天。”自從知道自己患病之日起,系音就做好了死準備,然而,現在,他卻不想死了。解紅零不再說話,系音離開,自己就回到一個人的生活,師傅在世還會偶爾回來一次,現在卻是真的自己一個人了。不是害怕一個人的孤單,而是,習慣了他的存在,僅此而已。“我可以留在這里嗎?”試探的語氣,和著清風的節奏緩緩傳來,系音轉頭看著躺在草地上的人,“突然間發現習慣了這里的,反而不想離開了。我的命也算是你救得!”解紅零心中一喜,卻露出一副惶恐的樣子,“你該不會是要以身相許吧?”系音不置可否地搖搖頭,站起身子伸了懶腰,“今天的天氣很好!”“也許吧!”“你不是說過不會離開?”輕柔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氣與難以置信,解紅零看著正在收拾包袱的人,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許下承諾,自己也許不會這么的難過,那個,算是承諾的吧。系音聞聲轉頭,對著門邊的人露了笑臉,“怎么不多睡一下?”“如若我未起來,你是打算就這樣不辭而別?”解紅零輕輕抵了門方,將頭轉向門外,嚴格來說,他并非系音什么人,不過隨口一句話他自己竟然當了真?相信眼前這個人會在這里陪自己。“紅零,如今我已康健,但是父母還在為我擔憂,你與伯叔的三月之期也到,我若是不回去,一無孝道,二來門中人也會來菩提齋要人。”系音節將收拾好的包袱放在木桌上。“隨你的便!”解紅零換上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離開對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在這里,看著那些人奄奄一息的被抬進來,又健健康康的被送走,他早已習慣,卻唯獨這次,遺下了不舍。“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嗎?陰陽湖已經不需要你來鎮服!”系音猶豫了良久。“師傅尸骨未寒,我要在此守孝三年!”解紅零變換了姿勢,雙手環胸,眼中波動很快被掩飾。“也是,反正我也去不了多久,只是回家與父母報個平安便回來!”系音心中雖有失落,還是維持了笑臉,“捻弦就留在這里陪你吧!”“此言但真?”雙眼中閃動著名為驚訝的東西。“僅需半月時間,我便歸來!”“一言為定?”“嗯!”記憶及此,解紅零輕輕嘆一聲,“你這個半月,但真好長!”搖曳的燭火映了滿室,打在兩個相對而坐的男子身上,添了無限的柔情。第三十一章:淺憂染風寒,錦蘇卻失蹤似是疲乏了,瀟淺憂伸手揉揉眉心,端起茶杯,眼角瞥見了桌案角落里靜靜紅色文本,正方用正楷端正寫了錦蘇二字。無奈地放下茶杯,瀟淺憂深深嘆口氣,拾起桌上的紅本,再次翻開,臉上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沉重,闔上眼簾,紫衣少年的身影浮現腦海,心有不忍,卻還是沉聲而道:“蕭何!”蕭何一直靜靜立在門外,聽了瀟淺憂的呼喊,迫不及待推門而進,“大人有何吩咐?”瀟淺憂起身,整個身影在燈火的映襯下顯得過于單薄,然而,就是這樣一具單薄的身子,挑起了整個靖國。“明日一早便將此信送入宮中,告訴陛下我身體不適,由他定奪!”蕭何恭敬接過紅色本子,心有疑問卻不出聲,瞧見瀟淺憂滿臉的疲憊,擔心他的身子,“大人,夜已經深了,你留著明日再批吧。”“也好,你替我收收吧,我一個人出去散散。”瀟淺憂確系乏了,心身俱疲。“大人多加一件衣服吧,更深露重。”蕭何鄭重收好紅本,剛要拿衣架上的外套,卻被瀟淺憂阻止了。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門邊,轉頭看了滿室的奏折,皺皺眉頭,俯身開始收拾。集權集勢一身,也是集勞集累一身,究竟是為了什么?也許連你自己都未曾明白吧。夜黑風寒,這里沒有秋桂飄香,成片成片的楓樹在月色下一望無際,風起,蕩起一圈圈的浪形,也撩起了他的衣袍。瀟府之后靜靜矗立一座小山,山上遍種了紅楓,白日望去,火紅的一片,便如同這座豪華的宅子,如日中天。瀟淺憂心煩之時,總喜歡來了山頂的八角玲瓏亭往下俯瞰,有時一坐便是好幾個時辰,仿佛那飛旋而落的紅楓能解他煩憂。斂襟而坐,寒風襲來,渾然不自知,往事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一一掠過,竟是尋不的半點頭緒。眼皮卻已經輕輕合上,靠著柱子,沉沉睡去,即使睡夢中,眉頭也未見舒展,唇瓣輕啟,吐了兩個字。“錦蘇……”時至正午,狂風席卷而來,撩起亭中人的衣袍咧咧作響,發絲凌亂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