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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錢,這屋里,壁紙、地磚、燈具,哪一樣不是我賺的?他養我?”陸惜杰想到這些過往果斷沉不住氣,一把推開女人走進屋子里,提起地上還沒來得及搬出去的椅子照著鏡子使勁砸!“咣啷!嘩啦啦……”鏡子碎片帶著清脆的聲音落了一地,驚得女人大叫,“啊——!你、你你,我要報警!”女人拿出手機嚇得連按鍵都按不準了。她以為能在別人家里蹭吃蹭喝還蹭住的男人那也就是個軟蛋,不會有什么男人氣概,要不能好端端的男人不當總想著去找另一個男人養么?說難聽點那就叫二倚子、人妖!誰知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陸惜杰忙一把奪過她手機,把兒子帶進屋里將門一關,坐到剛才用過的椅子上就開始翻起通訊錄來,最后終于番到有個叫“莊姑爺”的。電話那頭響了幾次,莊少風的聲音才響起,不知是不是陸惜杰的錯覺,他總覺著這聲音里透著一股子輕快,“喂?張媽您那邊收拾完了?”陸惜杰沉默片刻,因為莊少風的背叛而感覺不舒服的心臟跳得奇快,胸腔處傳來的陣陣抽痛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莊少風,你真行,我他媽辛辛苦苦這么多年就看上你這么個油鹽不浸的cao蛋玩意兒?”莊少風沒想到會是陸惜杰來打這個電話,一時有些措手不及,好一會兒才說:“陸惜杰,你別無理取鬧行嗎?”陸惜杰看了準備偷偷開溜的女人一眼,直接起身到防盜門處靠著門站了下來,繼續說:“我無理取鬧?行,那你既然敢抽條子走人就應該不怕我說吧?用不用我給這手機的主人講講我怎么無理取鬧?”莊少風聽到這兒就跟被針扎了似的,一下子怒了,“陸惜杰你別太過分!我讓你白吃白住那么長時間你也該知足了吧?而且那房子首付本來就是我付的,名字也是我的,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還是你真想賴著我一輩子?!你覺得自己配嗎?!”陸惜杰心說是啊,首付你付的,可是裝修錢是老子出的啊!至于配不配,呵呵,拼死拼活把莊少風供到了念完研究生,而今他自己不過還是個初中未畢業的學歷呢,確實不配,莊少風的感情與他的付出相比,更不配,這他媽根本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因為信任,所以他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但也同樣因為信任,他失去了所有能失去的。其實早該有所察覺的,只不過這么多年的情宜,他總不想相信莊少風能做到如此地步。陸惜杰猛然覺得眼眶有些發澀,既而發熱,里頭濕濕的,仿佛看一切都模糊了。所有的咆哮聲在這一刻全部卡在他的喉嚨后,變成了一陣短促的氣音。若說以前“莊少風”三個字就是他全部的動力,那么這一刻,這三個字就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剜著他的皮rou,凌遲一般,弄得他鮮血淋漓。“莊少風,你還有心嗎?”陸惜杰狠狠咬著牙,但聲音里還是不免帶出了一絲輕顫。“乖,別鬧了,一會兒帶你去個好地方。”莊少風的語聲突然變得極致溫柔,但這明顯不是對著陸惜杰的,因為莊少風很快又說了句:“陸惜杰,我拜托你給自己留點兒自尊吧,以后別聯系我。”“嘟嘟……”手機里頭響起一陣盲音。陸小安這時小心地走過來搖了搖陸惜杰的手,仰起小臉問:“爸爸,你怎么啦?”“……沒什么。”陸惜杰想,是啊,他還有個兒子呢,雖然只是養子,但是跟他的感情很好。他蹲下來輕輕用額頭對著孩子的額頭半晌,平復好心情,緊接著便把手機往地上一丟,帶著孩子離開了。然而這一天的倒霉事情卻并沒有就此了結,變故是在他跟孩子兩人到了公交車站時發生的,他帶著小安正在等車,馬路對面突然沖過來幾個人不由分說搶了孩子便拔腿狂奔起來。而由于這一系列事情發生得太快,乃至于周圍的人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陸惜杰則是第一時間沖出去追那個搶孩子的人!但對方人多,很快就把他給攔下了,他當時著急也沒管太多,一下子就把攔他那人打得仰倒在地。后來小安救出來了,而被他打的那人,卻死了。其實他一直覺得當時下手時留了一點勁的,但是周圍有太多人看見他一拳打下去那人倒地不起,而且救護車趕來的時候那人確實已經斷氣了,他百口莫辯。他也是入獄了一段時間之后才知道,這是莊少風跟趙生河給他下的套。“你當時應該下手輕點的。”趙生河系好了腰帶,又把囚服丟在陸惜杰臉上才不緊不慢說:“不過就算再怎么輕也沒用,你早晚都得有這么一遭。要怪就怪莊少風吧,誰讓他覺得你是他人生第一大污點呢?你有今天不冤。”“說完了么?”陸惜杰沒人氣兒地講完,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一把將趙生河撲倒在地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好像回光返照的人一瞬間聚集了身體全部的力量,竟把趙生河逼得有好一會兒沒緩過氣來。不過趙生河下一句話卻很快讓陸惜杰松了手上的力氣。趙生河說:“陸惜杰,你媽可、還在、在外面……”陸惜杰一聽到“媽”字頹然地蹲下來,兩手深深地摳進自己的頭皮,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這時,一陣尖銳的刺痛感卻從他的心臟處傳了過來……☆、坑爹的父親幾乎是本能的,陸惜杰就要去捂住發疼的地方,結果他一動,才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胃里餓得犯抽,屁股底下還很涼,而且這里的光也不同于以往那般亮。還在禁閉室?趙生河呢?陸惜杰環顧四周,想從黑暗中找出一些熟悉的痕跡,但是很快發現失敗了。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驚得他失聲了好半天。只聽她媽帶著哭腔說:“小杰,你就跟你爸認個錯吧,咱們以后不去找莊家的孩子了成么?這倉庫里這么冷,你要是凍出個好歹來你讓媽可怎么辦?”陸惜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感覺痛得都要麻木了才停下來。他不是做夢嗎?他真的聽到了他媽的聲音?而且空氣中居然飄散著極濃的煤炭味道!他的老家附近有個煤廠,旁邊是數條縱橫交錯的火車道,那幾處軌道上常年承載著運煤的火車,住在他們這一片的人有半數以上都會去撿煤塊拿到家里燒,勤快些的甚至一冬天都不用買煤還能賣出些錢來。他母親就在這一列,每天天蒙蒙亮的時候,她就會拿著編織袋去沿著鐵道撿運煤火車上散落下來的煤塊,而那些煤塊就放在倉庫里頭,所以整個倉庫里都飄散著煤味。方靜半天沒聽到兒子說話,不由有些急了,“小杰,你、你怎么不說話?里頭冷,你可不能睡過去啊。”陸惜杰平復下激動的心情,幾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