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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哥急得都要給大夫跪下了,但是沒用。我覺得我這輩子最絕望的時候大概就是那段時間,好像天都要塌了。不過也就是在那時候,我又遇到凌琤。”可能陳源一輩子都忘了不那天,他騎著破自行車滿大街找能干的零活,結果路滑,他一不小心摔了,更巧的是凌琤跟他導演開的車直接追在了后面。陳源說:“我當時也挺缺德的,也可能是真被逼急了吧,就想著訛詐凌琤,我說上次我打他,這次他撞我所以就算扯平了,但是他撞我的醫藥費得賠。他問我撞哪了,說我要是說不出來就揍我一頓再給我錢。我一聽趕緊說那你隨便打,打完了真給錢就行,他就問我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我當時的確是想錢想瘋了,沒錢我爸就得臥床一輩子,沒錢我哥就上不了學。我爸還年輕,我哥成績那么好,所以別說打幾下,就是真把我打死我也干。”陸惜杰看見陳源眼睛紅了,似乎是為了壓住眼里的濕潤好一會兒沒說話,直到深呼吸一次之后,他才又繼續說:“但是凌琤他沒打,他不光幫我墊了醫藥費連手術錢都給我爸出了。后來他還給我哥安排了一份工作,管吃住不說還讓我哥給我爸帶飯。直到我爸能出院了,他又同意把我爸接到他租的地方養病。后來我爸好了也幫他干活,他就給我爸開一份工資。賀大哥又托了關系讓我哥去了最好的學校去復讀,我也被賀家的二叔帶去當兵。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我家現在,可能我爸已經死了或者還癱在床上,但絕對沒有今天這樣好。凌琤他就是我們一家的大恩人,所以一聽說他出事我就很緊張,這已經成了本能了。”陳源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陸惜杰,他似乎只是在講一段沒什么了不起的過往,他笑說:“我當兵的時候總是想他,后來我覺得我喜歡他,但是沒想到我退役回來的時候他就跟賀馭東在一起了。其實他們已經在一起很多年,只不過我當時不知道而已。那段時間我有點難過,總覺得自己的太陽被人摘走了。可如果那人是賀馭東,我又覺得那才是最完美的。不過我還是很緊張他,特別是那天,那個燈架掉下來直接砸在他身上,有人說他被剪子扎了,我當時腦子里根本就考慮不了太多。”陸惜杰說:“所以,他到底怎么樣了?”陳源說:“就后背受點傷沒什么事,我去醫院的時候他早都從那兒離開了。”陸惜杰點點頭,“那就行,你開車慢點兒。”說完,陸惜杰就下車啦!陳源懵了,嚇得眼淚都縮回去了,“小杰,你、我話還沒說完啊!”陸惜杰轉身看著陳源,“說吧。”陳源反倒說不出來了,他發現他之前說的這些全是那些過往,陸惜杰那么善良肯定可以理解。但是那之后的呢?好些天他連個短信都沒能成功發出來是事實啊。他愣愣地看著陸惜杰,“我、我不是故意不給你打電話的。”陸惜杰點點頭,“不是故意,那是什么?”陳源一咬牙,“我想跟你試試但不敢跟你說我怕你誤會我。”陸惜杰環臂走過來認真看著陳源,“喜歡我?”陳源用力點點頭。陸惜杰笑笑,“多謝。可是怎么辦呢?我突然覺得你情商這么低不適合談戀愛,所以拜托以后還是離我家大門遠點兒吧免得我忍不住揍你你這頭蠢驢!”說完陸惜杰頭都不回地離開。陳源可憐巴巴在后面叫:“小杰……”陸惜杰于是又回來了,可還沒等陳源高興一下,他就去抓住陳源懷里的糖罐子用力一拔!沒拔下來。陳源使勁按著護得跟寶貝似的,“別搶別搶,萬一搶壞了怎么辦?!”陸惜杰于是猛地一松手,看著陳源抱著罐子一屁股在了坐雪地上。他居高臨下地說:“算了,既然你這么喜歡,那就留著給你裝骨灰吧。”陳源:“……”大門被砰一聲關上了,陳源被買雪糕路過的小男孩扶起來,“大哥哥你沒事吧?都要過年了你怎么還跟個瘋子搶東西啊?還坐雪地上,真是太掉鏈子啦!”陳源拍拍屁股上的雪,郁悶地說:“他不是瘋子。”小男孩驚恐地看向陳源,“那那那、那你是?”陳源想了想,“對,我是。”小男孩瞪眼扔了雪糕嗷唔一聲跑了,跑了不到五米啃地上吃好大一口雪。陳源嘆口氣回到車上,默默地回想著賀馭東說的那句話:就你這種情商,接下來要遭受的磨難足以撫平我心中所有的不滿,自求多福。方靜見孩子一個人進來問:“陳源呢?媽下了熱湯面,叫他進來一起吃啊。”陸惜杰說:“他走了。”方靜狐疑,“怎么走了呢?那我不是下多了?那兒子你多吃點。”陸惜杰吃了兩碗面還喝了點湯,真的把原本屬于陳源的那份都給解決了,看得方靜忍不住直催孩子吃點健胃消食片。陸惜杰說出去走走就好了,結果到外頭一看,滿院子的東西,不知道陳源什么時候放進來的,居然一點動靜都沒弄出來。他打開大門出去看了看,果然車已經走了,他于是把東西全都搬回屋里,看看到底都是些什么。陳源回自己住的小區把車停好,腦子里想著他那些菜還指不定得爛成了什么樣子,還有衣服,估計都發霉了吧……誰知進屋一看,里頭干干凈凈的,硬要挑毛病的話也只是物體表面上落了一點點灰而已。那些菜沒在外面,他打開冰箱才看見都在冰箱里。雖然不新鮮了,但是至少還沒爛。還有洗衣機里的衣服也都好好地掛在陽臺上,早已經晾干。陳源坐到沙發上把糖罐子放在上面,想象著陸惜杰做的這些,突然明白了一種揪心的滋味。他記得他退役后回來看到凌琤跟賀馭東在一起的時候心里有些失落,可也只是失落。而現在,他居然有種疼的感覺,他心疼陸惜杰這樣懂事,也心疼他那些大概已經認為沒必要再說出來的心意。無數次沒成功發出的短信這一次終于成功發出去,卻只有短短的三個字和一個標點:對不起,他相信陸惜杰會明白,這個標點之后也是他無數想做的解釋。可惜了,陸惜杰沒功夫看,因為他正被母親拉著問東問西。方靜說:“兒子,這咱們真的能吃么?會不會不太好?里頭還有人參和……什么的呢,要不你還是給陳源打電話問問吧?”陸惜杰于是在看到“對不起,”之后回復了一條:趕緊過來把你家年貨都拿回去!這一看就是從爹媽那里順過來的,這小子腦子里一定有坑!陳源直接打過電話來,“為什么啊?你們留著吃吧,省得再買了。”陸惜杰看了看那個黑黑的東西,出門低吼:“你家過年吃鹿鞭但是我家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