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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耗盡了,那種抓心撓肺的焦慮感又滋滋地從骨頭縫里冒了出來。一時間把他的耳朵尖逼得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人在焦慮至極的時候,總是很難控制自己,齊辰也一樣,在極度缺氧到整個人快蜷縮起來的時候,他幾乎下意識地從鼻腔里吸了一小口氣進(jìn)去。只是這時的霧氣已經(jīng)不是最開始那么淺淡了,霧氣剛起的時候,齊辰吸了兩口不過是腦中有些恍惚,這時只是吸了一小口進(jìn)去,整個大腦就陷入了一片混沌中,再加上缺氧造成的神智不清,兩廂結(jié)合,讓齊辰一時間幾乎忘了自己身處何方,在做著什么事情。他只覺得眼前是一片迷蒙,鼻尖縈繞著這一股清甜的花香,只是那花香只有淺淺的一層皮,剝了那一層,里頭的味道卻怪得讓人一言難盡——那是尸骨腐朽的味道,伴著皮rou被灼燒烹煎散出的焦糊味,以及忽濃忽淡的血腥氣和黃土之下的潮濕氣,諸如此類,大雜燴似的攪合在一起,卻陰魂不散地浮在面前,怎么也揮散不去。恍惚中的齊辰簡直有些有些惱意了,只覺得自己明明已經(jīng)屏住呼吸了,為什么這種古怪的味道還在無孔不入地朝他撲過來,他為什么還能聞到這種味道……簡直就像是從皮膚的每一個毛孔滲透進(jìn)來的,緊緊地裹著他的三魂六魄,不得掙脫。可又有一個飽蘸著書卷氣的溫和聲音在一片混沌中若隱若現(xiàn),模模糊糊地落入他的耳中,語氣淡淡地對他勸誡:“眾生之苦鎮(zhèn)于黃土之下,重比千鈞,不可掙離,不可妄行……”那聲音就像是魔咒一樣,反反復(fù)復(fù)地傳入他耳中,就像是拿著刀劍在他心臟之上一筆一筆地刻下來似的,字字都帶著鈍痛,卻又深得根本忘不掉。反復(fù)幾次之后,齊辰覺得自己居然就在這樣的勸誡下平靜下來,惱意漸消,那股大雜燴般一言難盡的味道居然也不那么難以忍受了,似乎肩上擔(dān)著太重的東西,讓他不得不再度沉寂下來似的……他只覺得自己意識離散,困意濃重得幾乎將他兜頭罩臉地籠住,下一秒就要徹底睡過去再也醒不來了。就在齊辰即將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人整個兒從地上撈起來摟住,而后嘴唇上有覆上了那股子熟悉的溫?zé)嵊|感,他感覺自己的下意識咬緊的牙被挑開,一口氣又順著他的唇縫灌了進(jìn)來。齊辰在迷蒙中沉沉浮浮了片刻,乍然驚醒,猛地睜開眼時,恰好看到龍牙抬起的臉,傻了兩秒,頓時整個人都著了火似的,熟透了:“……”怎么又來一次!龍牙慣常是不要臉的,但被齊辰那紅得滴血的耳尖攪得突然也有了那么點不自在。不過此人平時也炸,不自在也炸,所以根本分辨不出來。只見他兇巴巴地沖齊辰道:“人八九十歲癟成蘿卜干的老太太氣大概都沒你短!你喝水就著泥巴長大的?!怎么能虛成這幅樣子!讓你在這站著別動你老人家倒好,直接躺下了,睡得爽么?!不知道這霧是從地上起來的,越往下越濃么?!哪兒危險往哪兒湊人民公仆都沒你積極!張什么嘴?!辯解個屁我不聽辯解!閉嘴!霧過會兒就散了,跟著我走就成!再跟丟你就可以自己刨個坑就地埋了一了百了拉倒了!”齊辰默默地閉緊了嘴,心道不讓說話最好不過,他正好不知道該說什么呢!龍牙等他站穩(wěn),抬手把刀童召回來,邊收邊道:“讓你扒著他是讓你看好他別出問題不是讓你對著他賣蠢犯傻的!他要吸氣你不會直接扒上他的嘴給他捂嚴(yán)實了嗎!”刀童深以為然地狂點頭。齊辰:“……”那會把我直接憋死過去的我真是謝謝你啊龍組長!第48章在齊辰意識朦朧的那段時間里,龍牙大概摸到了一些關(guān)竅,找到了解決那濃霧的關(guān)鍵,正如他所說的,那一片奶白色的濃霧幾乎在片刻之間就已經(jīng)散得差不多了,只有一絲絲殘留的水汽還縈繞在四周,偶爾被一陣輕風(fēng)掠著撲倒臉上就是一片微潮。只是有了剛才被坑的經(jīng)驗,齊辰就是憋死了也不敢在霧徹底散清前吸氣。也幸好,這次老天沒再拿他當(dāng)耗子耍,殘留的濕潤水汽也很快被蒸掉了,天地間一片清明,齊辰被龍牙拽著手腕,一時間也不太確定能不能放心呼吸,只得抬手拍了拍龍牙的手背,而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龍牙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沒能張嘴呢,得一直憋到我們從這見鬼的地方出去,憋著!”齊辰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你問我做什么?霧都散盡了還有什么不能吸的!嗯?”龍牙沒好氣地答道。“……”齊辰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得到赦令的那一瞬間,就猛地垮下肩膀,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就跟這輩子沒呼吸過一樣。“你拉風(fēng)箱啊?”龍牙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呼哧呼哧地深呼吸,深覺自己帶了個肺癆似的,忍不住動手拍了一下齊辰的腦門,指了指前面低聲道:“長點心好么?這么大動靜,鬼都要被你驚起來了。”感覺自己的肺里又重新灌滿新鮮空氣的齊辰一邊覺得自己今年大概流年不利犯太歲,上回在江底憋個半死,這會兒在地上居然還能憋個半死。之前的嚴(yán)重缺氧導(dǎo)致他大腦都幾乎要停滯了,根本顧不上去注意霧散開之后他們身處的地方,何況有龍牙在場的情況,他總是有點懶得動腦,一切跟著龍牙走就行了,那位祖宗見慣了這種事情,比他會處理得多,也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現(xiàn)在霧已散盡,連最后那點朦朧的水汽都沒了,再被龍牙這么一提醒,齊辰自然注意到了周圍的情況——他之前在濃霧中摸索到的東西都沒錯,他們腳下踩著的確實是青石板,大塊的石板有序地鋪在地上,轉(zhuǎn)著圈碼出了一塊圓形的院子,石板與石板之間剩下的縫隙則被一塊塊青磚填滿了,整個院子很平整,只是石板被踩了多年,已經(jīng)被磨得有些泛光了,石縫間又生出了綠茸茸的青苔,沾著剛才霧中的水汽,顯得有些濕滑。而他剛才摔下來的位置還有青苔被蹭平的印記,在那旁邊,有一塊直徑約莫一米的泥地,被半砌在地里的碎石塊圍成了一個圈,那塊泥地中,種著一株老樹,枝葉繁茂,郁郁蔥蔥,上面綴滿了白色的連成串的小花,一大串一大串幾乎將枝椏壓彎下來。輕風(fēng)從樹間穿過的時候,會有零星幾片細(xì)碎的白色花瓣飄落下來,掃到齊辰身上的時候,有種極為陰涼的感覺,激得齊辰一個寒戰(zhàn)。說實話,在這種古舊得有些詭異的環(huán)境里,本來就夠讓人脊背冒涼氣的了,實在不用這老樹“錦上添花”。很顯然,他們所站的地方是院子的一角,在老樹不遠(yuǎn)的地方,樹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