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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了,很快會回來。” 費雷冬點了點頭,又對徐陣叮囑:“保護好徵心,就算初瑋凝不會傷害她,難保其他瘋子也不會……你們有她的下落了嗎?” 初徵心搖了一下頭,卻留意到身邊的徐陣只是沉默不語,她忽然覺得脊背涼透了。 費雷冬:“那個‘養蠶人’到底是誰?” “我們正在篩選你給的名單。” 初徵心的內心很不安,拿著手機來回擺弄,這時候意外地發現上面有個來電自己漏接了,是個從來沒見過的奇怪號碼。 她心中一凜,還是保持著平靜的神態,沖他們笑著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徐陣望著她的身影,依然沒有開口,眼底卻是一片了然。 “伯父,我有些想問你。” 初徵心走到離警方監視較遠的地方,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嘗試再撥回去。 她知道初瑋凝以前的手機號早就不能用了,無論她撥打多少次都只有機器女聲回答:“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現在,她一定是換了新號碼,還給自己打了電話,她說不上為什么,就是一種這樣強烈的預感。 而當電話真的接通的一剎,初徵心的胸口突然沉悶的喘不過氣。 “徵心,是我……” 那邊除了久違的母親的聲音,還有很大的風聲。 “你……怎么樣。” 任她如何明辨是非,這一刻父母之間的恩怨根本沒法算得清,初徵心知道母親犯罪了,理應受到法律制裁,可是她多渴望哪怕再一秒能夠體會只有兩人的情感交流。 “我還好,你可以暫時放心。” 現在,擺在初徵心面前的現實已經異常殘酷,她知道徐陣必須找到初瑋凝的所在地。 你看所有的軌跡不管怎么走都只剩下了慘痛,命運怎么可以這么惡毒…… “徵心,其實,是費雷冬把你帶到了我的身邊,可惜我沒有好好珍惜。”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當初你為什么不多替這個家考慮一下?為什么要這樣害費雷冬,你怎么可以一直騙我,一直一直瞞著我,怎么可以讓我只剩一個人?!” 從小到大的心酸記憶都在這一刻洶涌襲來,初徵心被無數孤獨憤懣的記憶碎片割傷,她難受地靠著墻,語言的起伏和波動都像是從未如此激烈過。 “可是……現在……”她的嗓子像堵著石頭,又脹又酸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在做這些事之前,我就沒有想過退路,這是我甘愿接受的結果。” “你只是……根本沒想好自己要什么,媽,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 初徵心胡亂向走廊的另一邊跑了幾步,可是腳步又慢慢重下來,因為她根本想不到要去哪里找對方,她根本阻止不了這一切發生。 “徵心,現在你認真聽好,如果哪天我死了,把我的骨灰灑在西泠市的那條江里。” 初徵心咬著牙,語氣轉而又怒又哀:“你說什么呢?” “這是mama的心愿,我不是為了‘殺人償命’,而是我們每個人都會有終點。是我沒有保護你,反而連累你到這樣的地步。是mama不對,我向你道歉,徵心。” 初瑋凝的聲音夾雜了電流的干擾,但是,傳入她的耳中異常地寧靜鎮定。 “你無法明白我的心情,因為對我來說,殺人比想象的還要容易。” “殺人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初徵心從她的口吻里能夠預感到非常不好的事情,就像她預感到了她會打來這個電話。 下一秒,初瑋凝在那邊笑了:“其實你一直很出色,盡管我沒有把你教的太好,但你真的很了不起。你知道嗎,徵心,我一直不對你親近,也不是因為不夠愛你,我怕你成為另一個我。我怕我的思想和行為影響到你。” 她終于還是哭了,有一部分的自己好像被抽離了身體,她用力地將身體縮在角落,渾身冒著冷汗,心下悲涼。 “對不起,你要好好的,還有關于徐陣的事……我知道他會來抓我,那就讓他來,你不要太難過,我不希望你們在一起,就是不想你因為喜歡他而覺得痛苦。” “媽,你不要再說了,事情總會有轉機的,你現在在哪里,我過來找你好嗎?” “不需要了,讓警察來抓我吧。”初瑋凝像在那邊嘆了一聲氣,又說:“對不起,徵心,mama不是故意這樣對你的,對不起。” 說完以后,那邊傳來了無聲的靜默。 她要瘋了,她也要瘋了。 初徵心悲痛無比,只覺得心里有什么要炸開了,直到聽見靠近的腳步聲,這一刻才回過神,她抬頭去看。 徐陣的俊容溫淡,好像有太多的話,他也不知要如何去描述。 她也想聲嘶力竭地表達什么情緒,可是仿佛陷在一個黑色泥潭里,已經掙脫不了。 “……混蛋,都是混蛋,為什么要留下我一個人,為什么沒人考慮我的感受……” 初徵心哽咽著,她抱著自己的膝頭,干啞地拔著嗓子,聲音尖尖地傳出來,就像一個受傷的小女孩。 徐陣蹲下來,抱住渾身僵硬的她,伸手捋著她早已凌亂的長發,冷靜地安撫著,那聲音清透,可是又決絕地陌生:“你知道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如果你不要讓她被找到,我也可以讓她從此消失。” 她眼前的視線模糊,再也不想去思考,只是抱著他的肩頭,放聲痛哭起來。 ☆、第六十五章 初徵心 第六十五章 初徵心覺得自己就像在一個無人的孤島,所有人都在離她而去。 此刻,她坐在椅子上面,周圍是一些精神不濟的急診病人,徐陣去販賣機買了水回來,遞到她面前。 她剛才大哭過了,現在嗓子很干,雖然感覺發泄過以后感覺稍許冷靜,可渾身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還是沒辦法恢復過來。 “她沒有說在哪里,只是在和我道別……”初徵心抬眸望向徐陣,固執而認真,“但你有線索了吧?” 徐陣不需要再瞞她,坐過來摟著對方,說:“你來告訴我。” “你明知道我做不了這種選擇。” 初徵心無法因為那是自己母親的關系就要開口向他求一條生路,盡管她一萬個不愿意看到初瑋凝被捕,她的心里從來沒有這樣茫茫然的可怕。 “我媽從不曾在我面前示弱,她一直以來非常嚴厲,我也為此怨過她,覺得和她不夠親近,不像別人家的母女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