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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面看書本,看到jiejie來了,只是裝模作樣地“嗯”了一聲。 “對不起,jiejie又來晚了,帶你去吃披薩?” 費小皮早就習慣這樣的場景,酷酷地一點頭:“那就走唄。” 倆人來到家里附近的一家店里吃過晚飯,小家伙點了一大堆烤串、飲料、披薩擺在桌上,擺明了就是要撐開小肚皮。 初徵心最近也沒什么胃口,倒是今天和他在一起,稍微開心起來。 “徐叔叔怎么沒有來呀?” “他正在外面忙著抓壞人,等晚上會來看你的。”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費喻文顯然對這答案很滿意,油油的小爪子又撈起了一只炸蝦往嘴里塞。 倆人吃到一半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男人,戴著絨線帽,立著衣領,低頭徑直坐在了他們同一桌的位子上。 初徵心還以為是找不著空位的,等她再仔細一看,渾身僵硬在原地,連大氣也不敢喘了。 費喻文不知什么情況,可看著jiejie一臉的震驚,他也皺著小眉頭,一言不發。 “……你怎么還能膽子這么大?” 男人居然還笑了,目光鎖住費喻文秀氣的五官,說:“我說過,這應該是我入獄前最后一段自由的時光,我想見一見他。” 費雷冬從口袋里變魔術似得拿出一輛小汽車,逗著他:“小皮……還認識我嗎?” 費喻文也是機靈鬼,他越看越覺得這滿嘴胡渣的男人眼熟,扭頭看一看jiejie的臉色,更覺得大事不妙了。 這時候,對方再次打破了沉默,他扯出一個別扭但很溫暖的微笑:“我是你爸爸,寶貝,爸爸回來了。” 費喻文靜了幾秒,忽然站起來一巴掌把小汽車拍到了地上,橫著眉眼說:“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嗎?” 費雷冬愣了愣,“哈哈哈”地大笑出聲,而那笑聲灌入初徵心的耳朵里,顯得蒼涼又欣慰。 “jiejie……這個人到底是誰……我怕。” 費喻文撲到初徵心懷里,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地瞪著對方。 “他就是費雷冬。”初徵心低頭,很小聲地在小男孩的耳邊說:“他就是我們的爸爸,你那時候還小,對他沒什么印象了。” “我知道……就是他把我mama帶走的,對不對!他早就不要我們了,我討厭死他了!我不要看到他!” 費喻文的吵鬧引起周邊人的注目禮,好在披薩店本來就吵鬧,又是高峰時段,也就沒多少人真的在意他們三人的對話。 初徵心何況不是恨著費雷冬,可她也恨自己能夠體諒他的心酸潦倒。 她抬頭含著眼淚,想起自己望著苗姨死去的那一幕,那時候自己真痛苦的很不得當場死掉。 “你明知道,我們都會誤會你,可你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打回來。費雷冬,如果當初你說……要我相信你,那別人的一個字我也不會相信的。” 但他偏偏就這樣沒有了音訊,他們真是不會去愛、也學不會愛的父母。 費雷冬頹唐地閉著漆黑的雙眸,費喻文偷偷打量著這個人的五官,從他的眉宇間,還找到了自己的那幾分俊美遺傳。 他離鄉數載,直到今時今日才明白當初的自己多么愚蠢和執意孤行。 望著小兒子迷惘而傷心的面容,他走過來,蹲在小男孩跟前,動了動干涸的嘴唇,說:“小皮,你知道這個乳名是爸爸mama一起給你取的嗎?你叫費喻文,‘喻’是知曉的意思,‘文’是錯綜復雜的形象,我給你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通曉世事道理,你很聰明,比爸爸還要聰明,你真是了不起。” 費喻文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小孩子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柔聲細語,更何況對象還是他日思夜想想要找回的父親,那是他生命中缺失的一座大山啊。 “可你為什么要傷害mama……你為什么要走……” 他終于哭出來,泣不成聲地抓緊jiejie的衣擺。 費雷冬心頭一悲,他看著小兒子的眼眸,那里面擁有世界上最純凈的顏色。 “小皮,你一定要記住。爸爸很愛mama,非常愛她。所以你記住,爸爸永遠不會傷害她一點點。” 費雷冬嘗試著伸出雙手,輕放在小兒子的雙臂旁,慢慢地撫著,見他沒有太過排斥,硬朗的面容卻隱不去眼底的熱淚。 初徵心忍不住戳他的心弦:“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他抬眸看著女兒,四目凝視,笑的諷刺:“我曾經只想和你母親讓整個城市變得更瘋狂,可我們根本做不到,因為我們忘了,這個城市已經是瘋狂的。” ☆、第六十二章 末路 第六十二章 費喻文天資聰穎,但jiejie與那個男人之間的暗涌,還有那些對話,他也半知不解。 他只知道,這個古怪的男人是他的爸爸,他可是很辛苦、很委屈的想了他……不說五年也有四年了吧,原來——“爸爸”就是長這樣的嗎? 不算老,但也不年輕,蓄著一頭短發,大衣的領口微微敞開,不笑的時候有點兇,笑起來卻整個人變了樣。 冬日的街頭多是冒著白煙顯得溫暖而舒逸的餐館酒店,太陽逐漸落山,乳白色的路燈悉數點亮,三人并肩而行,費雷冬顯得心情愉悅,牽著小皮的手在小巷里走,他們并不是往回家的方向,因為那樣太危險,但費喻文莫名又感到一種心安理得。 因為有jiejie的默許,他才能放下自我的戒備把多年來渴望父愛的感情慢慢釋放出來。 費雷冬也同樣接收到了這種信號,所以盡管是久別重逢,但相處時候的氣氛要比和初徵心之間的自然得多。 這條路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長,費喻文沉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開始想象一切已經發生和即將發生的改變會對自己造成哪些影響。 初徵心則回答了費雷冬一些近似寒暄的問題,諸如現在工作如何、與徐陣是怎樣相識又發展至今的,她看一眼他:“徐陣說,‘養蠶人’對你瘋狂的嫉恨,你覺得誰有嫌疑?” 費雷冬淡淡地往天上看了一眼,忽然哂笑:“恨我的人太多了,我怎么數的過來?” 初徵心真是佩服他的性情,落到這種地步,遭遇過那么多事端,甚至現在還背著“殺妻”的罪名,居然還有心思說這樣輕描淡寫的話。 但他眼神已經沉下來:“我可以列一些人給徐陣。” “與其說沒有懷疑對象,不如說你不愿意相信‘養蠶人’是你曾經的戰友。” 她注視著父親的眼睛,“我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