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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看得睡意全無,簡直可以打跑一個連的周公。“……”在大腦醒神的瞬間,他默默把轉開臉,把自己整個兒埋進了枕頭里,覺得自己連垂死掙扎都可以省了。對齊辰來說算是寬松的上衣,到了龍牙這里近乎變成貼身的了,他頂著張棺材臉低頭看了看,一臉糟心地忍受了這種悶著sao的衣服,結果轉頭就看到齊辰整張臉埋在枕頭里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悶死了……“你平時都這么睡覺的么?也不怕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我真是服了你了——”龍牙也不管齊辰是不是要睡著了,直接走過來俯下身,手掌包著齊辰的腦袋,將他轉了過來,而后嫌棄地在他沒干透的頭發上呼擼了兩下,訓道:“頭發還沒干就睡!怎么沒懶死你……”這么說著,他干脆直接坐在了齊辰旁邊,寬大的掌心里便散出了騰騰熱氣,簡直想一個活體吹風機似的,將齊辰一腦袋的毛烘了一遍,還生怕他頭發多,里頭的干不了,一邊烘還一邊用手指梳著齊辰的頭發,時不時還呼擼一通。他覺得自己最近大概不是流年不利就是命犯桃花,還是朵將近一米九的桃花,跟堵墻似的豎在他面前,翻都翻不過去。最坑爹的,這桃花每次都能在齊辰不小心掉坑里的時候,再準確地朝里頭填一鍬土——他本來就被龍牙那一身肌rou招得有點兒暈,偏偏這祖宗還坐在他旁邊,兩只龍爪在他腦袋上揉來揉去……最要命的是,還真挺舒服。“龍組長你摸狗呢……”齊辰盯著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瞇著眼,一邊在生理上享受被龍牙烘干頭發的感覺,一邊又在心理上默默崩潰,簡直要精神分裂了。“嗯——”龍牙垂下目光瞥了他一眼,低沉沉的聲音嘲諷道:“你還真有自知之明。”齊辰攤在床上,暈暈乎乎地哼了一聲,懶懶道:“差不多干了吧。”“你有臉說。”龍牙順手拍了他的腦袋,道:“困得舌頭都大了,你就別廢話了,趕緊睡吧。”“你呢?”齊辰又含含糊糊地問了一句。“我把床頭這摞書翻一遍。”龍牙答道。“什么?”齊辰努力把頭抬起來一點,看向龍牙:“那一摞書得多少,你翻一遍還用睡覺么?而且就算不睡覺也翻不完吶……”“你當我跟你似的磨嘰?!就這么十本書我翻一宿還翻不完,我就可以洗洗刨個土坑,重新把自己埋回去了。”龍牙毫不客氣地一爪子把他重新摁回枕頭里,“況且我也根本不需要睡覺,你見過哪把刀會累。”“不常說醒刀醒刀的么……”齊辰被他按得半邊臉陷進軟軟的枕頭里,甕聲甕氣地道。“醒刀用的是血,睡覺頂個屁用。”龍牙沒好氣地道。齊辰的頭發雖多,但有龍牙這種活體烘干機在,三兩下一抓就徹底干了,只是龍牙卻依舊沒有停手,幫齊辰放松著精神,大概是怕齊辰最近多夢睡不好。他治傷救人手法生疏,做起這個倒是很熟練的樣子。齊辰原本還想多說幾句,只怪這暖黃色的燈光太容易打散人的意志,再加上龍牙揉按得他十分舒服,繃著的精神慢慢放松下來,很快呼吸便變得安穩而綿長起來。只是在徹底陷入沉眠之前,他隱約感覺自己的嘴唇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不過那時候的他,已經分辨不出究竟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夢了……齊辰被孟琛那邊的電話叫起來的時候,才剛六點,因為下了一夜雨的緣故,剛回暖的天在清早依舊泛著涼意。他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龍牙靠著床頭,倚坐在他旁邊,手里拿著老舊的書,看著這一頁的時候,瘦長的手指間還松松夾著下一頁。待齊辰從床上爬坐起來的時候,他正好看完最后一頁合上了書,而后一如既往嫌棄地撩起眼皮看了齊辰一眼,道:“別發癡了,起來理理你那一頭雞窩,趕著給誰孵蛋去呢……”結婚的日子總是從睜眼起就開始手忙腳亂。新郎忙,伴郎自然也跑不掉。即便都是司儀交代排演過的事情,真正cao作起來,還是會狀況百出。好在孟琛本人也好,齊辰徐良他們也好,甚至包括新娘那邊,大多都是心寬的人,所以雖然流程走得磕磕絆絆,不算完美,但眾人的心情都沒有被那些小瑕疵影響。從清早一直忙到中午,總算到了最后輪桌敬酒的環節。一直沒顧得上吃幾口東西的齊辰被龍牙拽到桌邊,先填了點吃的墊著肚子,才端著酒杯和徐良一起跟著新郎新娘去敬酒。龍牙說過,齊辰是個一杯倒的酒量。其實這話略微夸張了點,只喝一杯還是不會倒的,但是再多就有點麻煩了。不過在這之前,齊辰自己并不擔心敬酒的環節,因為徐良的酒量相當好,很難被放倒,只要他頂著,齊辰在旁邊意思意思就夠了,自然不用擔心會被灌醉。可真正到了敬酒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想得太天真了!因為他忘了一件事——孟琛這人自來熟得很,上學的時候從上到下,隨便哪個年級都能揪出一個團的熟人,更別說自己班上的同學了。畢業多少年了,他都還和各路同學保持著密切的聯系。婚禮自然少不了請他們吃飯。孟琛他爸媽跟他幾乎一個性格,這種熱鬧的場合恨不得把所有關系還不錯的人都叫上,孟琛這邊,光同學朋友就占了四桌,還是篩了又篩的結果。而孟琛和齊辰是從小一塊兒長到大的,一直同班到高中畢業,大學還同校。所以孟琛的同學,也幾乎都是齊辰的同學。齊辰這人的性格一向比較淡,卻并不冷漠,他跟那些同學聯系得沒有孟琛那么頻繁,但并不代表真的不熟,相反,當年的那些同學都跟他關系不錯。這在平時是好事,但在敬酒的時候,就有些糟糕了。那四桌同學因為彼此太過熟悉,又都年輕,喜歡鬧。當然不可能像其他桌的人那么規矩,喝杯酒拿了紅包就算可以了。他們不起哄是不會放新郎新娘走的,孟琛被他們鬧得差點把一整瓶紅酒吹下去。好不容易放過孟琛,炮火又轉到了齊辰身上。他平日里穿衣服休閑舒適為主,很少穿得特別正式。此時難得穿起了正裝,合體的襯衫西服顯得他長身玉立,高瘦清俊,斯文氣更重了。桌上的男同學便起哄說“滿場的女生除了新娘子,都被你帶跑了,必須罰!”鬧得齊辰喝了兩杯。桌上的女同學要不是自己當年對齊辰有過點兒想法,要不就是死黨閨蜜曾經對齊辰有過點兒想法,此時看到當年的草如今保存良好居然沒殘,也起了玩鬧的心思,抱著“錯過了今天以后就再沒多少調戲機會”的想法,又起哄讓齊辰喝了兩杯。這酒徐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