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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過的人,反倒像是有些虧欠,但他并沒有戳穿,反而笑了笑,說道:“在我這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人能勉強你做不想做的事情。” 妲己謝過了云翎,離開時正見通天殿上空聚集著大片雷云,只得嘆了一口氣,期望云翎能夠盡早解開心結,斷去心魔,等他成就了尊位,從下界帶上來的孽力也就奈何他不得了。 再次路過升平樓的時候,妲己注意聽了聽,發覺沒有人再提起北域東域的事情,里頭熱熱鬧鬧的,說的都是南來北往的趣事,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擔憂,她步子有些沉重地回到了城外宅院,木老仍舊在門口,只不過近來已經換成了躺在躺椅上等她回來。 “只看最近域主的劫雷從一天三次變成了一天五次,雷龍劫也變成了兩天一次,我就知道,他的心魔是越來越深咯!” 木老收了躺椅,撣了撣身上的落葉,一邊關門落鎖,一邊感嘆著,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提點到這個份上了,妲己會多問幾句,不曾想一回頭就見她心事重重的模樣,心里突然咯噔一聲。 貌似,上次,這狐貍丫頭說起域主的事情時,也是這個蔫頭耷腦,生無可戀的表情。 正文 141|仙界—西方魔域 木老分外理智, 沒有多問, 收拾了藥田就回到煉丹房煉藥,連打下手都沒讓妲己做,只說讓她去好生休息著。 在云翎那里多喝了一點酒,妲己有些頭暈,卻又不至于睡著, 她想起白日里升平樓那些人的話, 絲絲縷縷的復雜情緒蔓延上心頭, 又不知該如何做解,若在從前, 不過是些情愛糾葛, 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罷, 她有實力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身處弱勢, 即便有那個能力留住男人的心,可她自己不習慣, 她習慣全盤在掌控的日子,即便是依附, 也要有隨時離開的實力,她如今連在仙界最基本的生存都困難, 又哪來的心思去想那些比起下界更加漫長的情愛。 V384跟在她身邊久了, 其實也能理解一下她的想法,它遇見妲己時,她就已經是千年的妖孽了, 游離在人世間,見慣形形□□的人和事,習慣了高高在上看人的姿態,她其實和那些久居上位的男人沒什么區別,唯一的差異在于她還保持著女人的審美,伏低做小也罷,愛嬌做弄也罷,冷傲孤絕也罷,這都是她玩弄旁人的一種方式。 如今來到仙界,萬分之一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昔日天之驕子從云端跌落,能放正心態,一步一個腳印踏上重修之路就已經強出其他人太多,讓她在此時此刻去想那些情愛是非,更甚至去接受處在上位的愛慕者,簡直就和說笑沒什么兩樣。 它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蹭了蹭她的脖頸,表示安慰,妲己瞇了瞇眸子,卻沒有像V384想得那么深,等到酒意慢慢過去,就從床榻上翻起身,繼續修煉起來。 昨日升平樓的消息還是獨一份,隔日從東域傳來的消息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和眾人猜測的不同,北域之主雖然只是一頭萬年修為的龍,但勝在上古神獸之身貼合天地道法,更處在靈氣極為充沛的仙界,修煉起來進境一日千里,竟然和久踞東域的大羅金仙戰了個平手,兩人都受了傷,東域之主因此同意北域在東域尋人。 東域號稱正道盟會之地,那東域之主打出正道魁首的名聲,十萬年來不知吸引了多少正道仙修慕名而去,然而最后留下來的都是少數,東域如今大部分的實力都來源于從魔域趕出去的魔修敗類,殺人奪寶屢見不鮮,偏偏東域自成立以來,就沒有立過半條天規,一路行來,不似入了正道盟會,反倒像是進了魔域鬼城。 白武安帶著親信的白龍護衛御風而行,神念一寸寸掃過東域的地界,他本來就沒想過這事能瞞過自家堂哥的眼睛,所以等到堂哥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是自己去負荊請罪的,可他沒想到堂哥竟然會說那只狐妖是雪尋的轉世。他起初不相信,飛升之人會記起自己輪回時所有的往事,若是雪尋,她怎么會不記得他?可人身的堂哥從不說假話,也不會用雪尋的事情來騙他。 那日的擺渡人不是北域中人,如今早已不知去向,他雖然讓人提醒那只狐妖去魔域,可想來她初入仙界,哪有入魔域的膽子,尋了南域不見,就必是在東域,雖然之前就有關于東域的種種傳言入耳,但白武安是真沒想到一個對外宣稱正道盟會的地方,竟然能亂成這樣。 只是半日工夫,他們御風而行也不過掃了四五處地界和十來個城池,竟然就撞上數幾十件殺人奪寶,jian/yin擄掠之事,白武安越是找下去,心里就越是發慌,帶來的人手已經分散到不能再分散,可沒有一個出去的隊伍回來報信說找到人的。 白傾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言笑晏晏的大羅金仙,并沒有應付客套的打算,他的目光時不時掃過殿外,只是到底沒有人來傳信。 一身白衣的東域之主就笑了,笑容分外清澈善意,還帶著一點慈祥的意思,仿佛十分欣賞眼前的后輩,見白傾一副木然的樣子,笑道:“白域主就這么確定人在我這里,不用派人去魔域搜查一輪嗎?” 白傾瞥他一眼,不想說話,袍袖一拂,再抬起頭時,臉頰上已經帶上一抹銀光湛湛的鱗片,俊美面容上神色陡然從木然變成不耐煩,一拍桌子,叫了起來,“你居然還想騙我!沒來之前我是懷疑她會去別的地方,可見到你之后我就確定了,你的神魂上帶著她的氣息!” 這話說得雖然順暢且理直氣壯,卻帶著一股怪腔怪調的感覺,像是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方言俚語,又像是妖物剛剛煉化喉間橫骨口吐人言時的稚嫩,也好在東域之主見慣風浪,并未在意這些,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白域主這是又冤枉在下了,晏某有妻在室,雖說分離兩界,約莫還要隔斷輪回,可晏某此生就只愛過那么一個女人,旁的……就是一只母蚊子,晏某也不會多看一眼哪。” 龍大爺把桌子拍得咣咣響,湛藍的眸子里滿是被激起的怒火,“你身上的氣息不會有假,你一定是把她藏起來了!再不交人,我就把你這宮殿掀翻!” 東域之主分外悠閑地攤手,說了一聲請字,就悠悠然坐了回去,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看上去倒是一派光風霽月的瀟灑。 整片東域連帶著東域之主的宮殿都被翻了個底朝天,仍舊不見半根狐貍毛,白武安回來的時候,真的恨不得就那么跪死過去。 白傾比龍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