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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許了,趙栩自然沒什么話說,而且他其實也覺得這樣挺方便的。 從小門回到皇宮,坐上御輦,趙栩長出一口氣,養了個弟弟就像養個兒子,朝政都沒有管弟弟累,他覺得自己被折騰得老了十歲不止,明明去年才及冠,現在都像個老頭子了。 宋寧是原先跟著先皇的太監總管,趙栩還在當太子的時候,身邊就沒個貼心的內侍,登基之后也沒有換掉宋寧,而是讓他繼續在宮里當值,宋寧四十來歲,好不容易爬上現在的位置,自然感恩戴德。 宋寧笑道:“王爺還小,不懂主子爺的良苦用心,等王爺大了,自然就會上進起來的。” 趙栩冷哼,“朕像他這么大的時候,什么差事沒辦過?上次,上次讓他去江南道查鹽政,就這么點小事,回來跟朕說,啊,江南道太冷了,他手生凍瘡了,疼得受不了……江南道都嫌冷,那他還回來干什么?還知道說南邊天冷是陰冷,京城這邊是干冷,他身子虛,受不住陰冷,呵,什么歪理他都懂,什么正事他都不干!” 宋寧擦了擦頭上的汗,臉上掛著笑,“主子爺……” “算了算了,說他八百遍也沒用,”趙栩擺了擺手,有些意興闌珊地閉上雙眼,宋寧還沒松一口氣,就聽趙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問道:“母后昨天是說今天去持國寺燒香的?” 宋寧連忙道:“太后一早就去了,還帶著柳家的小姐呢。” 趙栩靠在御輦的座椅上,閉著雙眼,配著那張清俊臉龐,整個人猶如一幅畫卷,然而他薄唇微啟,一下子打碎了安靜的畫卷,“下著雪還跑那么遠,回來估計又要喊腿疼,御醫上次都說了,讓她好好養著,就是不肯,還說宏文任性呢,宏文就是隨她的性子才那么會折騰!貴太妃去了沒有?” “沒去……” 趙栩冷哼道:“她倒是知道保重身體,偏你們家太后整天樂呵呵,充軍流放的都沒她能跑,一年到頭,她來來回回城里城外,三千里都有了。” 宋寧擦了擦一腦門的汗,暗暗發誓,以后再也不主動跟主子爺說半個字。 京城雪大,人都不大愿意折騰,周盛尋了個管事嬤嬤,帶著秋兒去后院安置,自己領著妲己去了舞姬住的聽濤院。 原以為會在妲己臉上看到失望忐忑的神色,沒想到少女靜靜聽完,只是對他彎了彎眸子,柔聲說道:“能離了教坊,已經很好了,王爺也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少女笑容溫柔,周盛只覺得心頭被一泓清泉拂過,語氣都不自覺放輕了,“像姑娘這樣的人品容貌,王爺只要見了,一定會喜歡的,只是要先委屈姑娘一陣,老奴已經給姑娘打點好了,這邊的管事嬤嬤……” 妲己眸中滿是真摯的感激之色,看向周盛的眼神宛若冰湖碎裂,清泉涌出,讓人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好不驚擾眼前的美景。 有周盛打點,聽濤院的管事嬤嬤也很有眼色,不僅把最好的空房騰了出來,還打發了兩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過來伺候,一見妲己,兩個丫頭就老老實實地磕頭,齊齊地叫了聲小姐。 李家清廉,但上下也有幾十來口仆役,李惜君是被人伺候慣了的,妲己沒露出太意外的神色,只是叫了起,送走周盛,進了房門。 安王怕冷,冬天基本上不會設宴,聽濤院的舞姬平日里都是懶慣了的,還有幾個被安王幸過,只是沒給名分,等閑的侍妾都不敢來惹她們。睡到日上三竿,聽說新來了一個美人,還是大總管親自送來的,立刻就有那自覺得寵的不樂意了。 然而妲己無論外頭怎么叫,就是不開門,李惜君的身子本來就不大好,為了家里的事情擔驚受怕了不少日子,又在教坊吃了幾天的苦,疲憊不堪,妲己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期間有人來送飯都沒理。 V384聽著外頭的叫門聲,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它知道,妲己一貫是不愛和女人爭鋒的,她是個真正保守的小封建,卻又是個格外霸氣的小封建,信奉的是和女人爭,不如爭走那個女人的男人。 一盒煙抽完,V384對著外頭吐了個煙圈,縮在妲己懷里,漸漸地也有了一點睡意,它打了個哈欠,睡了過去。 幾個舞姬是真的氣壞了,她們本來也沒準備干什么,就是想瞧瞧新來的是什么來路,這連門都不肯開,是覺得她們會吃人嗎?從管事嬤嬤那里知道是新來的跳羽衣舞的藍翎,她們就更生氣了。 羽衣七仙舞是水袖舞和扇子舞的復合舞,七個水袖舞姬最搶眼,其余都是邊上舞扇的,之前走的那個藍翎,就是在上次宴上得了王爺的青眼,被提拔上去,做了正經的侍妾。十幾個舞姬為這個位置明爭暗斗了半個冬天,結果讓一個新來的摘了桃。 管事嬤嬤也不管,其實她這院子里誰得了王爺的寵愛都跟她沒多大關系,那些丫頭當著她的面嘴甜,背地里罵她老虔婆,她心里都是清楚的。 舞姬們氣惱著,商量起來要給新來的一個教訓,然而過了幾日,都不見妲己來練習,問管事嬤嬤也沒個理由,就在這會兒,外頭來了人,說王爺晚上設宴招待幾個朋友,讓趕緊排好舞,尤其是王府最出名的羽衣七仙。 正文 73|禍國殃民之色 管事嬤嬤都懵了, 羽衣七仙差個藍翎,一時半會兒的,讓她去哪里變個人來?之前跳藍翎的丫頭得了王爺的青眼, 是決計不會再cao持舊行當的, 更何況哪有主子設宴, 讓侍妾出來跳舞的道理。 但羽衣七仙舞, 七個水袖舞姬是重中之重,尋個會跳的簡單, 但要夠得上其余六個舞姬姿容的就很困難了,羽衣七仙化用的是天上七仙女的傳說, 身段容貌少了一星半點都不成, 管事嬤嬤正急得團團轉, 忽然有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來。 “嬤嬤, 奴家這幾日悄悄學了一點, 或許能應一應急呢……” 管事嬤嬤看去,見是個姿容清麗的生面孔, 她瞇了瞇眼睛,想起是那日跟著李姑娘來的,秋兒被看得緊張, 努力地挺直脊背, 管事嬤嬤打量了她幾眼,擰著眉頭說道:“府里的規矩知道嗎?跟主子說話時, 該怎么抬頭, 怎么笑, 都清楚嗎?” 秋兒小心地點了點頭,管事嬤嬤也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人了,指著雪地上的空臺子,說道:“暖一暖身子,從頭跳一遍給我看,不會的地方趕緊說,到了上場的時候就晚了。” 臺子上鋪了毛毯,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