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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故的,這小子怎么想到要出去吃苦賺錢了?他決定有機會好好問問。這天,陸惜杰又一次來到了櫥柜一條街,而這已經(jīng)距他跟劉萬山第一次來有四天了。之前的三天他并沒有再去任何一家,而是在街上注意著每一家的生意情況。后來他還是進了當(dāng)時進的第一家,三和櫥柜。還是那個女人,還是那個姿勢,只是手里的雜志換了一本,“又來了?”她問。陸惜杰笑著拉椅子在女人對面坐下來,“大姐,我這次想問問你,缺不缺安裝櫉柜的。”那女人放下雜志坐直了身子,直接把煙掐了,“你還是學(xué)生吧?”陸惜杰搖搖頭,“不是了,我有安裝櫥柜經(jīng)驗,我‘爸’就是干這行的。這回出來就是想歷練一下,以后也吃這碗飯。”那女人問:“那怎么不讓你爸帶你?”陸惜杰說:“他脾氣臭,我跟他擱不到一塊兒。我馬上就十六周歲了,送貨或者安裝都行,大姐你看看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知道這時候都缺人手,你要是信不過我,那找個師傅讓他帶我一下,觀察兩天不就行么。”“你這還沒身份證呢,萬一要有點事我這可麻煩。而且咱們還簽不了合同,你要是半道跑了我找誰去?”“一,我想靠自己的實力賺錢。二,我就想吃這碗飯。”陸惜杰見對方還在猶豫,便說:“而且姐你應(yīng)該也看著了,我在這兒轉(zhuǎn)了好幾天了,如果真是那種沒長性的,我不至于花大把時間在這上頭。”“這倒是。不過有句話你說對了,這個時候確實是缺人,所以你要想先試試也可以。”女人朝角落的飲水機旁努了下下巴,“看見那兒沒有?有一組柜子,價值六百塊錢。你如果能把它成功裝上我就留你。不能,或者安壞了,你就照價賠償。”“行。”陸惜杰說完問:“工具在哪兒呢?”“紫色的樣品柜抽屜里。”女人說完又開始抽起煙來,不過這煙她還是沒抽完就掐了。她的目光在陸惜杰跟那組完全安裝好的柜子上梭巡許久才說:“我這兒底薪是四百,中午不管飯。要是有單子,完成一單有提成。至于提多少,先看你每天能干多少再說,我先給你安排個師傅,你跟他幾天看看。”“行。”陸惜杰轉(zhuǎn)身去飲水機那兒想接杯水喝,結(jié)果走兩步突然停下來,“對了姐,怎么稱呼?我叫陸惜杰。大陸的陸,珍惜的惜,杰出的杰。”林方靜說:“林方靜。”陸惜杰:“……”林方靜一挑眉,“怎么?”陸惜杰摸了摸鼻子,“我媽也叫這名,不過她就叫方靜,姓方。”林方靜:“…………”☆、方靜跟方嫻林方靜給陸惜杰安排的師傅姓孔,是個三十五六歲的人,叫孔真。不過陸惜杰覺得這人一點兒也不真,反倒特別特別虛偽。要不是因為現(xiàn)在三和櫥柜就只剩下這么一個安裝師傅,陸惜杰真想跟林方靜說換個人,實在是孔真這人自視甚高,簡直快把自己當(dāng)成了老太爺。如果是上一世的陸惜杰,早就跟這人打起來不知多少回了,還好這一世他耐心了得,那些棱角早在上一世磨差不多。孔真讓陸惜杰把用紙盒包著的櫥柜板全部拿出來,自己一人坐在一邊抽煙。陸惜杰也不說什么,拆完包裝,孔真讓給遞什么就遞什么,讓給點煙就點煙,讓給拿水就拿水。可即便是如此,孔真還是說:“明兒個起你就不用過來了,就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還安什么櫥柜?”陸惜杰沒說話。他知道,他成功留在這兒就意味著孔真的活要被他分去一部分,提成就會變少,所以孔真排擠他幾乎是理所當(dāng)然的。但是他已經(jīng)干了一周了,不可能就這么放棄,“那您說,什么樣的算有眼力勁兒?”孔真說不出來,因為他就沒見過比陸惜杰更有眼力勁兒的人。他拿煙這小子就給點火,他拿電鉆這小子就給插插座,他坐下來歇會兒這小子就給遞水。但是他能留著這人么?除非他不想多賺錢。陸惜杰說:“我都跟您整整一周了,您就讓我拆箱子收拾垃圾,其它的一概不教我,我連上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也算帶徒弟?”要是陸惜杰是個狗屁不通的,孔真肯定多少教他一些,再怎么說老板娘那邊得說得過去。可是這小子似乎自來就懂一點,不說別的,就看他遞板子都知道了,先裝哪兒最合適,什么時候該用什么零件他全都弄得門兒清。這樣的小子再教他不就是搶自個兒飯碗么?“既然您不想帶我,那就算了。”陸惜杰摘下手套開門出去了。但是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趟店面。林方靜正在招呼顧客,陸惜杰進去也沒打擾她,他往辦公桌后面一坐便開始翻客戶電話登記。那上面記錄著一些安裝完櫥柜卻有一些小問題沒完全解決的,要另外找時間登門調(diào)式。或者也有一些送貨的時候某塊門板壞了,要重新補上的,也都留有記錄。“怎么回來了?”客人走了之后林方靜倚在辦公桌邊問:“海上清城的單子裝完了?”“沒,孔師傅在那兒忙著呢。”陸惜杰說完問:“林姐,這些記錄我能復(fù)印一份么?孔師傅那兒我也幫不了多少忙,這些瑣碎的事兒我倒能做做。”“行,你復(fù)印一份吧,正好這些客戶還成天催呢,我應(yīng)付得頭都大了。不過你得先去這兩家,這兩家催的時間最長。”林方靜在單子上打了兩個對號,“這一家是安裝門板,送貨的時候有塊門板壓壞了,廠里重新做的一塊,你一會兒帶上直接過去就行。第二家是調(diào)式,有一對對開門上下不齊,你去看看。工具柜子里就有,你帶上。”“那成,我一會兒就去。”陸惜杰說完把東西復(fù)印了一份,打電話確認客戶家里有人之后,很快就抱著門板跟工具箱離開。林方靜見人走遠了,才給同學(xué)打電話,“二條,我讓我店里的小師傅去了,到時候安完了你給我回個電話。”對面哼一聲,“喲,終于想起老同學(xué)家里的櫥柜還缺個門吶?!我說大煙槍你這也太欺負人了!我家新櫥柜缺門缺了仨月!”林方靜把電話掛了。她沒告訴陸惜杰的是,就在陸惜杰離開客戶家沒多久之后,孔師傅就給她來過電話,說他脾氣大又上手慢,沒個教。她當(dāng)時也沒說什么,不過卻在心里想著陸惜杰不得撂挑子不干啊?沒想到這小子卻回她店面來了,還跟她要小活干,也并沒說孔師傅什么壞話。這樣一來她就不多考慮一層了,孔師傅以前帶徒弟都是天天跟她抱怨說沒眼力勁兒,怎么這個就沒有呢?而且一來電話就直接說這小子不行,可別的明明天天抱怨不也都帶了很長時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