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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社稷還需要神佛來保佑。” “臣附議,佛門乃是清修之地,亦是天下蒼生的寄身所托,摧毀了廟宇,天下不少百姓便會無家可歸。” 聞此消息后,柳無眠也開口阻止。 慕辰釗高居王座之位,俯瞰群臣,發現反對的意見,遠遠大于贊同,頓時,心中泛起一陣怒意。 “看來,本王想要做什么事,諸位愛卿是非要攔著不可了。試問,如果愛卿家的夫人,留下眼淚,你們會怎么做? 屠佛一事,就這么定了,誰來求情,就和那幫禿子一樣的下場。” 朝后,滿疆鬧得沸沸揚揚。 有些地方不滿當代國君的□□揭竿起義,各地戰報不斷遞送至御書房,一封封,一摞摞,堆成一座小山。 在慕辰釗眼里,就算天下人恨透了他,也絕不會讓王后受到一絲委屈。 他微微閉上眼,小憩片刻后,寫下詔書。 急詔四將領,近日,各地戰事連連爆發,眾卿速去平息不得有誤。 江國四將領親自出馬,起義軍沒活動多久,挨個被鎮壓下去。 戰后,江國恢復了平靜。 又一個春季到了,江國四軍準備招兵買馬。前幾日,國君已發話,要攻打西部一個國家,洵國。 江國四將領紛紛忙得不可開交,西軍主將孤舟也少了往東軍跑的機會。 而東軍將領柳雪亦,似是有什么心事,整日窩在自個兒的房間里呼呼大睡,懶得去cao心,一切事物,都交給了得力助手孤帆處理。 “將軍,有發現。”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音,柳雪亦猛然睜開眼,內心涌起一陣煩躁。掀開被子,翻身下床,走到門口,一臉鄙夷道,“不是跟你說過嗎,有什么發現,你去處理就好。” “可是……這件事,我……”孤帆一臉委屈,結結巴巴地道,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到底什么事?” 孤帆將手中剛剛整理好的花名冊遞到她面前,柳雪亦隨意一瞥,便被正中間的那個名字吸引住了。 時柏溪? 釋柏溪? 柏溪。 “你確定……這是同一個人?我記得去年年底,司徒大人報上來的戶籍統計里,佛門弟子,一概被清除掉了。” “稟將軍,起初,末將也這樣認為。可是,我們幾個會認錯人,三哥不會。” 驀然間,柳雪亦的面色越發凝重。 見狀,孤帆也有些不安。 就因為一個釋柏溪,泱泱大國江國被攪得天翻地覆。 先是國舅陳繼明之子陳巖被殺,后是陳王后悲痛不已病倒數月。 震驚世間的江國屠佛一事,更是讓國君背上了一個“昏君”的罵名。 而釋柏溪本人,自打陳巖逝世后,再無露面。據傳言,此人猶如過街的老鼠,在路人的謾罵之下,哀嘆至死。 此刻,這個人,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柳雪亦告訴自己,絕不能容納他的存在。 父親在朝中的地位日漸衰微,私底下屢次遭到jian佞小人在背后嚼舌,國君對柳父的信任,趨于平淡。 如果在這個時候,將柏溪這尊泥菩薩收入麾下,柳家也會跟著遭殃。 “孤帆聽令。” “末將在。” “將這個名叫時柏溪的新兵,給我趕出東軍大營。” 冰冷的言語,淡漠的眼神,絕情的柳雪亦。 孤帆將剛才聽到的話,一字一字的全部灌入耳朵里,這樣的柳雪亦,這是他第二次見到了。 當孤帆將話語一字不差的傳給胡三狼時,他以為,三哥也會和他一樣失望透頂。 怎料,三哥只是搖了搖頭,嘆口氣道:“也不能怪她,柳將軍的力量已被削弱的所剩無幾,柳家也只剩雪亦一個人在支撐著。盡管如此,國君還是對柳家不放心。” “那……柏溪怎么辦?”綠蘿靜坐一旁問道。 “我再想想其他辦法。”胡三狼繼續言,“小帆,你要記得,在這個世上,你無論討厭誰都沒有關系,可就是不能討厭雪亦。” “為什么?三哥,雪亦jiejie已經變了,她不再是我們認識的柳雪亦了。” “你錯了,無論她變成誰,那顆為柳家,為東軍的心永遠不會變。” 孤帆心里雖有些不痛快,可還是乖乖點頭。 “三哥的心思,真是越發敏銳,連我義姐的想法都能讀懂。” “哎呦,我就是一粗人。大老爺們兒哪懂什么女兒家的心思,綠蘿聽話,可別再笑話你三哥了。” “所以……剛剛那話,你究竟是從哪兒偷聽來的?” “偷聽?哼,我怎么可能偷聽?” 胡三狼打算厚著臉皮死不承認,他想著,反正又沒有人當場抓到他。 “那番話,他是偷聽了我和夫人的對話。” 帳外,一陣聲音傳來,眾人齊齊轉身,看到是柳無眠出現,在場的所有人一起向他拜了軍禮,包括,角落里的一張陌生面孔。 “柳將軍。” “好了,大家都不是外人,這些繁文縟節就算了吧。” 此話音落,眾人恢復了原先的狀態,柳無眠隨便找了個座位,屈身坐下。 接著,他將目光放在角落那人身上后,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中暗自贊嘆道:“不愧是令天下人為之動容的面孔,果真是好看的緊吶。” 一身玄色長袍著身,胸口處下拉的衣領,看似嚴謹卻不失柔和。 一頭烏黑長發散落至肩側,擋住一小部分的臉,看似冰冷卻不失溫和。 一雙清澈眸子來回轉動,時不時將視線移至他處,看似動搖卻不失平和。 柳無眠暗暗自嘲著,活了大半輩子,也見過不少人,此時,竟然在東軍的陣營里,被一個素未謀面的少年,深深吸引了許久。 “義父,您……可還滿意柏溪這個新兵?” 見著柳無眠半天沒動靜,綠蘿猜測,想必義父和她們一樣,被初次見面的柏溪給“勾”走魂兒了吧。 “義父,您覺得柏溪好不好啊?” “好好好,哪兒都好。” 噗—— 眾人汗顏,一向親民愛民的柳將軍,居然也有這么接地氣兒的時候。 “那您認為,柏溪有沒有資格留在我們東軍。” “你們東軍將領不是雪亦嗎?怎么都……看著我干嘛?” 說著說著,柳無眠終于察覺到了帳內,隱隱彌漫著的一股“詭異”氣息。 綠蘿先開始了第一波勸說。 “義父,您不知道,白日里,我那義姐已經發話了,要把他趕出軍中。” 孤帆又緊隨其后。 “是啊是啊,師父,您幫我們求求情吧。柏溪現在一個人出去,定是死路一條,您忍心這么好看的少年,就……就死于非命嗎?” 胡三狼瞅著時機差不多了,趕緊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