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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好的原因。 “徵心,我回來了。” 初徵心的臉上顯出復雜的神情,她還沒有完全平復心情,只能咬著唇默不作聲。 費雷冬看著長大成人的女兒,由衷感慨:“我走的時候,你還在讀高中……你現在當了醫生吧?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卻根本不想聽他說這些廢話,船艙內的溫度比外面暖和許多,加上眼前的一杯熱茶,總算將人的心緒穩定下來。 初徵心劈頭第一句就是:“你殺了人嗎?” “我沒有殺你苗姨,我也不是你們口中的‘養蠶人’。” 費雷冬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她整個人都覺得緊繃的精神瞬間得到了緩解,不管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至少這一刻也是虛偽的和平。 “那當年……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們也一直在調查晏梓烏,而且,我相信憑你的本事,已經推斷出結果了。” 徐陣被費雷冬“欽點”,抬起眼道:“但這事沒有證據,伯父,就算你說人不是你殺的,我們也很難翻盤了。” 初徵心搖了搖頭,她都不敢相信這些事情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 “所以,你說晏梓烏殺了苗姨,那,你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到底為何如此的用心險惡,要這樣殘忍的殺害無辜的苗姨,要破壞他們的家庭? 費雷冬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顆煙,塞到嘴里,塑料打火機點了幾次火才把煙點燃。 明明是落魄到不行的男人,但還是姿態瀟灑:“我的一輩子算是徹底毀了。徵心,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不管你信不信,全部都是事實,爸爸沒有一個字需要欺騙你,隱瞞你了。” 徐陣和初徵心做了一個眼神交流,他示意她不要太激動,安靜地聽下去。 “小皮mama……確實是晏梓烏殺的。” 他偽裝成他的樣子,就是要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成為走投無路的全國通緝犯。 “但這不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是我和初瑋凝的恩怨,徵心,也就是你的母親。”費雷冬凝視著女兒,一字一頓說:“是初瑋凝讓晏梓烏來毀了這一切的。” 初徵心徹底驚住了。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不敢去想這一種。 這是她雙親之間的一場博弈,卻毀了多少人的幸福。 “為什么,她不是很愛你嗎?” “因為也只有最極端的愛情,才能引起最極端的仇恨。”徐陣緩緩道,同時也俯身抓住了初徵心的手。 “你知道我們是學生時代的情侶,那時候你母親和我是公認的一對佳偶,但你和大多數人一樣,不知道我們還有另一面,我們還在做著一些不能公之于眾的事情。” 費雷冬與徐陣對視片刻,把香煙夾在手中,說:“有些話我要說在前頭,我沒有殺你們說的人,但我也不是清清白白的。” 初徵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些毛骨悚然。 男人的眼中像有慢鏡頭在回放,有一種悲涼與滄桑。 “我在初瑋凝的介紹下,參加過一個……我不能說是組織,因為它沒有清晰的等級制度,誰也不用聽誰的指使,我姑且叫它‘興趣小組’吧,雖然這說法也有點諷刺。” 徐陣:“你們這些高智商、反社會的人聚在一起,是以殺人為樂?” 初徵心腦海中縈繞著無數聲音,只覺得腦袋嗡嗡地發漲。 “起先,他們的說法是‘為了正義’。簡單來說就是用非法的手段裁決犯人,以此引起社會關注,破壞社會次序。我花了這些年的時間逃亡,也就是為了收集關于他們的證據……但是太難了。” 也只有初瑋凝那樣的女人,才能把十幾年的愛情,化為殺心。 ☆、第五話·污血之刃 第五十九章 早年,初徵心的養父母都是校內的激進分子,費雷冬長得英氣過人,還是成績名列前茅的優秀青年。 初瑋凝則更為特殊,她在一群女學生中鶴立雞群,當時在學校就剪了一頭新潮的短發,上學放學獨來獨往,她的身上總是很香,皮膚白凈,眼梢既有嬌俏又有冷漠,路過她的男生沒幾個不會停下來多看幾眼。 他們的相遇就像是宇宙制造了最完美的時機,完全是一場天雷地火。 初瑋凝的父母都是在工廠吃“大鍋飯”的光榮勞動者,她卻與他們截然不同,就像砂礫中忽然冒出的一顆璀璨夜明珠。 費雷冬為了這位女神般的姑娘,也為了他們崇高的精神信仰,逐漸與當醫生的父母關系疏遠,他們雙雙投入科研事業,有相同的理想、愛好,志向遠大,生活里仿佛無時無刻都充滿激情。 兩人結婚以后,初瑋凝帶他進入了那個地方,認識了一些神神秘秘的“同好”,他們說我們只殺該殺的人,我們是社會的“清道夫”。 這種能夠聚集起各方能人異士的反-社-會團伙,總有龐大的計劃,亦或龐大的組織。 顯然他們是屬于后者。 費雷冬年少氣盛,又是才能兼備的人物,他可以為了初瑋凝去做任何事,他陪她一起墮入瘋狂的樂園,一起施行各種計劃,起初,那種“替天行道”的感覺真是讓rou-體和靈魂都通體舒暢。 直到他頓悟,有些人只是在用殺人紓解自己扭曲的心理,他們也沒有任何權利來代替法律……即便是存在漏洞的法制體系,也無法用殺人來修補軌跡。 初瑋凝立刻發覺了丈夫的疑慮,他們就是在這時候領養了初徵心。 她無法生育,對小孩子本來也沒多大愛心與養育的欲-望,然而,那粉雕玉琢的女嬰確實給家里帶來了人間的溫情,他們一家三口仿佛也有了天倫之樂。 可是,內心的狂妄與精神的病-態不可能就這樣罷休,初瑋凝還是想要去“冒險”,想要“懲罰”這個社會,她甚至先做出更引起世人關注的大案子。 而費雷冬被內心的矛盾折磨,整日痛苦糾葛,看似溫暖的家庭瀕臨崩潰。 年過不惑但依然有著極大吸引力的男子,在一個冬天遇到了小皮的母親,當時還在醫院做一名護士的苗知敏。 她簡直就是那個女人的對立面。 最后,為了脫離這種癲狂,他選擇投身另一個溫柔的白色世界。 費雷冬的“背叛”引起那些人的憤懣,也令初瑋凝徹底失常,她協同晏梓烏,無情殘忍地殺了苗知敏,不僅是假扮成她丈夫的模樣,還將她分尸。 但這些仍然不足以發泄她心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