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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椎處的斷裂面,又看了看死者的口腔:“不是死于機械性窒息,兇手好像在死者背后開了一個小洞……小心一些,幫我翻一下。” 徐陣看著他們繼續進行初步得檢驗工作,也看著又一個青春而充滿活力的生命逝去。 她和范媛媛同樣清純可人,年齡相仿,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平靜地躺在花草堆成的地板上面,神情痛苦。如果忽略可怖的傷口,少女就像一個可憐的布娃娃。 他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烏鴉”就像一只暴躁的野獸,它在屠殺之前盡情凌/辱并享用了獵物。 這里是把動物變成“rou”的地方,這個女孩是他的“獵物”,也是他的“食物”。 “破繭”需要更多的營養,也需要有人為這偉大的一刻奉獻出自己。 就像他曾經在“冰洞”里留下的那句話——你要奉獻給我什么,生命、軀體還是鮮血? 有什么東西,頓時狠狠地刺入內心,徐陣從自己的漆黑的眼眸中看見—— 他看到一只烏鴉,羽毛沾滿新鮮的處/女之血,立在*的樹枝上面,那黑曜石般的雙目中帶著冰冷刺骨的視線。 它在審視這地獄般的人間。 ☆、第四十一章 共情與夢境 第四十一章 夏季的夜晚朗星懸空,令人心曠神怡,郁郁蔥蔥的樹冠伸向繁星,樹干粗糙而清涼。別的情侶都在纏纏綿綿、花前月下,初徵心在聽男朋友分析死亡原因、案件性質和兇手刻畫。 “兇手將那只烏鴉麻醉以后,塞在死者的傷口里,算準時間等我們過去。當時,他一定在附近,因為他要親眼看到這一幕。” 聽了徐陣的描述,初徵心都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繼范媛媛之后,被害的女孩是19歲的尹靈,她的背后被刀挖出的創口周圍已經結成一個血腥的圖案,死后被肢解,同樣也有被性/侵。 他們從女孩的電腦里找出她與網友的一些聊天記錄,發現“烏鴉”從半年前開始,就憑著“安辛以”的身份結識了她。 恐怕范媛媛也是這樣落入圈套的。 “這次案子,我覺得有個地方,讓我有點在意了……” 初徵心看出徐陣從早到晚一直在想案子,她希望他還是能放松一下,就笑著說:“你吃過晚飯沒有?我外賣了兩個菜,還準備了番茄炒蛋和卷心菜,你好像還沒怎么吃過我做的東西吧?” 徐陣果然被她的話轉移了注意力,過來抱著她好一會兒,倆人靜默地不需要言語,就這樣享受著美好的時光,初徵心眸光湛湛,他卻是眼神愈發的幽深。 “你先睡一會,弄好了我再叫你。” “……好。” 看著徐陣修長的身姿走到臥室門口,她在心底嘆了口氣。 初徵心把番茄切好,當中開門接了外賣,然后炒好兩盆香噴噴的菜肴,正打算等一等再去叫醒小作休憩的徐偵探,誰知卻聽見房里有低聲的喘息。 本來一瞬間她還有點怪怪的聯想,但再仔細一聽,發現那是接近于痛苦的呻/吟。 初徵心開門進去,看著床上已是滿頭大汗的徐陣,微微一滯,急忙上前喊醒他。 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眸色倏地沉下去,讓她心頭一驚。 “你怎么了?” 眼看徐陣神色不對勁,初徵心也正色起來,她扶著他的肩膀,低聲問:“現在告訴我,你是誰,我是誰,我們在哪里?” 對方眸光微醒,說:“謝謝,我沒事了,只是剛才做了夢而已。” 她顯然不會相信那是單純的夢,于是抓著他的衣袖,聲音輕緩但又堅定:“你說過要我做你的醫生,替你治療,對嗎。” “……嗯。” “那你不能對我隱瞞。” “嗯。” “不要騙我。” “嗯。” 初徵心算是滿意了,一臉在工作時的柔和態度,說:“那你告訴我,你夢見了什么?” 徐陣沉默不語,又注視她片刻,語氣悵然地:“我夢見了一只烏鴉。” …… 他獨自站在荒山野嶺,還有大雨傾盆,那些云層厚密,一圈圈地盤在一起像巨大的漩渦,屠宰場的天空是黑色的。 遠近不一的密林上空還有一輪可怕的圓月,落下的月輝是猩紅色的,照出那片荒漠慘淡的建筑,連地上的石子都像帶了血的顏色。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但更多的像是源于某種吸引,于是,一個人走到那間屋子里,第一眼就看見那句支離破碎的女孩尸體,活生生的卻是死了,有些恐懼油然而生,可不知究竟為何種原因。 四處都是潮汐聲,越來越強地包圍他,但也沒有海。 再仔細辨別才發現原來是呼嘯的風,那聲音就像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憤怒旋律。 他抬頭看見破窗外的樹枝,烏鴉又飛了過來,爪子緊緊勾住枝干,那雙眼睛像是有人的神態,冰冷無情,近在咫尺。 它就一直跟著,一直跟著他。 …… 那是一個真實到如同身在幻境的幻覺。 初徵心只覺得心臟都在輕輕顫抖,她感覺到徐陣凌冽的氣息靠近,看見他噙著似乎無關緊要的淡笑,卻是越想越難過。 此刻眼前的徐陣沒有任何強裝的情緒,眸光清澈如水,就像有潺潺溪流淌過她的心頭,突然覺得,他就像剛剛從一個可怕的夢境里逃出來的少年。白皙的臉,修長的黑眸如墨,挺拔似青松,清俊的五官比平時還要多幾分寒意。 任它凡事清濁,他依然眉目如初,一身磊落但又布滿傷痕。 “你是不是對他產生了‘共情’,徐陣,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這樣只會害了你。” 所謂的“共情”,普遍來說就是“同感、同心理”,一般是心理治療時醫生會用到的一種手段,通過探詢咨詢者的內心去體驗別人的情感、思維,并且將這種體驗與對方的經歷和人格相結合。 初徵心坐到他身邊,抓緊他的手勸慰:“就算這樣做可能更了解案發過程,但也會給你負面影響。” 徐陣又豈是不知道這些道理,他揉著她的發,說:“但他比我更了解犯罪。” “他知道你想更了解,所以他也在引誘你。” 在初徵心看來,徐陣本來就是變/態們的貓薄荷,所以她在乎他的心理問題,擔心他的精神狀態,而他卻只想要盡快找到抓到那個兇手。 “與‘烏鴉’對弈,我根本沒有占過上風,好像一直只是被動地跟著他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