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上走去,他記得樓隨流好像就是住在自己這一間的正頂上。也許是因為太早,古老的客棧沒有一個人走動,一切都靜悄悄的,只有陳舊的地板發出咔嚓的聲音。花滿溪站在臺階上回頭,一級一級的階梯朝下陷去,沒有終點。自己,是不是也會這樣不停地陷下去,直到最后消失在黑暗中?他站著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實在凍得不行,摩擦雙臂,聳聳肩,跺跺腳,朝樓隨流的房間跑去。=====================================臥室比下面的那間要稍微小一點,但也因此而更暖和一些。地面上鋪著柔軟的地毯,踩在上面,沒有一絲聲響。靠墻放著一張床,一人嫌多,二人略小。繡著牡丹的床幔一邊垂下,一邊用鉤子勾起,隱約露出沉睡其上的男人。花滿溪躡手躡腳慢慢走過去,停在床邊。“隨流。”聲音柔柔,他不敢確定樓隨流是不是已經睡熟。樓隨流仰面躺著,被褥蓋到胸口以下,露出形狀誘人的鎖骨。他的頭微微側置一邊,半張臉隱藏在雪白的床單里,潑墨長發如蓮似云散亂開來。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到聲音,樓隨流條件反射地瞇起一條眼縫,像一只血統高貴的貓。看到花滿溪的身影,一抹笑意頓時浮現在唇際。“嗯?”聲音帶著nongnong的倦意,男人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格外誘人。此時的樓隨流是最自然放松的狀態,沒有一絲掩飾,肆意地散發著獨有的魅力。花滿溪俯身親吻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要是動靜太大的話,會吵醒他的:“早安吻。”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樓隨流也反手抱住他,吻在他的額上,笑道:“早。”說完,翻過身又要繼續睡覺。花滿溪已經冷得不行了,懶得再說,直接掀開被子,從樓隨流身上爬過去,睡在里側。冰冷的爪子驀地碰在擱在外面的手,樓隨流凍得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就抱住了花滿溪:“怎么這么冷?”花滿溪牙齒不住地打顫:“失血多,穿得少,房間大。”“嗯。”樓隨流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含糊的聲音,重得好像掛了十幾個秤砣的眼皮合上,再次陷入沉沉的睡眠。只是手下意識地收攏,將大冰塊抱緊。“隨流?”花滿溪愣了愣。沒有回答,只有均勻的呼吸聲。“我喜歡你。”還是沒有回答,樓隨流已經徹底進入睡夢。窗外冷風肆虐,呼呼地怪叫著,但樓隨流的懷抱卻暖得好像抱著一個火爐。花滿溪睜著眼睛看著樓隨流。過了一會兒,他也合上眼睛睡了。一年來,第一次沒有做噩夢。窗外的風還在狂哮,屋內,兩個人頭碰頭睡得正香。====================================================最先醒來的,居然還是花滿溪。窗簾沒有拉上,所以刺眼的陽光毫無阻擋地曬進來。他睡的位置正好對著太陽,霸道的陽光晃得有些眼暈,不由將腦袋埋進樓隨流的懷里。樓隨流剛醒來,就感到手里多了一個毛茸茸的球,心里頓時發毛。然后那個球居然動了,還有一對眼睛,看著自己眨啊眨……“走水啦!”花滿溪驀地湊到耳邊大吼一聲,樓隨流被嚇得一跳而起,朝門外跑去。剛一推開門就覺得不對勁,怎么各個都面色如常,自干自的事,明明就沒有失火。里屋爆發出一陣大笑,樓隨流頓時黑線。“你怎么睡到我這兒來了?”關上房門,樓隨流朝窗戶走去。“你今早問過了。”花滿溪眨了眨眼睛。“哦。”樓隨流伸了個懶腰,然后猛地打開窗戶。冷風直灌而入,花滿溪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鉆回被子里。樓隨流伸出舌頭感覺了一下空氣的濕度,嗯,中午會下雨,還是在這兒留一日,明天再走好了。乍一回頭,便看到裹得嚴嚴實實的粽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干嘛?”花滿溪只留兩個眼睛在外,吐出一個字:“冷。”“餓嗎?”“餓。”“想吃什么?”“你做的小籠包,你做的燒賣,你做的綠豆酥,你做的皮蛋瘦rou粥,你做的…….”一說到吃,花滿樓兩只眼睛都冒光了。樓隨流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聽完后,點點頭,鄭重其事地說:“我知道了,隨便吃。”花滿樓黑線,既然你一開始就不準備按我說的來做,那還問來作什么。====================================客棧一樓提供茶水,樓隨流雖然擅長烹飪,但對自己吃的東西卻不甚挑剔,隨便讓小二準備了兩份早點便回房。花滿樓裹得像個粽子,死活不肯鉆出來,樓隨流也就隨他去,坐在一旁自己吃了起來。香噴噴、熱氣騰騰的包子像人間最美好的珍寶,被修長瑩玉的手指送入嘴唇,細白的牙齒咀嚼片刻,順著天鵝般弧線優美的脖頸吞下去。樓隨流喉結隨著食物的滑動而上下跳動,花滿溪死死盯著,不停地流口水,也不知看的是人還是食物。“真好吃。”樓隨流又大口吃掉一個,完了還不忘美滋滋地舔舔嘴唇,享受得不得了的樣子。“至于嗎,只是普通的包子,皮厚rou少,一點都不好吃。”花滿溪吃不到就說酸,癟了癟嘴。樓隨流漫不經心地睨了他一眼,看他那那副饞樣,明明就想吃得不得了,還嘴硬。“想吃嗎?”“這種包子有什么好吃的。”話音剛落,花滿溪的肚子就發出巨大的“咕咕”聲。樓隨流愣了愣,仰頭大笑起來。花滿溪頓時羞得面紅耳赤,將頭埋進被窩。看著他那可愛的樣子,樓隨流的眼睛漸漸彎起,果然還是自家的小孩有趣點。看了看天色,反正今天沒什么別的事要干。算了,他是病人,應該得到多一點關懷。樓隨流喝了一口茶,咽下食物,然后端起盤子朝他走去。“張嘴。”樓隨流將盤子放在自己腳上,一手拿著包子,一手扯掉蓋在花滿溪頭上的被子。花滿溪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他沒有去吃包子,反而一個猛虎撲到樓隨流身上,笑得花兒一般燦爛。抱住樓隨流的頭,撒嬌似地蹭了蹭:“隨流最好了。”“麻煩死了,張嘴。”花滿溪乖乖地張開小嘴,就著樓隨流的手,一口咬在包子上。嚼了兩口,也許真是餓慌了,竟然覺