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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臨時搭建了幾件帳篷,主將曲如風,以及國君澍麒派來的援兵曲長英一行人,全部待在主營里。 年輕的將領們,認真聽著曲如風一點點回憶著當年的部分細節。 “敢問柳將軍,江國國君為何年年都要舉行這萬國宴,小者到各國百姓,大者到太子郡王,都要擇優后參加,這不是勞民傷財嗎?” 看到那位柳無眠,還在使臣會館里徘徊,曲如風主動上前詢問。 像瀧國這種小國,頻繁的參加這種大型宴會,完全得不到好處,反而是,一次次的加重百姓的徭役賦稅,來補充緊張的國庫。 聽聞此話,柳無眠卻表現出一臉的平靜,心里邊倒是對眼前之人,產生些許敬意。 這種問題,他聽過很多次。 然而,能夠站在百姓的角度上,去考慮事情的使臣,此人,還是頭一個。 柳無眠笑呵呵地反問道:“可否,請教使臣大人的名字。” “瀧國曲如風。” “方才,曲大人的問題,我家小女十歲那年,就替國君回答過。 這萬國宴,光從表面上看,確實是在較量各國之間的綜合實力。可實際上,不論是哪一國來說,它都好比是一面鏡子。 你我之間,有比較才能知曉高下;有競爭,才會有前進的方向。” 聞言,曲如風默默地沉思,如果從這種角度來看,這萬國宴,對他們這樣的小國家,也還是有好處的。 只是,有一點他還是放心不下。 萬國宴,正如其名,世間各國使臣齊聚于此,若在此刻,江國國君想要趁機挖取各國情報,可是一個大好的時機。 “不過呢,還有一個好處,不知道曲大人有沒有注意到。” “還有什么好處?” 眼見著,曲如風愁眉不展的。 柳無眠心想,量他也一時放不下心,這件事的壞處,索性打算直接點明一些事,此人,看著也不像是貪得無厭之輩。 “萬國宴上,若是能趁機和一些鄰國交好,也算是穩定了自家的邊界,不受周國的欺壓。” “哦,柳將軍言之有理。”聞言,曲長英猶如醍醐灌頂,恭敬地拜了一禮,坦然道:“在下受教了。” 柳無眠笑瞇瞇的揮手,道了句:“好說,好說。” 得了聰慧之人的指點,萬國宴開始前,曲如風帶著一些小禮物,走訪了各國使臣住宅,盡量的和他們打好關系。 此前,受瀧威帝所托,曲如風得為即將登基的澍麒小國君,建立一個較為安定的邊界環境。 那時,他正愁著該怎么做才好,突然間,瀧國也接到了江國萬國宴召開的邀請函,很實時地給了他,這一契機。 之后,曲如風憑借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和深思熟慮的遠見,開始讓各國使臣,對這個新起的小國家,刮目相看。 使臣會館對面的街角,柳無眠在暗中望著不斷活躍的曲如風,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看什么呢?” 忽然間,耳畔想起一陣清脆的聲音,柳無眠清楚地聽見了,卻沒有理會。 “請問,柳將軍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幫那小小的瀧國?” 那陣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柳無眠頗為無奈的轉過身,一臉幽怨的盯著,面前個子矮矮的少女。 “哎呦,雪亦,我是你爹啊,你怎么能喊我柳將軍呢,我還當是誰呢,差點嚇死我。” 柳雪亦很是無語的望著她父親,默默地吐槽:“我的親爹呀,你這轉移話題的能力,真的不怎么樣啊!” “你確實嚇到我了。”柳無眠厚著一張老臉,死活不肯在女兒面前承認,自己的“笨拙”。 柳雪亦壞壞地道歉,還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長老長,道:“抱歉啦,爹——” “不用啦,雪亦——。” 看到親爹,還特意學著自己的模樣,柳雪亦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居然跟個小孩子似的,愛鬧騰。 “可是,爹爹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要幫瀧國?” “雪亦可還記得,為父之前說的那位同門師弟。” “不記得。爹爹這是借口,如此混亂的年代,多數國家都是父子相向,兄弟相殘。 爹爹僅憑一句同門之義,就要幫助一個陌生人,這個理由,實在是說不過去的,好吧?” “你都明白了,還要爹爹非說不可嗎?” 聞言,柳無眠故意作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柳雪亦放棄了,不再追問。 少時,柳無眠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臉好奇地反問回去:“雪亦啊,你都已經很多年,不曾參加萬國宴了,這是因為什么呢?” “爹爹。” “嗯?” “您太無聊了。” 一時間,空氣好像凝固住了。 “唉——” 話題結束后,父女二人心有靈犀的齊齊哀嘆一聲,不由得嘆息,這世道,真是夠荒涼的。 江國,號稱當今世上第一大國。 表面上,百姓生活富足,安居樂業; 實際上,朝局風起云涌,動蕩不安。 江國國君慕辰釗生性好戰,征服疆域無數,自登基以來,不斷地擴充著江國的版圖。 威震天下的江國四將領,更是替他將四方邊境收入囊中。 慕辰釗為了方便管理,又將這些戰敗的小國,統一劃分為十六藩屬國,分派四將領分別駐守。 大致劃分為: 西部的劃分區域為西霆,荊越,潦瓦,落曉,由孤舟鎮守。 東部的現有格局是東淶,流汀 青岸,朝麓,守將為柳雪亦。 南部的分割局勢有烏南,初峰,音蓮,巒地,有浮線掌管。 北部邊境的守衛,慕辰釗則是交給了太子慕影親自監督,他手下的疆域分別是北空,歸陽,沉闊,罕臺。 在這之中,有些藩屬國的百姓,不愿意承認慕辰釗的統治,各地暴動時常發生。 然而,他的解決方法,更是讓其余的人感到寒心。 不肯臣服者,殺 不聽勸告者,殺; 不安分守己者,殺。 面對一位總是施行暴/政的國君,柳無眠深深覺得痛心。 一個國家,若是國君好戰,紛爭不斷,何來安定之所? 表面的安和現象,又能維持多久? 朝廷上,他也多次上書勸諫過,最后,得來的不過是,國君的一頓謾罵。 慕辰釗以為,武,能定國,亦能治國。 而柳無眠主張的仁義安定之法,不過是弱者的一種特殊表現方式。 對于國君這樣的想法,柳無眠實在是無可奈何,一個體會不到民眾疾苦的國君,又能盼著他去理解什么事。 退朝,離開王宮之后,他滿目茫然,胡亂的走在路上。 不知不覺中,竟然又走到了使臣會館,恰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